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诗词趣话（84）

晏几道不媚权贵

晏几道，字叔原，号小山，是晏殊的第七个儿子。其时，晏氏已家道中落，所谓“贵人暮子，落拓一生”，是一位没落的王孙公子。词与晏殊齐名，有“二晏”之称。工于言情，是晏几道词的主要特色。人们对他的品德有不少称颂，黄庭坚说他有“四痴”：仕宦连蹇，而不能一傍贵人之门，是一痴也；论文自有体，不肯一作新进士语，此又一痴也；弗资千百万，家人寒饥，而有孺子之色，此又一痴也；人百负之而不恨，己信人终不疑其欺己，此又一痴也。“

晏几道虽“落拓一生”，但从“不践富贵之门”，是一位有骨气的词人。某年重阳节，宰相蔡京派遣一位客人求晏几道作词。晏几道写了一首《鹧鸪天》词：“九日悲秋不到心，凤城歌管有新音。风凋碧柳愁眉淡，露染黄花笑靥深。初过雁，已闻砧，绮罗从里胜登临。须教月户纤纤玉，细捧霞觞艳艳金。”当年的冬至，蔡京又让人来求词，晏几道又写了一首《鹧鸪天》词：“晓日迎长岁岁同，太平箫鼓闲歌钟。云高未有前村雪，梅小初开昨夜风。罗幕翠，锦筵红，钗头罗胜写宜冬。从今屈指春期近，莫使金樽对月空。”

蔡京是有名的奸相，时人视其为“六贼之首”。晏几道这两首词，虽然是蔡京求他作的，但词中没有一个字涉及蔡京，更没有阿谀奉承之意。可见，人们称颂他的人品，是不无根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