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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养马史话

  文+图|李世明

  马年说马。徐州地处丘陵地带,水草丰美,因此徐州养马的历史颇为久远。项羽的戏马台与马市街的来历就是佐证。清代徐州地区的马是本地一个优良的品种,被作为“赋”,每年要上缴给政府。徐州地区存在的诸多马场的地名,记载着徐州养马的岁月……

  

  汉画像石提供了影像记录

  徐州养马历史久远,《徐州畜牧志》记载,汉大将军马援曾在给皇帝的奏表里说:“夫行天莫如龙,行地莫如马,马者甲兵之本,国之大用,安宁则以别尊卑之序,有变则以济远近之难。”因此,从国家安全出发,马是抵御匈奴的骑兵发展需要。农业生产运输以及达官贵族生活、驿站交通的需要等等,也是汉代大力发展养马事业的直接原因。

  汉代养马,一方面是政府养马,各地设立“牧苑”、“马厩”,任命养马的官员,如出土的“未央厩丞”、“未央厩监”等印。汉代郡国也养马。彭城作为汉高祖故里,封楚国立楚王,自然也是注重养马。

  同时政府也鼓励民间养马,汉文帝、汉武帝先后颁布《复马令》,并不断引进西域良马、捕捉野马来改良马种。

  所以,两汉乃至三国魏晋,崇马、养马蔚然成风,徐州地区留下诸多养马、牧马的遗址,如利国的盘马山、铜山柳泉乡的五马村等,均与汉、三国的征战、养马有关联。

  西汉不准盗杀牛马。武帝初年,民间牛马的数量有了很大增加,许多地区“牛马成群,农夫以马耕载,而民莫不骑乘”。(《盐铁论》)

  徐州汉代的养马事业,通过考古以及汉画像石可窥一斑。狮子山出土的汉兵马俑,有四匹健壮的战马,是徐州养马的例证。这种马,南师大教授安忠义先生认为,保持着体矮颈粗、头耳前伸、头大、多直头或微兔头、胸廓宽、腰背弯曲、四肢短等特点,基本上属于蒙古马或河曲马,体形为挽型马,就是一种改良马。汉墓中有作为陪葬的陶马出土,有“赣榆马丞”印出土,说明当时设立养马的专门官职。

  汉画像石为我们提供了形象的记录,早在1956年发掘的铜山县苗山一方汉画像石上,刻有黄帝升仙图,画面中间刻有一匹体生双翼、回首腾飞的骏马,名曰“飞黄”,传说它是龙翼马身“黄帝乘之而仙”的坐骑,“飞黄腾达”的典故即源于此。

  汉画像石一些画面细节还告诉我们汉代秣马的习俗。汉代喂马还没有出现石头的马槽,而是使用草料布袋,挂在树上,或由人手持喂马,颇有意思。

  汉画像石还有拾马粪的画面。有学者认为,马粪特有肥田作用,而且施马粪禾苗不生虫。这是老子《道德经》中“却走马以粪”的注脚。中科院曾雄生先生辨析老子的这句话,就是将家畜停留在大田中,通过遗撒粪便,而直接给大田施肥的一种作法,这是一种原始的施肥方式。

  

  唐代徐州马球场“千步平如削”

  到了唐代,徐州养马情况少有资料,但是唐代徐州有个马球场,倒是载入史册。那是诗人韩愈在《汴泗交流赠张仆射》中记叙的。贞元十五年(799)春,韩愈从汴州之乱中逃出,经河南来到徐州,投在河南同乡、徐泗濠节度使张建封的门下,做了个节度推官。“节度推官”相当于“副节度使”。 韩愈在徐州时年约三十二三岁,大约住了一年,写了十多首诗,如《雉带箭》、《汴泗交流赠张仆射》等都是在徐州期间所作。

  《汴泗交流赠张仆射》是写给节度使张建封的,唐代马球运动盛行,张建封十分喜好马球,马技也十分可以,一有闲暇即带众人去马球场嬉戏。韩愈自然也随同前往,看到了徐州有名的马球场:

  汴泗交流郡城角,筑场千步平如削。

  短垣三面缭逶迤,击鼓腾腾树赤旗。 

  马球场在徐州的位置是“汴泗交流”的城角,唐代徐州城比清代城池要小,那么马球场应在徐州城的西北角,约在徐州三中一带,面积“千步平如削”。唐代左右脚各走一次定为长度单位“步”,一步相当于1.5米左右,千步约为1500米,那么这个马球场可谓广阔了。宋陆游也说“打球筑场一千步”,可知古代马球场的规模为一千步是有标准的。有人说马球场战时可以屯兵,此言不虚。“平如削”说明马球场专人管理,经常整修,所以地平如削。球场的设置形制如同今天,主宾观看台为一面,其他三面有短墙围绕等建筑。有比赛时,四周插满红旗,官兵高举彩旗,旗展猎猎,鼓声隆隆,非常热烈。

  张建封常常去马球场,而且有时公事未毕就装束齐整上马而行,使得韩愈有些意见,认为一州之官不能如此痴迷马球,“公早结束来何为”?于是写了这首诗“赠”给老乡,劝谕他“当今忠臣不可得,公马莫走须杀贼!”张建封心中明白,便以诗答之,诗中说“人不约,心自一。马不鞭,蹄自疾”。去马球场是众人不约而同的,连马也乐往了。这是自嘲了。

  韩愈目睹此景,遂有怀才不遇之感,后在《杂说》里写下了著名的《马说》:“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马之千里者,策之不以其道,食之不能尽其材,鸣之而不能通其意,其真不知马也。”

  

  明代徐州盛行祟奉马神

  明清时代,因为战马驰骋,为江山立下汗马功劳,所以从上至下盛行崇敬马神,明洪武二年二月,“遣官祭马祖、先牧、马步、马社之神。初,命筑坛于后湖,祀马祖诸神。”后各地陆续筑建马神庙祠。明人陆容在《菽园杂记》中说:“今北方府州县官凡有马政者,每岁祭马神庙。”奎山村的马神庙,或建于明代。

  明代施行马政,对徐州养马产生很大影响。明代徐州的马政怎样?我们查阅史志,明代徐州确是有马政的。《江苏通稿》1卷中记载:

  明永乐十五年,兵部言:“太卜寺马,洪武初,应天、太平、镇江、扬州、庐州、凤阳六府,滁、和二州民牧养。其后马多,乃令淮、徐之民分养。”上曰:“安庆三府,只循洪武例,马多则令郡臣别议分养。”至是定议:凤阳、庐、扬、滁、和在江北者,五丁养一马;应天、太平、镇江在江南者,十丁养一马;若后马多,江南十丁内增一马;淮、徐郡虽近时始养马,亦宜计丁始均,以闻。从之。

  到了宣德六年(1431年),徐州养马额数增加:

  太卜寺奏:“应天等府、州、县原编养马新增人丁七十二万四千七百四十丁,每五丁例养一马。而马牝牡配合各有数。今牡马领养数足,而牝马尚欠。宣德五年孳生,又增壮驹一万余匹,无人牧养,亦有年终所生未堪起送者,请给直隶徐州及宿州民丁牧养,听候取用。”从之。

  明初养马本是官牧,国家设有太卜寺、苑马寺等牧监机构,专门管理马政,起初是由军队养牧,后则“编民养马”,论户养马,称为“马户”,所养之马瘦或死或未怀上驹,皆受处罚,以致民间的马神祟奉十分盛行,加之官方提倡,马神庙遍布各地。因为明代徐州既有兵营,又有驿递,而且徐州作为京都直隶,地位重要,列入马政,是在所必然。有文字记载的徐州养马史自明永乐年间为始。奎山马神庙或应建于明代。

  明代马政的主要内容是军马的牧养、征调、采办、使用等方面的管理。由于马匹对国家政治、经济、军事的重要意义,明廷大力推行马政,并崇奉司马之神,以神力荫护马匹的大量畜养,也就不足为怪了。因此,马神信仰与明廷推行马政有着密切的关系,马神被纳入国家正祀,由官方主持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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