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六日（三）2005-07-20

35度，下午开始凉快，先抄录一段网络上的文字：

“凤凰位于云贵高原东部，是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洲里一座古老的县城，曾经是政客、军阀、土司、苗人、土匪聚集的地方，算得上是标准的蛮夷之地，这个小小的山城里，因为近百年来出了个民国总理熊希龄，再加上文人沈从文、画家黄永玉这两个文化名人，而在无形中被赋予了文化古城的桂冠。

凤凰城又叫沱江镇,是因为整个县城邻一条美丽的沱江而建,在沱江两岸是布满山坡的古老的吊脚楼和木屋，还有最具特色的虹桥、东门城楼、古城石板街、沈从文故居等，因此要领略真正的湘西风情，就一定要到沱江边去亲身感受，住江边的吊脚楼无疑是我们的首选，站在后阳台上随时都可以欣赏到沱江两岸的风景：一排排由木桩架撑而起悬江搭建的吊脚楼、青石与木楼合建而成的跨江的虹桥、狭长形沿江缓慢划行的船只、深绿色长满水草的安静的沱江以及江两岸青石台阶上捣衣的农妇……

边城凤凰人在饮食方面十分讲究精粹，注重色香味全，凤凰菜以辣酸为主色，以浓溶为宗旨，以炒功为上乘，烹任出各种色香味全的美味佳肴，有血粑鸭子、糯米腌酸鱼、隔年熏腊肉、板栗炖鸡、罐罐菌、糯米腌酸辣子丸、小米粉蒸肉、菜豆腐、椒包糯米酸辣子、酸汤煮豆腐、火烧擂钵红辣椒、水煮青椒、酸泡红辣椒、砍碎辣椒、干腌酸萝卜丝、野葱炒鸡蛋、干腌炒辣椒、拌油辣椒，山竹嫩笋拌辣椒擂碎椒、味道鲜美，风味十足，光是这些个名头就已经能让人食指大动。”

 

离开上海已经第三天了，上海现在在台风“海棠”范围内，只有28度，可我们在湖南战三天的高温。汽车从早上8：00出发，沿着大山里的公路，直奔湘西的凤凰古城，作家沈从文的老家。

汽车很快出了大庸市范围，进入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的地围，满目青山，一片葱绿。虽说是山里公路，但路况非常好，柏油路面，中间的黄线鲜艳清楚，车子跑的飞快。沿途看去，山里的人家，屋顶都有碗状卫星电视天线。

这里的大山，就是当年湘西剿匪的战场。岁月已经改变了一切。路边看见当地农民在赶集，背上背个小竹篓，他们都是坐农用卡车来的，卡车上的司机楼顶都坐满人，还有许多是站在卡车后面，手抓车厢铁条，稳稳当当。卖的东西有许多，但是生姜和西瓜是我看见最多的。路上经过一个县城，沿着公路沿着山边，几十幢大小房子，就是一个县城了，虽然据说是湖南最小的县城，但是办公楼很气派。这个县叫古丈县，有自古只有一丈的讲法，是宋祖英的故乡。

吉首是自治州的首府，很热闹的。有许多的纵横马路，有许多的机关、商店、学校，也有许多的出租车、公交车、摩托车、自行车，还有红绿灯，还有十字路口的立交人行天桥。总之，是一个在连绵群山中的繁华城市。

我们的车子穿城而过。连续4个小时的奔波，中午12点到凤凰县城。看了网络上的旅游介绍，总是抱着极其美好的印象而来，可现实总是有距离的。进入凤凰的第一座桥是凤凰大桥，桥上车辆堵塞，我们被要求下车步行20分钟，人、车和地上的滩滩牛屎，乱成一团，前面的路中，许多的农民坐在地上为什么事情在游行，看热闹的围着。再往前走，一队5、60岁的老头老太，胸披红色缎带，手捧“计划生育优秀户”证书，排着整齐队伍在走着。导游预订好的县政府招待所饭店，挤满来旅游的来吃饭的，大人喊小孩哭，服务员忙的连搽桌子翻桌面都来不及，生意好的不能再好了，我们面对别人吃剩的残菜剩饭，等了半个小时，网络上介绍的凤凰特色小吃，一样没看见，上来的东西和前面的地方差不多，先是一大盆海带汤，然后是鸡蛋汤，然后海带达结烧肉，然后纯粹红烧肉，大块的白菜，大块的豆腐……全有辣椒，一盘盘黑黑的红红的。似乎没有什么土家族的特别味道。这里的辣椒有红色、绿色、黄色的，其中黄的最辣，有意夹了片黄辣椒，辣的半天说不上话。

辣的晕头晕脑，出门跟着大家，在烈日下走着。凤凰古城不知有1千年还是2千年历史，也没注意听。先到沈从文的家，家的摆设是很简朴的，门口有卖他的文章“边城”。很多年前，就是沈从文的“边城”，让我知道湘西是个神奇、神秘的地方，现在到了他的文章描写的古城，但是心中的神秘却慢慢消退了。拿出照相机，却马上发觉卷片装置坏了，心里暗暗的沮丧，千里迢迢呀，也不想说出来。门口有卖李子的，特大个，看着别人买了就啃，自己也没这个胃口。

然后跟着导游去看熊希龄的家，我对这个民国总理一点感觉也没有，于是坐在他家弄堂门口，和两位卖冷饮的土家族妇女聊天，她们告诉我对面的中学里初三孩子没放假，请了外国老师在补课，还告诉我这里的房价要1千元1平方。土家人脸庞圆，眼睛有点凹。

城中一路上沿街到处是做姜糖的，卖姜糖的，还有免费品尝姜糖的。姜糖有片状，也有小块状，味道和小时感冒伤风喝的姜糖茶一样，街边的人家都卖姜糖，家家门口的广告都说自己的祖上在清朝某某年间发明了姜糖专利，于是李氏姜糖、熊氏姜糖……都是这样的招牌。估计此地的气候是很潮湿的，为了健康为了活血为了抵御风寒，将当地盛产的姜做成可以存储的块状，既是小吃，又为药品

虽说是偏远古城，商品和广告的的气息伴随着热风，在小城的每一个小巷里流淌。家家做买卖，户户做生意，沱江边，许多的小丫头小女孩，追着、缠着我们中的许多男士，卖她们手中的草编小花儿，2元或1元一株，“叔叔，买一个送给阿姨吧……”稚嫩的童音，最小的才4岁。如果你装着没有听见，装着在看风景，她们会放过你，我就是这样的，如果你和她们搭一句话，那么就坚决缠住你，围剿，你想落荒而逃也没有门了，付钱买一株是最好的最体面的解决办法。

沱江泛舟，是我觉得最不错的小城故事，一叶扁舟，坐满后，缓缓在沱江中飘着，从上游到下游，漂过半个古城，凤凰城又称沱江镇，江水很清澈，江水也很浅，水底都是青草，两边的土家族吊脚楼，黑黑的屋檐下挂着许多的红灯笼，想象着沈从文的文字，湘西的古老在心里又萌发了。岸边的苗族少女，穿着极其鲜艳的红蓝白色相间的苗族服装，两个在擂着一面大鼓，擂鼓的动作绝对没有陕北那种大汉的跺脚味道，而是轻盈的舞蹈，

另两个拿着电喇叭唱山歌情歌，于是船上的朋友也开始吼上这么几句，引的大家哈哈大笑，船老大说，对歌的对好了，可以把土家妹苗家妹带回去。这一刻，烈日、凉风、青山、碧水、黑吊脚楼、红灯笼、衣着靓丽的苗族女孩……组成一幅极美的湘西风情画。小城的故事，被不少同事的数码相机留了下来，带回上海。

归来的路途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吉首，就完成今天的计划。我们住宿的天恒大酒店，是新造的，设备齐全，功能良好，三星的标准，非常舒适。如果说凤凰是这次我们最远到达的地方，那么吉首是我们这次住的最远的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