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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要成才,必须读经典

同学们,你们在学医的过程中出现困难,出现困惑,是完全正常的。没有困惑,就不可能成为一个好中医。我搞中医三十多年,前十年基本上是混混沌沌,根本摸不到头绪的。后来搞了临床,看了很多书,特别是搞各家学说,比来比去,发现就那么几本好书。你不要说中医书籍汗牛充栋,其实还是要从《伤寒论》入手,要从经典入手。

那么为什么我们现在特别提倡读经典,用经方呢?现在各个地方都在搞经方班,同学们也对经典非常感兴趣,为什么?它的现实意义,我认为有三条,第一,拒绝神秘,回归朴实。现在中医界有一种倾向,就是把中医玄学化,神秘化,这种倾向表面上是为了中医的发展,其实是害了中医。我绝对反对把中医神秘化。经典来源于秦汉时期,那个时候的医学是非常朴实的,但是它又是具有科学精神的,是后世的医家所无法比拟的。那个时候的医生是真医生。因为那个时候的医生是奴隶,是要为奴隶主服务的。你看不好奴隶主的病,轻的鞭打,重的杀头,甚至满门抄斩。他不用心行吗?但是后来不一样,宋代以后随着城镇化的进程加快,很多人聚集在一起,医生变成了一种赚钱的行当。你们看看清明上河图,清明上河图上就有很多的药房。医生是怎么赚钱的?第一方子要大,四十多味、五十多味药,算起来钱多。《伤寒论》小方多啊,所以一般是不用的。第二,要生僻的药,大家不大用的药,名贵的药要加进去,这样就可以大大加银子,价钱往上窜。第三,最好大家都吃,像保健品一样。所以这张方子能够治男女五劳七伤,能够治七十二种风,能够化三十六种食,能够补元气。跟现在商家卖补肾药大同小异,不仅男人有肾虚,女人也有肾虚,甚至孩子也有肾虚。冬天补,夏天也要补。还有一个就是要故弄玄虚,因为中国人就是这样,中国人喜欢神秘,如果你把方子拿出来一看,桂枝、芍药、甘草、生姜、大枣,人家会说“这个叫方子啊”!桂枝汤是《伤寒论》的第一方,当时我是开给了一个捐肾后、汗多低烧、食欲又不好的病人。她是一个瘦瘦的中年女性,成都人,她捐给自己弟弟一个肾,然后就出现上述症状。她问我要用什么药,我说“桂枝十五,白芍十五,甘草五,生姜五片,大枣十粒”,她说她到药店去配,药房的人说这个不是方,为什么?赚不到钱,太便宜。但是这就是正宗的经方,如果你把它密起来,不说这是什么方,你加价的话人家就买了。松原市中医院推拿按摩科赵东奇

所以从宋朝以后,我们中国人就搞这个,然后整个医学界就乱了。所以为什么说宋金元以后我们中医的血统出现了一次断裂,就是因为市场化介入了,中医变成赚钱的工具了。一旦学术与商业结合,那就乱套了。我也不能说它不好,但是为我们的学习研究带来了很大的困扰。到后来更糟,明朝时候的理学化,清代时的文学化,那时候看一个医生有没有水平是看他的文采如何,看字写得漂亮不漂亮,还要先写很多道理,“经曰什么什么”,写一大堆,最后才写几味药,这叫有“水平”。那个时候就是这样衡量一个医家的。到了后来竟成了一种文化,所以鲁迅先生笔下所批判的就是这种医生。现在有人说我不像中医,我说什么样像中医啊?好像中医就得说一通听不懂的话,衣服要穿得比较多,要戴帽子,还要用毛笔来写字,那才叫中医啊?我们的中医也穿西装,拿电脑,可以讲两国外语。

虽然后来的中医学变得那么复杂,但是这并不妨碍它里面很多好的东西。好东西在哪里?在《伤寒论》、《金匮要略》中。有些东西是后世医方所无法比拟的。比如说经方配伍,配伍是非常严谨而有规矩的。比如说药味,有单味药,喉咙痛,甘草一味,叫甘草汤。如果喉咙还痛,再加一味,桔梗,叫桔梗甘草汤。如果咽喉干燥,人消瘦,可以在这个基础上加玄参、麦冬,变成一个成药,现在叫“玄麦甘桔颗粒”。芍药甘草汤两味药,就是芍药配甘草。有效啊,张仲景当时治疗脚抽筋,喝下去痉挛就解除了。现在我们可以用来治疗所有痉挛性的疾病,比如说你现在痉挛性的便秘,大便一粒一粒像羊屎状的,这个时候你就可以用芍药甘草汤;还有胃痛得厉害,芍药甘草汤也有用。如果加上桂枝加上饴糖,那更好,那就是小建中汤。它还可以用来治疗什么?胆汁淤积性肝硬化,它的特点是黄疸持续不退。我常用赤芍、白芍各60g,甘草10g,用下去,效果很好!连当时主管病房的西医都非常认同,有效果。后来那个西医说,现在的研究表明胆汁淤积型肝硬化的毛细胆管平滑肌痉挛,所以我们把它放松了,胆汁通过了,黄疸指数下降,肝功能好转。有道理啊!所以这种配伍非常精妙。至于是怎么想到的,我也弄不清楚。为什么想到了芍药配甘草?这么多的植物他想到了这样配,这是种经验啊。这种技术是不得了的。

我一直说中国人对世界有贡献,经方就是一个。这种天然药物的配伍,也就是在中国这片土地上才能实现。泱泱大国,这么多的样本,大家用了药以后互相交流,经验慢慢就积淀了。如果是小国,人数少,样本小,经常打仗,也是产生不了经方的。只有在中华民族这个大家庭中,经方才能得以诞生。三味药的泻心汤,大黄、黄连、黄芩,这个治吐血,陈修园先生说过,“我治吐血,诸药不止者,泻心汤百试百效”,这就是在临床上见功。赵本山蛛网膜下腔出血,这种出血可以用什么?三黄泻心汤,而且是非常有效的。“吐血、衄血,泻心汤主之”,寥寥几笔,但却包含了多少古人的经验啊。

还有四逆汤,三味药,这个大家都听说过,李可先生善用四逆汤,原来云南中医学院的老院长吴佩衡先生,外号叫“吴附子”,他四逆汤用得也是呱呱叫,往往能够救人于危亡之际,他的用药量非常大,李可先生的用药量也是让人心跳的。但是方子的结构非常严谨,附子、干姜、甘草一配伍以后,它就能够解毒、增效。古人怎么想到的呢?长期的实践。中国人吃中药最少也有几千年了。从杭州跨湖桥遗址挖出的一个陶罐,里面有一束碳化的植物根茎,考古学家认为这是七千年前古人的一个煎药罐。一束根茎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当时古人用的是单味药。后来慢慢才有复方。那么怎么想到药物之间的相配呢?就在人身上实验!这些东西都是我们的祖先用嘴尝出来的。鲁迅先生说过,古人有了病,就是这个东西尝一点,那个东西尝一点,不对症的人就死了,对症的人活了就记录下来,慢慢就形成了记录,就像《本草纲目》。鲁迅先生批判中医,但是他不否认中国人进行临床实践这个艰苦的经历。神农尝百草背后是什么?是累累的白骨,是无数的代价。因为那是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砒霜在《本草纲目》上写的是“大毒”,为什么不写中毒、小毒?因为吃一个死一个。这个“砒霜大毒”的字面里死了多少人!所以我们要珍惜我们所学的东西。对古人的东西要敬畏,对经典要敬畏。但是现在很多人蔑视经典,甚至践踏经典,这是很有问题的。我们要晓得古人的艰难历程。很多人开方都有自己的一些配伍,好像不加减方就显示不出自己的水平。这都是教科书惹的祸,教科书总是说辨证论治,好像辨证论治就要变动。其实不需要,你没有这个水平,就不要随意加减。我建议同学们先开成方,开成方不代表你没水平,相反显示出你是懂中医的。经方的组合非常严谨,它有很多的搭档,我们称这些搭档为“方根”,它是组成方剂的配伍,而这些配伍都是长期实践中形成的。

比如说黄连、黄芩,合在一起用可以治疗心下痞,你不要认为左金丸治疗胃痛效果最好,其实半夏泻心汤最好。因为黄连、黄芩是半夏泻心汤的一个拳头,参、夏、姜、枣、草是另一个拳头,两拳出击,治疗胃痛就很有作用。黄连、黄芩出现在很多组方里头,葛根芩连汤、黄连阿胶汤、三黄泻心汤,所以这两个药的组合很有道理。止痢、除痞、除烦,黄连、黄芩都要合用。再比如生地阿胶合用,古人是没有补血的概念的,首先要止血,阿胶是止血的。为什么要和生地合用?因为生地也是止血的。凡是血暴崩、吐血、皮下出血,离不开生地阿胶,所以你看张仲景的方,凡是大便出血,小便出血,或者子宫出血都用到阿胶,严重的要加生地。包括炙甘草汤,它里面有大量的生地和阿胶,因为血去以后才出现“脉结代,心动悸”,这是一个失血性休克的前兆,这就是治疗出血的一对搭档。所以凡是用生地、阿胶的话,都有止血作用。

大黄、桂枝、桃仁,这是一个经典的活血化瘀方。对于瘀血引起烦躁不安,其人如狂的情况,一定要用大黄、桂枝、桃仁。这比你单用丹参、红花要好得多。它是经典组合,不要以为活血化瘀只是桃仁、大黄,桂枝也有活血作用,所以这种活血结构非常严谨。枳实、芍药是一对搭档,经常出现在止痛的方子里,特别是腹痛,四逆散、大柴胡汤都有,它能够解痉止痛,除痞,很多腹痛、便秘的病人,一定要用枳实、芍药。柴胡甘草也是一个搭档,小柴胡汤的核心是柴胡甘草,有人用小柴胡汤里面没有甘草,那不叫小柴胡汤。《伤寒论》里小柴胡汤主治范围非常广,所以它要加减,其他黄芩、生姜、大枣都可以减,唯独柴胡甘草不可以减,因为它是一个核心,是小柴胡汤的主药。所以我们这里讲到的配伍是很有意思的,包括干姜、细辛、五味子的配伍,治疗咳逆上气,治疗一些支气管哮喘,慢性支气管炎,花粉症等。麻黄、附子、细辛合用以后镇痛作用大大加强……这些都是古人在长期实践中取得的经验,你们只要翻翻《伤寒》、《金匮》这些组方,不难发现都是非常实在的。这些都是学中医的规矩,一定要把它记住。就像下棋,你不知道车怎么走,马怎么跳,你就不能做一个棋手。这些东西我们要下大力气去研究。比你记住脾虚气虚,脾主运化之类,不知要好多少倍。

经方里用量也非常实在,我们开方就讲用量的问题。大家讲得比较多的,桂枝汤里面桂芍是等量,如果芍倍于桂就是桂枝加芍药汤。麻黄,大量用和小量用是不一样的。大青龙汤麻黄六两是用来发汗,但是你如果治疗一些哮喘,或者和附子、细辛同用,麻黄小剂量就行。所以麻黄量越大,发汗作用越明显,而小剂量是温阳通经的作用。附子也一样,大剂量镇痛,小剂量温阳。大黄附子汤,治疗胁下痛得厉害,要三枚,麻黄附子细辛汤就只用一枚。厚朴也是,如果治疗腹胀,肚子滚圆,手一敲咚咚响,这个时候就要用大量的厚朴,用八两;但是小剂量治疗咳嗽气喘,用二两。所以你说这个量实不实在,我们一定要研究到这个程度。

现在很多同学连中药都没尝过。我的研究生在我的安排下,都要尝药。但是我没叫他们尝很毒的药。有一个尝麻黄尝到了45g,一个晚上没睡觉;有一个吃附子,他不断加,50g,60g,吃到100克,到最后他说看到的都是黑白照片,有点恍惚了。我说你吃得太厉害了。但是他说要做记录。这种研究生在做实践,他是科学的。我不是主张大家都去这样吃啊,巴豆、马钱子大家不能乱吃,砒霜不能乱用。当然砒霜用好了也是一味好药。通过这些实践我们发现学的东西不是玄虚的。我们是有很多课题需要研究的。还有很多配比、组合、服法需要我们去研究,你看看经方里服法是很讲究的,不像现在一剂药分早晚服,它有的药一天要服四次,朝三夜一,比如半夏厚朴汤。喝半夏厚朴汤的人是神经症患者,它可能是用以治咽中如有炙脔,难受,可能是一个女人,因为丈夫突然去世,痛哭到气喘不过来,变成歇斯底里的一种神经症。这个要用半夏厚朴汤,白天三次,晚上一次。不断吃药,可能还加强了她心理上干预的效果。桂枝汤也是,有的是吃一次,出汗了,就不吃了;有的是不出汗再吃,一天有时候要吃好几次,吃到发汗为止。所以我们要打破服法上只是单调的一天两次的服法。最近流感比较多,我在南京治疗孩子们的发烧,用黄芩、甘草、柴胡、连翘,还有大剂量的柴胡,三小时一次,煮了以后,好几碗分几次吃,吃到出汗为止。一般吃两次,然后大量排汗,体温就降到正常。六小时八小时一次的话,那样就没有效果。所以服法的问题我们要研究。

还有剂型的问题,原来我都用汤剂。我的一个学生,是一个真正的经方爱好者,不过他已经去世了,是先天性心脏病患者,做手术没有成功,非常可惜。他原来是搞工科的,后来喜欢中医就转到中医的队伍中来。叫赵立波,河北人,他用经方,完全是按照张仲景的剂型。五苓散、当归芍药散就是散剂,他还去做了一个“方寸匕”。方寸大小的硬板子,让人家每次就按照这个量挑一勺,他说这样五苓散的效果要比五苓汤的效果好,当归芍药散要比当归芍药汤的效果好。后来我也觉得有道理,桂枝茯苓丸就要丸剂,现在我给南京中医药大学的学生开方,他们脸上的痘痘很多,我经常推荐用桂枝茯苓丸,而且要自己做药,打成粉用蜂蜜搓,搓了以后如兔屎大,每天吃几粒,慢慢就好了。中药里面有好多剂型需要我们去研究,但是我感到非常难过的就是,有一次我问一个考中药硕士的同学怎么煎煮中药,他说他们从来不会烧的。我说一个中医院校的学生连中药都不会煎的话,那是不合格的。你们会不会煎?最后还要做膏制药,现在要冬季了,给你们的妈妈做一个温经膏,是让女人保持魅力的一个方子,有美容、美发、美甲的作用。温经汤,《金匮要略》的一张好方。如果你妈妈现在已经更年期了,嘴唇黯淡了,人也瘦了,你就应该帮她熬制温经膏,要自己试啊。我们学校有一个经方研究会,同学们就自己煎药,还有模拟煎药室,现在还有模拟的诊室和药房。不实践,你怎么把经典的东西学好!

而且我要告诉大家经典并不难学,《伤寒论》、《金匮要略》的条文,都是白描式的手法,很多东西比我们现在四个字的理论好记得多,老师写的很多四个字的病机,表面上听起来耳熟能详,但细细想想什么东西啊?不知道。你们想想看,你们都背下来了,怎么去描述这种场景啊,说不出来的。但是张仲景的东西,是实实在在的,是可见的。黄连阿胶汤,主治什么?“心中烦,不得卧”六个字,这个人什么病他没有讲,只是这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焦虑不安的状态。所以黄连阿胶汤有除烦的作用,当然它引起的热病,可能是晚期了,低烧不退,人消瘦,舌头通红,也可能是大便便血非常多,人烦躁不安。但是他把这个人勾画出来了。大柴胡汤症,最典型,最客观,“按之心下满痛,此为实也,当下之,大柴胡汤主之”。临床就这样用,一点都不复杂,不要以为中医的东西都这么复杂。中医的东西最容易,比西医的东西容易得多。所以中医为了不外传,要保密!同学们要是要秘方,好,把《黄帝内经》背熟了,这就是秘诀。我把它说出来,就像很多魔术,其实很简单。就像有一个化工企业,老是做不好某种材料,后来请了一个德国人来,那个德国专家就多搅和几下,就解决问题了。但是你要懂得这个,是不容易的。中医也是一样,如果张仲景不把这些简单的东西讲出来,我们也不知道中医会是什么样子。经方是前人流传下来的,他违反了当时的规矩,第一个勇敢地把它记录下来。所以现在我们也要破一破规矩,就是要把中医非常实在的东西讲出来。但是我们要知道这个规矩在哪里,在《伤寒论》、《金匮要略》。经方的很多规矩很简单,包括桂枝甘草汤,非常的质朴、形象,说“发汗过多,其人叉手自冒心,心下悸”,讲伤寒的老师都会讲到这个问题,“其人叉手自冒心”非常形象地写一个人抖得厉害,心慌得厉害,就用桂枝甘草汤,这些大部分是心血管疾病。桃核承气汤,治疗的是“少腹急结,其人如狂”,八个字把这个状态描绘得非常清楚,你可以想一想,这个人首先有少腹症,两少腹急结,腹硬,甚至疼痛,如果按压的话有反跳痛,然后病人精神极度烦躁,不是精神病,就是烦躁。而且思维迟钝,甚至是狂乱,他把这个描述出来了。所以我说经典是古朴的,简略的,实在的,是不会骗人的。

古人这些东西本来是传给子女的,是在家族中间传的,都是非常真的东西,当然它不像现在我们可以细细地描述,那个时候惜墨如金,写在书上的东西一般都比较简略,所以经典的东西是不全的,是不完全表述,但它是真实的表述,可能只是把你身材婀娜多姿的样子记录下来,但是具体面孔怎么样没有描述。这个就需要用我们的经验和常识,用我们的实践去反推,去复原。我们要把张仲景没有说的东西复原出来,最后描述出一个完整的形象,这样用经方就更对证。为什么要有老师?老师就是有经验的医生,来帮你复原。炙甘草汤证是什么样的形象?桂枝甘草汤证又是什么样的形象?什么样的人?那些刚从战场上下来疲惫不堪的将士,他们多次冲杀、多次流汗、饥寒交迫,他们衣衫褴褛,面如菜色,就像在地震中三四天不吃东西的人一样。他们已经累得不得了,血糖极低,这个时候最好的是什么?稀粥。所以张仲景那个时候已经备好了,军人下来每人先一碗桂枝汤,强心温阳,然后马上一碗稀粥,让他血糖能够上来,肚子饿的时候只要吃粥,血糖就能上来,像饿昏过去的一些穷人,给他喂稀粥,一会儿血糖就上来了。所以现在糖尿病人不能喝粥就是这个道理,它糖化指数最高。疲惫不堪的战士要温服药,要卧床休息,他们喝了以后浑身热了,出汗了,第二天疲劳感消失了,重新上战场。还有桂枝汤就是用在那些瘦瘦白白、弱不禁风的人,饿了很多天营养不良的这些人,效果最好。

炙甘草汤呢,桂枝、甘草加人参,麦冬加进去以后,研究出来对心肌有保护作用。血糖很低了怎么办,用三十枚大枣,三十枚河南大枣煮出来的话,那是糖汤啊。另外还要酒,这个酒是米酒,又有姜,煎出来的炙甘草汤黏黏的、稠稠的,闻上去香香甜甜,它具有强心止血强壮的作用,吃了以后血止了,脉搏好了,心功能也好了,所以炙甘草汤又叫作复脉汤。你把这个人复原以后你就晓得怎么样用炙甘草汤,怎么样用桂枝汤了。炙甘草汤是给那些消瘦的,贫血的人用比较好。我现在用在肿瘤患者身上,肿瘤患者消瘦贫血,就用炙甘草汤。这样用以后就清楚了。同学们你们要运用想象力,回归历史,跟张仲景出门诊。大柴胡汤治什么?可能是庆功宴上这个人大块肉大碗酒吃多了,半夜胰腺炎发作,就用大柴胡汤。所以大柴胡汤治疗胰腺炎百发百中。也可能胆石症急性发作,都有可能。所以要复原,这样我们就可以拒绝中医神秘化,我们搞的东西都是实实在在的,大家都听得懂的。不要讲那些阴阳五行生克制化,浮泛笼统。当然不是说讲阴阳五行不好,我是说青年学子要把重心放在技术性强的方药、治证、剂量、剂型上面。从经典着手,回归经典,抛弃那些神秘兮兮的理论。

中医是自然科学,严格的讲,我们所追寻的经方医学是自然科学。搞经方就是要回归医学的朴实,不要搞玄乎其玄。这就是我们强调要回归经典的原因。我们还要修正思路,回归本源。为什么中医会被人家骂,被人家侮辱,被人家践踏,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步?就是我们的思路变了。我们失去了本源,所以变得庸俗。最后你病也不能治了。我们中医变成治已病了,你已病都不会治,连最起码的中工都不会当,还当上工?现在有很多中医的思路出了问题,看到失眠就想到合欢皮、夜交藤安神药,看到了浮肿就想到了利水药,看到了久病就想到气虚要用补益药,甚至感冒了,老想到“邪之所凑,其气必虚”,想到肺气虚,哪知道这个病人感冒是喉咙通红,扁桃体红肿,突然高烧,还去用玉屏风散,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但是从理论上讲,为什么生病呢?“邪之所凑,其气必虚”,没错,但是你没想到“虚处受邪,其病质实”。生了病以后就是实证啊,这些东西古人给我们留下来,我们要通过读经典,看一些经方家的医案,才能把思路转过来。张仲景看病不仅仅是看症状,虽然一些方证很简单,你不要以为只是一些往来寒热,胸胁苦满,自汗,烦、痞,你不要以为这些是症状,表面上它是症状,其实它是一类病,一个系统的病。“悸”是指循环系统,“咳”是指呼吸系统,“痞”是消化系统,“利”是指肠道的问题,“烦”是心理上的焦虑,“恍”是精神症状,一个字代表的是一大类疾病。像“往来寒热”,你不要以为这是怕冷怕热,往来寒热是一大类疾病,是指好好坏坏,时发时止,对外界适应能力差都叫“往来寒热”,甚至一些过敏性疾病,有节律的疾病都是属于“往来寒热”。“往来”嘛,来来往往。

所以我写《张仲景五十味药》时,把它大大地拓宽,现在的很多呼吸系统疾病,过敏性疾病,免疫性疾病,那些好好坏坏,反复发作的疾病都可以归属于“往来寒热综合征”。它是中国人民发现的,只是没有把小柴胡汤的这些治证,规范以后写入到综合征的大字典里去。但是很多人认为经典就是要对证治疗,错了!我们这个方证的证,有的就是病,甚至把西医的某几种病和在一起,大柴胡汤证,“心下按之满痛”,是一个很多疾病汇集过来的,是一个综合征,我们都把它归纳为大柴胡汤证。有的还不仅仅是一类病,有的就是一种体质状态。现在西医考虑更多的是疾病,我们中医还要考虑到人。我们从来不是专门看病的,我们是看有病的人。人最重要的一条信息就是有精神状态,有思维特征,有心理特征,有社会属性,这个在张仲景的书里边都有记载。

《伤寒论》很多方子里都有精神症状,“气上冲”是桂枝一类的方证。气上冲不是心跳的气冲,更不是嗳气,是指人容易紧张惊恐。“胸胁苦满,默默不欲饮食”这是指人处在一种抑郁状态,白虎汤证的“烦渴”的“烦”是指狂躁不安的状态。少阴“脉微细,但欲寐”,“但欲寐”是什么?是一种精神萎靡的状态。所以古人辨证都要和精神状态密切相关的。“其人如狂”不是吗?“咽中如有炙脔”是半夏厚朴汤证,“咽中如有炙脔”是咽中其实没有烤肉,只是一种感觉,这就把人的心理情况反映出来了。所以张仲景的东西是以人为本,和人的心理、精神状态、心理特征,甚至和人的社会地位都是相关的。黄芪桂枝五味汤治疗血痹,血痹治疗什么人啊,是治疗尊荣人的,就是社会地位高、养尊处优的人。所以在张仲景眼里看到的不仅仅是一种病症,更是一个有病的人,这才是真正的整体观。但是现在的教科书呢,讲的都是西医的一个病,然后分型,讲来讲去都是讲病的,没有讲人。为什么现在体质学说被大家重视?经典是讲体质的,只不过《伤寒论》是讲急性病的,急性病的过程中重证不重疾,直到《金匮要略》有失精家,湿家,尊荣人,强人,羸人等等……像这些思路我们要从经典里好好吸取。曰本的汉方比较重视腹诊,还有我们现在比较强调舌诊,其实这个不是看病,而是看体质。肚子大还是小,舌头胖大还是瘦小,这都是一种体质状态。同样脉搏也是反映人体质的。瘦的人脉浮,因为皮下面就是骨头,所以桂枝汤治疗脉浮是瘦人用的。肥人脉沉,为什么?手肉乎乎的,脉搏当然在里头了,所以一般胖人是脉沉的。这些都是和辨体质有关的,对于这个思路,我们一定要重视。

除了看经典,我们还要看一些经方家的书,后世医家补充经典的一些医案。这些医案能让我们大开眼界。我当时看一个伤寒家舒驰远先生的医案,让我震惊。他是乾隆年间的江西名医。这个医家刚开始学医很苦啊,不知道怎么学,后来碰到了喻嘉言先生,喻嘉言是明末清初的著名伤寒家、古方家,他的学生叫罗子尚,罗子尚介绍说你一定要看《尚论篇》,《尚论篇》是喻嘉言先生写的一本伤寒论著作。他一看,大开眼界,从此就以《伤寒论》为中心,成为一个经方大家。舒驰远先生有一个医案我看了也是惊心动魄。他治疗一个产妇,羊水破了,过了几天,孩子下不来,很多药都吃过了,补气药、养血药,就是下不来,后来又请道士来做道场,又用符咒烧成灰让她吃,最后都没有效果。这个时候舒驰远先生到了,他主张六经辨证,凡病皆辨六经,都用伤寒方。他跑过来一看,这个女人身体强壮,恶寒无汗项背强,病在太阳,用了一剂麻黄汤。喝完一身大汗,肚子饿了,又吃了粥,后来气力就来了,这个小孩子一下子就出来了。我说怎么从来没见过医生用麻黄汤治难产?还有一例是治疗胎动不安的,胎动不安我们想到的是什么啊?阿胶,苎麻根,桑寄生,那个时候都是这样的。哪晓得这个舒老先生用的什么啊?白虎汤!原来她有烦渴,大汗,白虎汤证在,就用白虎汤。还看到一个医案是关于堕胎的,那个时候七十年代初期还没有实行计划生育,很多人希望吃中药把胎儿打下来,我用大量的活血药给她,结果没用。什么三棱、莪术、红娘子用上了,就是下不来。结果我看到舒老先生的说法,他说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此乃天道,怎么会生下来的?有邪,风寒之邪。有病有邪就用六经来分,在太阳,就用麻黄汤。有邪热,属阳明气分,所以他用白虎汤来清热。

看了以后大受启发,马上看他的一本小册子,叫《六经定法》,现在已成为火神派的一个老祖宗。凡病都按照六经来。这本小书后来启发了一个大家叫汪莲石,是安徽的一个经方大家,当时在上海行医,丁甘仁先生常来请教,汪莲石先生说,你要看这本书,《六经定法》,丁甘仁先生也得到了启发,所以他也成了一代大家。他治疗湿温病,阳热证用卫气营血辨证,阴寒证用六经辨证。所以附子干姜他经常用在湿温病上。我的思路一下子就打开了。那个时候我认为经方一定要加减,不加减就好像是迂腐,直到我看了曹颖辅的医案。曹颖辅是经方大家,不过这个人在政治上是不合时宜的,已经光复了,他还拖了一条小辫子,因为他是末代举人,清朝最后一代举人。这个人性格非常刚烈,认中医,认死理,他认为张仲景的东西就是好,因为他自己临床是用经方的。他自己的毛病用,母亲的毛病也用,用大黄牡丹汤治疗佣人的阑尾炎,用皂荚丸治疗妈妈的胸满、痰多,在上海号称“野郎中”,因为他用的都是经方,一味不更一味不改。当时慈善堂经常叫他去,因为他开的方便宜。他大胆呼吁,“仲景之法,今古咸宜”。他治疗夏令的腹泻,空洞无物,就用五苓散。章次公先生就用五苓散在上海治好了很多人。夏令受寒,桂枝汤、麻黄汤照用。曹老先生从来不加不减。所以这个就打破了我们说方剂一定要加减的神话。还有就是看到了范仲林先生的医案,范仲林是四川的名中医,善用六经辨证。他治疗一个前列腺炎的患者,原来的医生都是用清热解毒、清热利湿的方药。结果老先生是用附子、干姜、甘草,因为这个人精神萎靡,脸色晦暗,腰痛小腹冷,这是一个阴寒证,用四逆汤治疗。没有清热药,照样把他治好。

最让我拍案叫绝的是吴佩衡先生的医案,他在五十年代治疗一个十九岁的女青年,肺脓肿,大量的脓排不出来,而且已经是呼吸衰竭了。脸色发青,嘴唇乌紫,她去看的时候,脉搏非常微细,老先生马上给她肉桂泡水服,这边用大量的附子煎汤,用四逆汤,结果硬把她救过来了,第二天病人脸色好转,吐出很多的脓痰,后来就慢慢恢复了。没用什么金荞麦、鱼腥草,就用附子、干姜、甘草、肉桂,治疗这个热毒的病,这才叫中医。那时候我才晓得,原来中医的方是这么开的。又看到胡希恕先生的书,他是著名的中医大家,善用经方。刘渡舟先生说他去病房会诊的时候,人家辨不清楚了,老先生一到,寥寥几味药,用下去,其效如神。冯世纶先生总结他的老师胡希恕先生的医案,尤其是用大柴胡汤治疗支气管哮喘,原来支气管哮喘总是归为咳喘,都用麻杏石甘汤,定喘汤,小青龙汤,哪晓得这位老先生用大柴胡汤加桂枝茯苓丸,他认为这种哮喘不是风寒,是气滞血瘀。我看了很受启发,我的太太也是支气管哮喘,一用果然有效。现在很多支气管哮喘的患者,就是感觉到心下按之满痛,而且嘴唇乌紫,因为供氧不足以后,肺循环不好,舌头也暗,然后肚子胀,不能多吃,一吃肚子就胀得厉害,大便还不通,很多人还伴有食道反流。你们不要以为支气管哮喘只是支气管这个地方的毛病,全身都有问题的,这个人就是个气滞血瘀的人,结果大柴胡汤加桂枝茯苓丸合用,很快症状就缓解了。我治愈了很多人,有的不用桂枝茯苓丸,我加小陷胸汤,也有效果,原来大柴胡汤不只是治疗消化道的问题,还可以治疗呼吸道的问题,关键就是要心下按之满痛。原来治疗感冒,我和你们一样,就想到用板蓝根,或者银翘散,或者桑菊饮,没有什么大的效果,直到后来我看了山东著名老中医刘惠民先生的医案,他替毛泽东看病,57年毛泽东在山东开会的时候,受凉感冒,发烧不退,省委书记舒同,赶快请西医给主席治病,但是西医就是死活不敢治,后来请中医,毛主席说中医好嘛!很多中医都是这样子的,西医没有办法了,才来找你治。治好了,就说是应该好的;治不好,就说你这个中医没有水平。中医看的病都是西医看不好的病。刘惠民先生看到毛泽东人高马大,红光满面,正气好,这种壮实之体,不用麻黄下不来,大青龙汤,厉害吧。大青龙汤下去以后,一汗而解。现在我们国家中管局推荐的治疗流感的药方,是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的。两三钱,十几克怎么解决问题啊!后来毛泽东再请刘惠民先生来,说刘老我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吃中药了,他说刘老的医术好,说中医好。其实应该叫经方好。毛泽东不在了,如果在的话,那经方就不是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了。

还有葛根汤,平淡之中见惊奇,在中国知名度不高,但是在曰本知名度很高。葛根汤不仅能治疗感冒,还能够提神,曰本一个著名的汉方家叫大冢敬节先生,晚年他还看病,看病的时候喝一种饮料,就是葛根汤。吃了葛根以后精神抖擞,很多曰本学生知道,要考试了,喝葛根汤,因为里面有麻黄,有兴奋作用。所以这个要告诉大家,体育选手比赛之前如果用了葛根汤,成绩肯定上来。当年曰本兵在二战的时候,就吃这个麻黄制剂,吃了以后嗷嗷乱叫,就开了飞机去撞美国的军舰。我现在也用它来治病,一个老师晚上睡不好觉,白天昏昏沉沉的,很受影响,调不过来,看着脸色发黄,发暗,鼻子经常塞,我就用了葛根汤,用了以后,马上精神抖擞,白天兴奋,晚上就呼呼大睡,从此进入良性循环。

炙甘草汤,我经常用来治疗肿瘤,这个人已经是骨瘦如柴,我说好,我治不好你的病,但是我留得住你的人,这个肿瘤你说吃了药以后把它缩小,我没有这个能力,但是我要留住你这个人,不让你消瘦,不让你胃口倒,我说你做到三条就行,第一,精神不垮。如果你自己放弃了,那没办法;第二,胃口不倒;第三,体重不减。做好三步,你就能和肿瘤和平共处,肿瘤也是你身上的一块肉,你不要忌口到鸡肉不吃,鱼肉不吃,什么都不吃,成天吃素,最后肿瘤细胞汲取营养的能力比你正常细胞强得多。你营养状况下降它会疯狂汲取你的营养,你不给它肉吃,它吃你的肉,你不吃荤,它就吸你的血,我说赶快不要忌口,红烧肉,红烧猪蹄……因为红烧肉是饭桌上的炙甘草汤,红烧肉有猪皮,就是阿胶嘛,然后要放桂、姜、糖、葱、酒,烧出来以后一样是炙甘草汤,一样的价值。病人一听,两个眼睛瞳孔放大,为什么?他想吃,但是大家都说忌口,中医也说,西医也提,一旦出了事,他就说我这个药对,是你没忌口。如果我们逃避风险,这样治下去人没了,还治什么病。所以我们一定要把这个思路转过来。我们强调读经典,用经方,就是在强调基础理论,基本知识以及基本技能,这就是三基训练。

(金匮要略)

但是我这里也要提示大家,思路要宽一点,不要只局限于《伤寒论》、《金匮要略》,你们要看经方家的书,还要收集整理。通过他们的实践,来启发我们的思路,这样我们才能学得好经典。陆九芝先生说过,学《伤寒论》的时候好像很难,但是慢慢就容易了,但是你从后世分类方入手,初若易,继则大难!所以经典要学啊。这样我们才能做真正的中医。我们学经典还有一个理由,就是要传承经验,如果经验不传承,临床不去做,还搞什么中医啊!很多人认为中医也像西医一样,是讲理论的,其实中医没有什么基础临床之分,凡是搞中医就必须会看病。凡是搞科研、搞中医教育、中医管理的人,都要会临床。临床是中医的一张通行证,是我们的护照。临床就是我们的实验室,为什么说你们广州中医药大学的伤寒、金匮搞得好?因为你们很早就有临床,有病房。但是现在很多高校连诊室都没有,很多老师不去临床,讲什么《伤寒论》、《金匮要略》啊!问题就出在我们的教学体制上。我们在临床上能够发现很多的东西,很多经验,比如说同学们脸上痘痘非常多,可以用桂枝茯苓丸,这个适合于疮起比较饱满,硬结。同时这个人经常腿冷,下肢皮肤粗,大便干结,晚上睡不好觉,白天打瞌睡,这个是有瘀血。但是还有一种,他的脸像个菠萝,坑坑洼洼,有疤痕形成,有囊泡,就要用防风通圣散。再有一种女孩子肤色发暗,胖胖的,月经又不来,老是往后拖,也不容易出汗,动作也比较迟缓,经常打瞌睡,没有精神,用葛根汤!还有一种美女,嘴唇通红,咽喉通红,脸上有很多痘痘,里面还有脓,月经一来更厉害,舌苔黄,有点口气,眼睛有神,汗多,脸上油多,用荆棘连翘汤。这些方子有的是后世方,但是都有经方的影子。这些方子我们通过临床实践以后,得到了很好的验证,坚定了我们的临床信心。

提到中医的经验医学,那是不得了的。西医是实验医学,中医是经验医学。西医讲循证医学,中医是随证医学。张仲景讲过“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我们是随证的医学。他们是在老鼠身上试出来的医学,我们是从人身上试出来的。他们从微观入手,我们从宏观入手。两方面我们都可以,不要以为我们做了中医以后就自卑了,我们靠的是经验,经验有什么不好啊?治理国家也是这样的,治国政体是不能随便试验的,我们一搞多党制就麻烦了,国家就变样了,我们国家在政治改革上非常慎重。治人也是一样的,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找你开方的机会也就这么一次,你要是随便试的话,是要贻误病人的病情的。为什么我们在出诊的时候要非常小心,全神贯注,就是因为病人把生命都交给你了。所以要靠经验,要靠前人留下来的东西。所以我现在呼吁大家要多临床。我总是说同学们要先给自己看病,小病自己吃药,再下来,你爸爸妈妈的病你治,他们是肯定愿意让你治的,然后亲戚朋友、同学。很多同学学完经方以后就能给其他同学看病了,给南大的、南师大的,都很有效。还有的同学听完三黄泻心汤以后,就跟父亲讲:“把人参停掉。你的体质,三黄泻心汤主之!你血压高、血脂高、满脸油光,还经常有痘痘,应该吃大黄、黄连、黄芩。”他爸爸人参不吃了,冬虫夏草不吃了,开始吃三黄,结果血压下降了,肚子也小了,人也变轻松了,口也不臭了,后来他爸爸打电话说“你打了多少次电话,就这个电话最有用。”

很多人第一次尝到了当名医的感觉,然后他就坚持下去,逐渐积累经验。学校一定要为他们创造有利条件,要开设模拟诊室,模拟药房,这样才能培养出好中医。所以你们现在提倡读经典、读经方不是一般的读书活动,而是一次积极的引导,是一次思路的调整,也是一次学术视野的开拓。所以你们第一临床医学院的党政领导有眼光,研究生会有眼光,这是积极的引导,因为现在正是振兴经方的时候,也是我们经方走向正轨的时候。只有引导年轻的中医关注经典,关注医学基本功的训练,关注科学精神的弘扬,关注中医学发展的正确方向,才是我们倡导读经典、用经方的真正含义。所以我希望大家学好经方,读好经典,人人都成名中医,因为没有名的中医是没有价值的。就像拿破仑说的,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要当名中医就要学经典,因为名中医说过中医必读的书:《伤寒论》、《金匮要略》、《黄帝内经》。谢谢大家!

本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神黄中医智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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