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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若有孙二娘,何处不是十字坡—记叉烧包的来由

鱼香肉丝拌面

       今天花了二十元冤枉钱印证了一下,不是什么菜都是可以用来吃拌面的.平心而论老板的鱼香肉丝炒的真不错,咸淡适中,酸辣甜三味搭配合理,互相不抢味。配菜也很讲究,用的是木耳和青笋。菜火候恰到好处,肉丝爽口嫩滑,青笋木耳爽脆可口。再配上一盘筋道的拉面,简直是太攒劲了。事实证明这只是理论上的绝配,真正两样搭配在一起,就像咖啡就大蒜一样扯淡。鱼香肉丝拌面就一个字形容“腻”,两个字形容“太腻”。我辜负了老板的一番好意,老板曾善意的提醒我,鱼香肉丝还是盖饭好吃。有时候也挺讨厌自己这种不作不死的性格,凡是没尝试的,只要有条件,都想去尝试下。

      这不刚受完鱼香肉丝拌面的伤。又看见对面新开的大包子铺,忍不住想去尝尝了。我在北海呆了一段时间,住的地方不远处有一家买叉烧包的铺子,只在每天早上营业,生意奇好,去晚了就没了,一块钱一个,分量很足,我这饭量的一顿吃两个就饱了。

孙二娘前传

        不知怎么的,我只要一看见包子铺,看见包子铺丰满的女老板,就不自主的想起了水浒传里,十字坡卖人肉包孙二娘。水浒传里,描写孙二娘的篇幅很少很少,寥寥数行。就这寥寥几行也是为武松的出场做铺垫用的,但却很精彩,让我记忆深刻。

     小说二十七回《母夜叉孟周道买人肉,武都头十字坡遇张青》,孙二娘是这样出场的:看看抹过大树边,早望见了一个酒店门,门前窗栏边作者一妇人,露出緑纱衫儿来,头上黄烘烘的插着一头钗环,鬓边插着些野花。见武松同两个公人到门前,那妇人便起身来迎接。下面系一条鲜红生绢裙,搽一脸胭脂铅粉,敞开胸脯,露出桃红纱主腰,上面一金色钮。见那妇人如何?

“眉横杀气,眼露凶光。辘轴般蠢坌腰肢,棒槌似粗莽手脚。厚辅着一层腻粉,遮掩顽皮,浓搽就两晕胭脂,直侵乱发。金钏牢笼魔女臂,红杉照映夜叉精。”

       看看施耐庵老先生描写的孙二娘,活脱脱一母夜叉形象。我觉得老先生描写的过于脸谱化,明显带有对古代劳动妇女的歧视性。其实道理很简单,试想,但凡开店的都是本着和气生财。就算是买人肉包子的也不例外,如果孙二娘是老先生笔下这番扮相,这不等于告诉路人我这里是黑店,谁还敢进来打尖吃饭?还是98电视剧水浒里孙二娘还是不错,浓眉大眼,长得肥而不腻,妇女应该用丰腴来形容更加贴切。

      孙二娘的十字坡人肉包子店,地处孟州道要冲,过往商旅很多。从武松和樵夫的一段对话中就可以看出,武松问“汉子,借问这个地名叫甚么去处?”樵夫道:“这岭是孟州道。岭前大树边,便是有名的十字坡”。可见孙二娘张青夫妇的酒肆还是有些名气的,如果没有些笼络人的经营手段,是没法生存的。我分析这夫妇二人也是见人下碟,首先周围的常来常往的旅人商贩肯定不会打主意的。这这张青自己也说过:“三等人不可坏他,第一是云游僧道,第二等是行院妓女之人,第三等是各地犯罪流放之人,中间多有好汉在里头。

人肉叉烧包

        单单是这些还不够,既然是开酒店就得有拿得出手硬菜,那就是要隆重介绍孙二娘的----人肉叉烧包!!!施耐庵老先生的水浒传,描写的是一帮草莽好汉,所以吃食也写得粗犷豪放,无非就是大碗酒大盘肉,这样的吃法才与众好汉身份相符,很少有提到米面主食的,更别提鱼香肉丝拌面了!人肉包子算是招牌了,虽然只是寥寥几笔的带过。

         孙二娘的娘生下她便走了,是父亲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父女两相依为命,在孟州城里开了个包子铺。孙老头为人比较厚道,做的包子个大,肉馅鲜,品种还多!什么酱肉的、鲜肉的、青菜的,生意十分红火。女儿翠莲(后改名二娘),年方二八,模样随她死去的娘,出落的十分水灵,有那个年代女子少有的丰满。每天来买包子的人,一半是为了包子,一半是为了来一睹二娘的芳容。

红颜祸水

        眼瞅着二娘到了出阁的年龄,远近替人求亲媒婆踏破了门槛,其中不乏孟州城里的许多大户,还有一些慕名而来的孟浪公子哥。来的最勤的是孟州城兵马都监张德芳的公子张浪,这个张都监最后成了武松的刀下鬼,这小子在生来一副浪荡相,和他的名字真的很般配。仗着自己爹是孟州城的兵马都监,在城里调戏妇女,白吃白拿,持强凌弱,无恶不作!近期又和快活林的蒋门神勾搭在了一起,更是变本加厉。这小子有一天喝完酒和蒋门神逛荡到孙老头的包子铺,眼睛一亮,一眼就看上了二娘,这下子张浪有点魂不守舍了,回去以后茶不思饭不想,做梦都想得到二娘。毕竟是在孟州城里,还是法治之地,明抢肯定不合时宜,便央求他爹托媒婆来提亲,张浪这个浪荡公子在孟州城谁人不知,孙老头怎么会将女儿嫁给这种人,无奈惧张家势大,怕得罪了张家。不好直接回绝,只能推脱小女年纪尚小,等两年再说!实际上老汉早已给二娘物色好了人家。 

        离孟州不远的十字坡。有一座寺庙叫做光明寺,寺院里有一个种菜的青年唤名张青。张青是孙老头老街坊的孩子,从小和二娘也算是青梅竹马,后和孙老头一家失去了联系,爹娘很早就死于瘟疫。孩子就留落在光明寺菜园子以种菜为生,五年前孙老头带二娘去光明寺烧香,这才巧遇了张青,老头很高兴,便给这两个孩子定下了亲事,并把自己的一身武功和调包子馅的秘诀,也教给了这两个孩子。

大树十字坡

          单说那浪荡公子张浪,数次托人求亲不成,有点恼羞成怒,有一天酒后约了蒋门神,又去了孙家包子铺,借着酒劲想来个霸王硬上弓,被二娘一个失手打死在了包子铺,孙老汉虽然武功高强,奈何年事已高,被蒋门神打成了重伤,一把火烧了包子铺。爷俩个在众街坊领居的遮掩下,乘着大火,逃出了孟州城。爷俩个逃到了十字坡张青处,没多久孙老汉就驾鹤西去了,此间和尚居心叵测,贪图二娘美貌,准备报官。恰巧被一个和张青要好的小沙弥听到,慌忙告知张青。张青和二娘一怒之下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光明寺的和尚,将光明寺一把火烧成了残垣断壁。将其做成包子馅。

       谁知吃了后二娘模样性情大变,连缉拿二娘的官府都不认得了,张青孙二娘夫妇见此情形,便安下心来带着小沙弥将光明寺修补修补改成了十字坡酒肆。遇见官府,奸商或者盗匪之类,一律麻翻,肥点的做成包子馅,瘦点的卤好做牛肉买。不过孙二娘他们自己不在吃了,孙二娘吃过一次人肉后,发现人肉有点腥,于是在包子馅的调制上狠下功夫,祖传技术上加改良,比如加入十字坡林中产的野菌,野菜!提高鲜味,在佐以嫰姜,香葱,甚至把从西域客商带来的胡椒和茴香调入馅内,过往商旅吃了赞不绝口。十字坡渐渐名声鹊起,连孟州城老街坊们也慕名而来,就是在宋代那么经济发达的年代吃一顿肉也是很不容易的,尤其是牛肉!牛在那个年代是属于重要生产工具,法律明文规定不得宰杀耕牛。所以当地老百姓都知道,星期天那里打牙祭?大树十字坡二娘包子铺。

落草梁山

        就这样,孙二娘和张青便在此处安顿了下来,多年以后直到因遇见武松,连累了官司,于是一把火烧了包子铺,带着小沙弥离开了十字坡,和武松一起上了二龙山落草。再又聚义水泊梁山,被梁山管委会委派到梁山西面,官府的眼皮子底下,重操旧业开了酒家,负责打探和传递消息。张青和孙二娘离开十字坡,孟州府那里的过往商旅的失踪案件少了很多。同时过往商旅和当地百姓再也吃不到美味的肉包子了,有人上了瘾,甚至为此发了疯。

      孙二娘和张青从操就业后,更是如鱼得水了,酒家是个情报站,不需要什么盈利。没有生计的压力,两口子的精力放在除了收集传递情报上,就是潜心研究包子的做法,人肉是不用了,反正不缺银子,馅都采用上好的猪肉,牛肉。用来招待山上下来的梁山弟兄们,聪明的孙二娘甚至发明了用不同包子馅来传递情报,比如将馅调成肉丸状,包在包子里,代表这次围剿梁山的是中央禁军,再放半个熟鸡蛋代表禁军里有高手,如早期的关胜呼延灼。如果是猪肉大葱则代表朝廷这次以水军为主,如果是香菇肉块加胡椒,则以西凉军为主。可以说二娘的无心之举成就了包子的多种美味,久而久之大家都把母夜叉孙二娘的包子,叫做“叉烧包”。

       可惜好景不长,随着宋江带领众兄弟接受朝廷招安,征讨方腊损兵折将,众好汉十挺折了七挺,孙二娘夫妇对宋江的投降和朝廷剪除异己的做法寒了心,在攻打杭州城战役结束后,夫妻不愿随宋江回京。便诈死,只告诉了要好的兄弟武松,悄悄的走了,从不知所终。武松因断一臂,对宋江和朝廷心灰意冷,留在了杭州六和塔出家,一直活到了八十多岁,得了个善终。

叉烧包

       若干年后,两广地区流行吃一种以前从来没吃过的包点,当地人唤作“叉烧包”。相传是是一对夫妻从北方逃难到广州,将此包点传入了本地,并加以改良,迅速得到了当地人的认可。并在以后几百年岁月里,随着人们传到了香港、南洋一带,成为当地华人每天必不可少的早点。夫妻由于是北方人,听不懂本地人说话,又不愿意与人交流。每天卖完”叉烧包”后坐在门前的椅子上,总是抬头仰望着北方的天空发呆,谁也不知他们在想什么。

      一晃又很多年过去了,夫妻两都已垂垂老矣。有一天,老妇突然对老伴说:“多想回十字坡看看啊!”老汉听了笑着说:“心中若有孙二娘,何处不是十字坡!”老妇听完竟有些害羞,脸上泛起少女般的红晕。深情的看看了老汉,便望着北方含笑西去了。老汉看着老妇西去,如释负重般的叹了口气,用手合上她的眼睛。他知道老妇在想什么,她在想她的兄弟武松,鲁智深,杨志。想那些年和他们一起并肩作战,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银的豪情岁月。老汉起身把老妇轻轻放在床上,自己也躺在旁边,闭上了眼睛。心终于安定下来,可以和梁山的兄弟们去聚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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