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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躬不可不谨严 临财不可不廉介

文作者摄于永定门南护城河


“持躬不可不谨严,临财不可不廉介”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要求自己不能够不谨慎严格,面对财物不能够不清廉耿介。

为了诠释这一古训,今天我要讲的故事主人公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他的一生就是严格自律、清廉为官的典范,他就是明代四朝宰相--大学士徐溥。

徐溥(1428年~1499年),字时用,号谦斋,南直隶宜兴县洑溪(今宜兴宜城镇溪隐村)人。他从小就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少年时他显出与自己年龄不相符的沉稳,是他人眼中的学霸,但不爱说笑,不爱打闹,在同学中有些不合群。

老师发现他课间休息的空闲时间,常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看,以为是闲书。走近一看,原来是徐溥自己手抄的经典语录,是每晚在家学习古人圣贤的学习笔记。这样的学生,有点出乎老师的意料。普通的孩子能够完成课上的学业都已经不错了,而他在学好课堂知识的同时,还给自己加压加料,这种进取精神让老师都挺佩服,觉得这孩子将来准能成事。

在徐溥家里的书桌上,摆放了两个瓶子,一个瓶子里装着黑豆,另一个瓶子里装着黄豆。这可不是为了要发豆芽菜用的。它有着特殊功用,我们暂且称这两个宝贝为律已观测器吧!

每日,徐溥会“三省吾身”,如果今天有过善念、做过善事、说过善言,就投入黄豆瓶一粒黄豆。相反,就投入黑豆瓶一料黑豆。刚开始,由于思想上还不能与先贤保持一致,有过杂念、做过出格之事、说过不善之言,瓶中的黑豆比黄豆多。他不断自我激励,严于律已,慢慢的,黄豆黑豆持平,再后来,黄豆占绝对优势,久而久之,黑豆已成为稀有之物。他这一习惯一直伴他从小到大,直至到了官场上,他依然坚持这一做法,将自身的善恶言行进行量化、直观化,从而达到很好的效果。这也就是“储豆律已”典故的由来。

一个能够律已的人是可怕的,因为,他们对自己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分的非常清,绝不在自己认为无价值的地方消耗精力,只知一味朝着自己既定的诗和远方前行。所以,他们无所不能、无所不达。

徐溥的自律,让他不断修炼自己的德行,不被世俗的繁华遮望眼,能够慎独慎微慎言,自觉高标准严要求,保持了道德上的高度自觉,让人难及项背,成为人们纷纷学习的榜样。

明朝景泰五年(公元1454年),徐溥廷试一甲第二名(榜眼),授翰林院编修。宪宗初,选拔为左庶子。考出这样的好成绩,对于徐溥来讲,是必然。因为,他的功夫下到了,参加廷试的成绩验证了他的努力是有价值的。

而后他被选拔为左庶子,这是个官位,相不于现在的厅局级干部。工作内容主相当于太子办公厅的副秘书长之类,每日与太子相伴,辅佐太子,太子如果言行有不当之处,有权及时予以制止和纠正,也有权将太子的表现禀报皇上。意思是,太子在皇上心目的的印象,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徐溥的每个汇报。

这充分说明了皇室对徐溥德才的充分肯定和信任,太子,可是未来皇上的人选,伴在他身边的人将直接影响到他将来的德行操守。如果是三观不正的人,给太子带来不正确的三观,那将来太子成了皇上后,影响的可是社稷江山,非同小可。

但对于徐溥来讲,他的德才在皇室那是被高度认可的。后为他升任太常卿兼学士、拜礼部右侍郎、左侍郎,后改吏部。孝宗即位兼文渊阁大学士,参预机务(宰相),进礼部尚书。弘治四年晋升为太子太傅、户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次年任首辅。弘治七年,加少傅吏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弘治十一年二月,加少师兼太子太师华盖殿大学士。成为四朝的宰相,这是何其的信任!

如果他想干还可以干,由于他年老后眼睛看不见了,几次辞官才得以告老还乡。在古时候,有一句真理是“文官告老还乡,武将解甲归田”。说的是你不管当多大的官,发多大的财,有多高的学问,老了总是要叶落归根的,说白了就是要进宗祠、入祖坟。这是从文化传统层面去理解。从古时候的法律条文来讲,那个时候当官的,可不像现在的那样任性。明朝规定:“凡有司官吏,不得于见任处所置买田宅。违者笞五十,解任,田宅入官。”意思是不允许在任职地买房产,不能有私宅,当官时住官坻,辞官后只能回自己的老家。所以,这可能也是各朝代的首都不存在人满为患和堵车的原因吧。

看到这里,网友们可能会发出疑问,古时候没有汽车,何来堵车?大家仔细想一想,辞官的大量集聚在京城,他们是最具购买力的人,马车、驴车、牛车、人工轿子显然对于他们来讲是必备的出行工具,而正好又买的起,再大的京城也很快容不下历年来积攒下来的官人们。所以,堵车的可能性很大,因为那时的路又不好,还没有交警。

辞官必须回原籍这一政策也为当时的农村建设发展带来的新的动能。因为当官的必定回家乡,有些官员早早为自己准备了后路,辞官前就在家乡置办了田产、房产,我们现在看到的山西王家大院、乔家大院,湖南曾国藩故居、皖南赣北的徽派村庄等,都属此类。

但徐溥并不同于常人,他的清廉是深入骨髓的。

他辞官前不久,才在亲戚的帮助下,在县城东南的溪河畔建造了一座住宅。他回去时,眼已失明,在人们的搀扶下,他摸着每面墙每根柱子,生怕建的豪华了。后来的日子里,他倾其所有,分了自家的田地供乡亲们耕种,建起了渡口,办起了学校,建起了赈灾的粮仓,义田、义渡、义学、义仓,这位老人用他的大德大爱为乡亲们树立了一座丰碑。

说起徐溥,还有一件事可不得不说。大家都知道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这可是我们国家的国宝级文物。你不知道的是,这幅画的原持有者就是徐溥。那时,他在京城为官,一位朝中好友送给他这幅画。徐溥告老还乡后,认为人不应该贪占他人之物,于是,他派人专程将此画送给了原来的主人李东阳。不是自己的东西,不管他再有价值,也不能收、不能要。收的要的都要及时还。

现如今,我们正处在一个五彩缤纷的时代里,但我们不能忘却古人的优良品德操守,应时刻谨记:持躬不可不谨严,临财不可不廉介。多存善念、多行善事、多说善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这样以来,社会少浮躁、内心少迷茫,世上多楷模,国家定盛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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