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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去的故乡,回不去的童年

原创: 邢善义

某夜,我做了一个梦,我知道那时一个梦,可是却真实得让我不敢相信。我梦到,我回到了春天。那是一个明媚的春天,那是十几年前的春天。

我生活在一个交通闭塞的小镇,这里民风淳朴,人们自然保留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原始生活方式。一切现代化的事物基本与它绝缘,谁家要是出了一个大学生,那足以引起全村的沸腾。就是这个毫不起眼的小地方,我在那生活了十几年。

那个春天,让我记忆犹新,仿佛不是梦,而是回忆。范成大说:“昼出云田夜绩麻,村庄儿女各当家,童孙未解供耕职,也傍桑阴学种瓜。”这种生活一直延续到我生长的年代,并且可能还要继续下去,仿佛从古至今,村里的生活都没有过大的变化,也仿佛天底下的农村都是一样的。不过他这话倒是不假,每个农村孩子很小就要学习劳作,就要和土地打交道,因为土地是一家人衣食住行的所有来源。

但是在那个春天,我却没有像以往一样跟着家里的大人一趟一趟地在地里和家里来回跑。那一天早上,父亲对我说,从今天起你就不要再往地里去了,你已经长大了,到了该上学的年纪了,以后你就和邻居家的阿毛一块去上学吧。虽然我还不知道上学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但是爸爸的话可不能不听,既然他让我去上学,那我就去吧。

乡村的孩子和上下学都有人接送的成里孩子不同,他们所拥有的交通工具只有自己的两条腿。家长可不会管你,地里的事情还不够他们忙的呢!一个上学的娃,哪有地里的庄稼重要。所幸生在平原地带,为我的腿脚节省了不少的力气。平日还好,一到下雨天也是让人犯难,但春天总是一个多雨的季节,那满是泥泞的道路真能够把人吸住,一动也动弹不得,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可谓举步维艰,但是求学的心总能克服一切障碍,保证你准时准点到达学校。那时的我们能力有限,却从来不觉得学习是一件苦差事,反倒是长大了的我们,在物质条件充裕了的情况下,却不再对学习充满热爱。第一次领到新书,看着它花花绿绿的封面,闻着它充满油墨的香气,虽然不识一字,可却是真的喜爱。我记得从那一本书中,我学到了人生中知道的第一首古诗-《夜宿山寺》,知道了一个诗人的名字-李白,从此这个名字在我耳边愈发响亮。我学到了人生中第一个寓言故事-“狐假虎威”,不知道的却是“假”的意思是“借”。那个时候,虽然字不认识几个,对知识的渴求却是巨大的,如今字认得差不多了,对待学习的态度却只有敷衍了。

在学校里,我不仅有了书读,也认识也很多的小朋友。他们来自周围各个村庄。在进入学校之前,我们懵懂无知,都是在地里玩泥巴的孩子,谁也不认识谁,但是大家的生活都是相似的。

到了学校,我们之间有了新的社会关系-同学,这可能也是我们从乡土踏上社会的第一步。在梦里,这些容颜又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本来我以为这些数年之前的面庞我早已忘记,对我来说,他们只是一些模糊的影子,没想到,竟然如此清晰。当然,在梦里我是意识不到的,我只知道那是我一起学习,一起成长的小伙伴,那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也不曾想到有一天我们会分别是不曾想到我们擦肩而过却互不相识。

当然,我已经有些年没有见过他们了,他们的容貌和以前肯定也是有很大的不同,现在真的是不敢认了,只能在聊天软件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这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那些童年的美好注定只能作为温馨的回忆。曾经认为惊天动地的大事,如今看起来不过鸡毛蒜皮,曾经用力去守护的东西,今天想起来只是童趣天真

这梦中的童年和我记忆中不太像,不知道我现在是在做梦,还是那梦是我对美好童年的一个憧憬而编造出来的,像桃花源,只可耳闻,不得目见。但,我相信那总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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