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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学”之名最早出现于宋代,其义与道学相当

理学源流

两宋时期的理学,是传统儒家的伦理政治学说与道家、佛教各种思想成分相互融合的结果,特别是道家的形而上学思想与儒家的伦理关注相结合的产物。理学的形成标志着以儒家伦理政治学说为主体的中国传统政治思想哲理化过程的完结。两宋时期的理学在当时也称“道学”,实际上,“道学”的称谓较“理学”为早,这一称谓在张载和二程时便已经被提出来了。

程氏兄弟曾直言,他们兄弟二人“倡明道学”。到了南宋时期,朱熹继承了“道学”的说法,在《程氏遗书后序》中称赞:“夫以二先生倡明道学于孔孟既没千载不传之后,可谓盛矣。”朱熹在《伊洛渊源录》曾论述过“道学”的源流,把“道学”限定为程朱一系,不仅把王安石的“荆公新学”、陈亮和叶适的“事功之学”、陆九渊一派的“心学”、苏氏兄弟的“蜀学”排除在外,而且把与其学术宗旨甚为相近、关系颇为密切的吕祖谦等婺州学者的“婺学”也放在一边。由此来看,所谓“道学”,其实就是指程朱一系的学术或学派。《宋史·道学传》对“道学”的看法与朱熹基本一致。

不过,就两宋时期的思想实际而言,有许多被朱熹排除于道学之外的思想家,如南宋浙东事功学派的代表人物陈亮,便每每辩称自己的学问属于道学,南宋时期心学的代表人物陆九渊也未曾公开否认其思想学术与北宋理学家之间的渊源关系。两宋时期,人们也曾称道学为“性理学”,其说大体源自程颐的“性即理也”一语,故后人曾以“性理学”指称程朱学派。但到了明清两代,人们经常把程朱学派和陆九渊心学合在一起进行表述,由于包含了宋代这两大主要学派,所以“性理学”所指称的内容与理学的内容大体相同。“性理”一词的流行在一定程度上与朱、陆的论辩有些联系。如黄宗羲在《宋元学案》中便称道陆九渊说:“先生之学,以尊德性为宗,谓‘先立乎其大者,而后天之所以与我者,不为小者所夺。夫苟本体不明,而徒致功于外索,是无源之水也’。同时,紫阳之学,则以道问学为主,谓‘格物穷理,乃吾人入圣之阶梯。夫苟信心自是,而惟从事于覃思,是师心自用也’。”“性理”二字,恰好包容了陆九渊心学之“尊德性”与朱熹之“格物穷理”的为学宗旨。

“理学”之名最早出现于宋代,其义与道学相当。人们通常所说的程朱理学,多指二程和朱熹的理学思想,但实际上,理学不但包括二程与朱熹的思想,还包括周敦颐、邵雍、张载之学,陆九渊的“心学”也在其内。也就是说,理学几乎涵盖了两宋时期经制之学以外全部儒家学派的思想。宋代理学有北宋和南宋之分。北宋时期是理学的创立阶段,主要的代表人物有周敦颐、邵雍、张载、程颢、程颐,人称“北宋五子”。周敦颐被推为“道学宗主”;张载不仅是气学的奠基者,也是道学的创始人之一;程颢、程颐兄弟二人作为道学的主要奠基人,在“北宋五子”中的地位最为重要,他们与南宋朱熹的思想并称为程朱理学。南宋时期则是理学思想的成熟阶段,理学家较多,其中最主要的是朱熹、陆九渊。按地域划分,有濂学、洛学、关学、闽学等,基本上包括了南宋理学的主要派别。按各自思想中的最高范畴划分,则主要有张载的气学、邵雍的象数之学、二程及朱熹的道学、陆九渊的心学。

朱熹集北宋以来理学发展之大成,成为宋代影响最大的理学代表人物。与朱熹同一时期,陆九渊的心学一派兴起并与朱熹的道学相对立,朱、陆的道学与心学是贯穿整个宋代理学的主导思潮,二人也成为南宋理学两大主要学派的代表人物,而“朱陆之辨”亦成为理学发展的一条重要线索。另外还有一些学派尽管与程朱学派的观点相异,如以陈亮、叶适为代表的浙东事功学派,但就内容而言,他们的思想学说与理学也有着密切的渊源关系。甚至有些思想家,如陈亮自己便宣称其所治学问为道学。所以,对这些思想家我们也姑且放在南宋理学的范围内来进行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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