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堂说,苏东坡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乐天派,一个伟大的人道主义者,一个百姓的朋友,一个大文豪、大书法家、创新的画家、造酒试验家、一个工程师、一个憎恨清教徒主义的人,一个瑜伽修行者佛教徒、巨儒政治家、一个皇帝的秘书、酒仙、厚道的法官、一位在政治上专唱反调的人,一个月夜徘徊者、一个诗人、一个小丑。每一个官家私下都喜欢他,每一个皇太后都可以成为他的红颜知已,每到一处都受到百姓的爱戴,但是,他一生都逃不开贬谪的命运。一篇《湖州谢上表》,本是写给宋神宗的一封感谢信,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抓住了小辫子,向宋神宗高发苏轼抨击时政,对大宋高层不满。宋神宗不算坏,内心并没有迫害苏轼的任何企图,他了解他的才华,太皇太后也要力保苏轼。神宗也是尊重祖母的。但是官居太守的苏轼在任上被带走了。乌台诗案爆发,被押解去京城的路上,途径太湖和长灌时,苏轼几度想自杀,但看守看得严未成。在御史台监狱受刑,他一度以为活不下去了,给苏辙写信安排后事 。他写道:是处青山可埋骨,他年夜寸步不离更伤神,与君世世为兄弟,更结来生未了因。苏轼在监狱呆了136天,这段漫长的日子,他饱受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平生第一次直面生死。“乌台诗案”后,苏轼劫后余生,捡回一条命,被贬为黄州团练副使。林语堂喜欢苏轼,但又感觉他把苏轼在黄州的境遇写得太过于理想化了。 得罪以来,深自闭塞,扁舟草履,放浪山水间,与樵渔杂处,往往为醉人所推骂。辄自喜渐不为人识,平生亲友,无一字见及,有书与之亦不答,自幸庶几免矣。足下又复创相推与,甚非所望。平生的亲朋好友也没有一个字的信寄来,即使我写信给他们,他们也不回信。这就是苏轼到黄州后的境遇。杜甫写的那样:亲朋无一字,老病有孤舟。是当时苏轼处境的写照。故旧被牵连的也都流放了,京城里的朋友,虽然都知道苏轼是被冤枉的,可是,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都怕被牵累收信也不回。苏轼也不想牵累朋友,嘱咐他看此信后烧毁。落难之时无朋友是最真的现实。黄州贫瘠,苏轼只是一个团练副使,只是一个虚衔,没有参与公事的权利。不得不去外地, 和软禁差不多,没有什么自由,行动也受限,地方官员也不待见,还受到监视。能领到的生活费很少,为了节省开支,又能让全家吃上饭。在朋友帮助下向地方申请了一块荒地开垦。自己动手贴补家用,自号东坡居士。躬耕东坡,填饱肚子,还和当地的老百姓结成了朋友。发明创造了美食东坡肉。冬天没啥农活了,苏轼又盖了“雪堂”,在堂边种树挖地,做长期居住的打算。他写下了:雨洗东坡月色清,市人行尽野人行。莫嫌荦确坡头路,自爱铿然曳杖声。又一个孤独的夜晚,苏轼望着月亮,写下《卜算子·黄州定慧院寓居作》: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在这里,苏轼完成了灾难后的新的蜕变。那一场生死大难,之于苏轼来讲,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也是在黄州,引导千古名篇的前奏已奏响,著名的《念奴娇~赤壁怀古》和前后《赤壁赋》马上诞生。黄州是苏轼一生中最重要的人生驿站,所以,在后来他的《自题画像》总结人生: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作者简介:柳七公子,另用笔名柳如眉,山东省作协会员,已出版作品《萧何的奋斗笔记》《待我相思放下,许你浪迹天涯》《最美流年遇见最美古诗词》《一宵冷雨,半世浮萍:纳兰容若词传》等作品。喜欢我的文,欢迎点赞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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