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腊八粥”

讲述人 吴顺之 吴洪宝

 

每年逢腊月初八这一天，家家户户都要吃一顿用米、大豆、桂圆、芋头、肉类和蔬菜、花生米、混合熬成的“腊八粥”。为何这天非要吃这顿腊八粥呢？还真有一段来历呢？

早在北宋时期，在八百里伏牛山里住着一户有三口人的人家。老头子虽然年过六旬，但是个非常勤快的人。他每天鸡叫就起来，扫地拾粪，天明后就下地干活，精心耕耘的八亩坟园地年年五谷丰登，粮囤年年装得冒出点儿。菜豆鲜果，四季不断。除一家人吃以外，还能换回部分银两，不用说他一家的日子真是吃甘蔗上山—一步比一步高，一节比一节甜。村里的人问他，你家是否种摇钱树，日子过得这样舒服？老头子笑笑说：“摇钱树，人人有，就是自己两只手”。只因为老汉天天起得早，人们送他个外号——啼明鸡。

老太婆呢？同样是个勤俭治家的人。一日三顿饭精打细算，闲月吃稀，忙月吃稠，邻里们见状纷纷对她说：你家囤尖缸满的，抠索干啥？老太婆说：“一顿省一把，十年买匹马；饱时想饿时，丰年补欠季”。老太婆不仅会省钱，穿的也节约。若做一件衣服，她便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因此这老两口和儿子三口人，年年丰衣足食，还常常拿出余钱来周济左邻右舍。被周济的人深受感动，并且问道：“你家业不大，咋过得满滋润，是不是家中藏个聚宝盆？”因为这老太婆平日不抛米、洒面，又不轻易花钱，因此邻居们称他为不漏汤。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之间，老两口的儿子已经十七八岁了。这个儿子虽说长得五大三粗的挺壮实，可就是跟父母不一样。从小就是台上吃食，凳上蹭痒，长大了也是吃饱闷睡不干活，村上人送他一个外号叫“瞌睡虫”，确实是一个实足的败家子。

有一天老汉摸摸花白胡子，知道自己老了，就对儿子说：“父母只能养你小，不能养你老。要吃饭，靠天靠地靠父母，都不如自己做啊！”这“瞌睡虫”听罢只哼哼两声，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照样睡他的懒觉。

不久，老两口又给儿子成了家。这个媳妇跟儿子一样，也是好吃懒做。日头不落山就睡，日出三竿不起，一不拿针线，二不进灶房，扫帚倒了也不扶，因此人们送她一个外号“没底锅”。有一天老太婆梳着满头白发，自叹自己把满心的话说给媳妇听：“初一扎针十五拔，强似挨门求人家；家常便饭吃得长，粗布衣裳穿得久，嫌吃嫌穿没吃穿，过日子可得会精打细算啊！”这儿媳妇只当耳边风，一句话也不往心里放。

才知过了几年，这老两口同时身患重病，卧床不起。于是就把小两口叫到跟前瞩托再三，要想日子年年富，鸡叫三遍离床铺；俭是聚宝盆，勤是摇钱树；男当勤耕耘，女应多织布……说完老两口一同上西天去了。这小两口看着囤里粮食缸里米，男人说：“吃不愁，喝不愁，何必种地晒日头”。女人说：“冬有棉，夏有单，何必纺纱来织布”。这小两口一唱一和，谁也没把两老的教诲记心上。

转眼又是一年。这八亩坟园地，都成了荒草园。家里的柴、米、油、盐一天比一天少，衣服鞋袜一天烂一天，树叶一青一黄，燕子飞来又飞去，一年一年过去了，地里颗粒无收，家里吃穿将断尽。春夏过去，秋冬又来。小两口呆在家中，只得忍饥挨饿了。好心的邻居们看在去世老两口的面上，这家给一块馍，那家端一碗汤，于是小两口又在想，照这样下去也可能混时光。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天气越来越冷。转眼到了腊月初八这一天，大雪封门，北风呼啸，小两口偎依在一起“筛糠”肚里没饭，身上着单衣，命在旦夕。他两眼盯着地，手扣着墙，忽然发现地缝里有几粒米、麦和杂粮，这可是宝贝呀，俗话说“一米救三荒”。于是他俩把这些粮食，从地缝里拿出，放到锅里，把最后的一把床铺草也拿出来填到灶膛里，煮了一锅杂七杂八的米粥了。这其中有大米、小米、黄豆、玉米、罗卜叶、芝麻、红薯叶，凡是能充饥的，全部丢进锅里。小俩口这时想起了二老说的话，可是已经晚了。腊七、腊八出门冻个大疙瘩。小俩口悲悲切切地一人盛了一碗杂七、杂八粥，端起来刚吃几口，突然一阵大风刮来，由于他们住的房破旧，多年失修，顿时被风刮倒。等到邻居们闻讯赶来，扒开房子一看，小俩口已经压死了，每人身边放着半碗杂粥。

从此，每年到了腊月初八这天，人们就煮这样一锅粥让孩子们吃，同时边吃边向孩子们讲“瞌睡虫”和“没底锅”饿死这回事。从此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远，父传子，子传孙，世代相传，从宋、元、明、清直到现在，由于煮这粥是在腊八这一天，所以人们就叫它“腊八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