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味语文丨春光不等人！快跟杜甫、苏轼和陆游学“吃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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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不仅是草长莺飞、落英缤纷的美丽季节，而且物产丰富，很多平常菜在这一时期显得尤为珍贵，成了人们餐桌上的家常小菜，比如韭菜、春笋、荠菜等。

我国古代文人如杜甫、苏轼、陆游等不仅文采极佳，而且对美食佳肴很有追求，留下了很多在春季吃时鲜的佳作趣事。请看——

春季第一菜——韭菜

要说古人餐桌上的“春季第一菜”，韭菜可谓“当仁不让”。这种根如白玉、叶似翡翠、鲜嫩欲滴的家常小菜，深得百姓喜爱。

韭菜在我国有几千年的栽培史，比如《诗经》里就记载有：“四之日其蚤，献羔祭韭。”

南朝时的文学家兼顶级“吃货”周颙认为，“春初早韭，秋末晚菘”当为蔬食最胜者。菘指的是白菜，也就是说，早春的韭菜和秋末的白菜，是最鲜嫩可口的。

杜甫在《赠卫八处士》中写道：

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

主称会面难，一举累十觞。

春雨淅沥的夜晚，二十多年不曾相见的老友，在战乱的间隙于旧地重逢。主人披蓑戴笠，到菜地里割来头茬的春韭炒菜，并煮了香喷喷的黄粱米饭来招待杜甫。宾主开怀畅饮，虽只有粗茶淡饭，却足见情真意切。

由此可见，韭菜不仅是古人桌上的寻常物，更是下酒好菜。

蔬中第一珍——春笋

“尝鲜无不道春笋”，偏爱春笋的文人墨客除了给它戴了一顶“蔬中第一珍”的桂冠以外，还留下不少赞其美味的诗词佳句。

杜甫就曾写道：

青青竹笋迎船出，

白白江鱼入馔来。

春笋和江鱼都是时鲜之物，不可错过。东坡先生对此更是深有同感：

长江绕郭知鱼美，

好竹连山觉笋香。

这位才受牢狱之灾又被贬谪千里的大诗人，初到黄州时，看此城三面绕江，立马联想到定有鲜鱼可食，又因此地多茂竹，鼻端犹似闻到春笋香味。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吃货”的境界与觉悟，也流露出诗人自得其乐、随缘自适的人生姿态。

以吃闻名于世的清代大才子李渔对“笋”也推崇备至，他在《闲情偶寄》中有专门介绍竹笋的章节，详述了笋之美味及最佳做法：“素宜白水，荤用肥猪。”

李渔认为，做法简单为好，譬如清水煮笋，只需略加酱油提鲜，就能最大限度地保留笋的鲜味。这倒和现代人“高端食材往往只需采用最朴素的烹饪方式”的观点不谋而合。

野菜中的佼佼者——荠菜

 在古人的餐桌上，野菜是“常客”。其中固然有灾荒、战乱年代靠野菜充饥的无奈，但也因为野菜本身的美味让人流连。荠菜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吃荠菜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两千多年前，《诗经·邶风·谷风》就记载：“谁谓荼苦？其甘如荠。”要说将荠菜吃出花样的，还得数苏东坡。有一道以荠菜为主料的“东坡羹”，据说味道非常鲜美。

东坡先生在写给好友的信中自夸道：“君若知其味，则陆海八珍，皆可鄙厌也。”意思是说，你要是品尝了东坡羹，什么“陆海八珍”统统都不想再吃了。

曾写下咏荠名句“日日思归饱蕨薇，春来荠美忽忘归”的南宋诗人陆放翁，在食荠这方面绝对称得上是东坡先生的知音。他在尝到东坡羹后大为折服，并写诗赞叹：

荠糁芳甘妙绝伦，

啜来恍若在峨岷。

莼羹下豉知难敌，

牛乳抨酥亦未珍。

大意是说，东坡羹真是美妙绝伦，吃过之后浑身畅快，好似峨眉峰上的神仙，至于什么莼羹加豉、牛乳拌酥之类的俗味，跟它都不在一个级别。

（改编自《语言文字报》2022年3月30日文章《吃春“三件套”》；作者：浙江省临海市/项伟；）

（文字编辑：王晶；微信编辑、头图制作：苟莹莹；校对：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