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导读：滑胎，现代称习惯性流产，病机多端，何老主要参照张景岳的理论进行治疗。本文三案，第一则看似流产不可避免，实非极虚而是血热，用药得当而安；二为肾元亏虚，“预培其虚”，经长期治疗而获子；三则先天禀赋极虚而治疗失败。可见元气充足是最根本的，实者更易治，虚者难进益。（导读/依伊）
简介：何炎燊（1921-2020），内科主任中医师，广东省名老中医，东莞市中医院名誉院长，国务院批准为“有突出贡献中医药专家”，享受政府特殊津贴。何老临床经验丰富，创立了肝、脾、胃并重的脾胃学说思想，扩大了中医下法在危重病抢救中的应用。其运用育阴潜阳法治疗各种疑难杂症，屡起沉疴，为岭南温病学的主要发扬者。研制出的人参胃康片、肝康片、健脾开胃饮、清肺止咳糖浆等中成药，疗效甚佳。
张景岳论滑胎之根源，“必以气脉亏损而然”(引自《景岳全书·妇人规》，下同)。
而亏损之由，则“有禀质之素弱者，有年力之衰残者，有忧怒劳苦而困其精力者，有色欲不慎而盗损其生气者，此外，如跌仆饮食之类皆能伤其气脉。”
景岳又观察到“小产堕胎者，多在三月及五月七月之间，而上次之堕必如期复然”。
故强调“预培其虚”，即在孕前及怀孕之初就须着手防治，“若待临期，恐无及也”。
此论深得上工治未病之旨，极为精确。笔者五十年来体会到人身脏腑阴阳气血之偏盛偏衰，千差万异，有摇摇欲坠，医者断其无可挽回，而用药得当，母子俱安者；有虽然未雨绸缪，早期预培其虚，医者病者，竭尽智能，而终不免于堕者，不能一概而论。而处方运药，或宜清，或宜补，或偏寒，或偏热，更变化多端，不拘一格矣。1945年秋，余开业第3年，万顷沙一少妇，孕3月余，胎动不安来求诊。
其夫乃独子，早婚，已堕3胎矣。夫妻日夕以此为虑，乃来莞求中医诊治。老中医皆谓其体虚，非用大山抄参不可，服后腰腹痛坠，胎更不安，且见少量下血矣。不得已，姑就余一决。
现其人，面色苍赤，体格瘦实，唇焦舌绛，脉沉取弦细带数，余曰：“幸胎犹未殒，尚有可为，但服我药，不可与人商也”。
生地、白芍、阿胶、黄芩、黄连、竹茹、麦冬、丹参、茺蔚子等味，1剂血止，3剂胎安。后去黄连、丹参，加北沙参、桑寄生，嘱其每半月服1剂，服至第7个月后始停药。竟一路平安，次年顺产1男。
按：此45年前之旧案也。忆当时用补剂之两位老中医，皆自称崇尚景岳者。殊不知景岳有言：“凡胎热者，血易动，血动者，胎不安，故堕于内热而虚者，亦常有之”，可知景岳并不主张一味蛮补。
此妇确属血热而虚，但误补增热，则虚中有实矣。故于胶、芍、地、麦等养阴药中，加芩、连、竹茹、丹参、茺蔚子以泻火凉血，而胎得安。林××，28岁，农村卫生员。婚3载，孕4胎，皆不足3月而堕。每孕，心常惴惴，补药补针遍试，而胎终不免于堕，1970年初来诊。其人形体尚健，发育良好。月经参差不定，来潮2天即止，量甚少，色暗淡，常觉腰痠，小腹重坠，经至尤甚。妇检：子宫略小于正常，稍后倾，余无异常。舌质淡，脉小涩，病者曾服中药不少，医者皆云病因乃月经不调，故不能种子，所服皆四物、逍遥、八珍、归脾等养血调经之剂而不效。余告以此病可治，不仅要耐心服药，尤须格遵医嘱。龟胶、鹿角胶、枸杞子、肉苁蓉、巴戟、菟丝子各60克，党参、熟地各90克，小茴香18克，故纸、海螵蛸各45克，砂仁15克，蜜丸，每服10克，日2服。此方共制3料，连服半年，自服药第4个月起，月经准期，色红量多，前后4天，腰腹痠坠大减。7个月后，脉来细滑，即告知不必避孕。1970年冬第5次怀孕，为处一常照方，脾肾双补：黄芪、杜仲、菟丝子、党参各18克，白术12克，砂仁3克。每周服2剂，服至第12周，以后每半月服1剂，至25周停药，1971年足月顺产1女婴。按：每见青年夫妇，抱儿心切，一次小产之后，未两三月即欲再孕，此时子宫尚未复原，安得不复堕？故余谆谆告诫，必须避孕至少半年之后，始能怀孕，遵医嘱者，多能获效。妇女若无癥瘕、瘀积、痰湿等疾患者，未孕之先须预培其先天肾阴肾阳，如二仙胶等血肉有情之品最为合适。肾阳旺，肾阴充，则根基稳固，自无殒越之虞。既孕之后，又须照顾后天，以土载万物，脾胃为给养之源也。至于时俗所云，补血养胎，调经种子之法则又在其次矣。据云：结婚3载，连堕3胎，每妊娠第8～9周，即自然流产，所下之胎，萎弱如拇指头大，雏形未具，中西医屡治不效。现第4次妊娠，刚第8周，向余求安胎之方。其人形体瘦小，面色黧黑，肌肉松弛，皮肤苍黄不泽，齿枯色深黄，唇干色瘀。舌瘦敛，色暗红不华，但无瘀斑，脉细略数，寸浮、尺部独沉涩而无滑象。据云，有肺结核病史，现已钙化。平素体虚不任攻伐，而阴火易亢又不受温补。处方：龟胶、鹿角胶、熟地、杜仲各24克，吉林参、桑寄生各18克，枸杞子、山萸肉、白术各15克，黄芩12克。服2剂，患者觉心烦内热，乃减鹿胶之半，熟地改生地，即不觉其热。服至第7剂，患者自觉精神颇佳，颇以为慰。岂料是夜，胎无故竟堕，一如前3次然。余慰之曰：“景岳谓须预培甚虚，前4胎皆怀孕后始服药者，今当于未孕前，以丸药缓治，培补其先天真阴真阳，或可有成。”吴鞠通有“天根月窟膏”。天为阳，天根即真阳之基，月为阴，月窟即真阴之宅，此峻补先天真阴真阳之法，余仿之为丸剂屡验，乃疏方授之：鱼鳔胶、龟胶、鹿角胶、熟地黄、茯苓、菟丝子、女贞子、旱莲草各120克，海螵蛸、西洋参、枸杞子、沙苑、山萸肉、杜仲、黄柏各90克，当归身、牛膝、肉苁蓉、茺蔚子各60克，炼蜜烊化诸胶，诸药为细末，合捣为小丸，每服12克，早晚各1服。患者长服此丸不辍，1963年孕第5胎，除服此丸外，又加用中西保胎药物，不料第9周胎又堕。余告以技穷无术，患者亦已断念。至80年代中，患者患乳腺癌，术后转移而逝。
按：忆薛生白一医案云：“骨小肉脆，定非松柏之姿。”第2例预培其虚得效，而此例则否，盖先天禀赋使然，非人力（至少在当时）所能为也。讨论。何老是我最敬佩的中医，务实不求虚名。小时候找他看过病，多年前患免疫性血小板减少性紫癜，几近无望，正是在他的著作里找到关于这个病的介绍治疗，结合自己的感受，用药一周，治好了医院花了十万也治不好的难病，在这之后才踏上学医之路。具体过程就不提了，我是用三甲复脉汤治好的，育阴潜阳正是何老的特色观点。我个人体会是免疫性疾病，表现出白细胞血小板异常，与肾中阳气不藏有很大关系，阴虚阳亢或者阴寒格阳，或者虚阳上浮都有可能造成这些免疫性疾病。个人看法，如有错误请指教卵巢有两个主要功能：一是产生卵子并排卵，二是分泌女性激素（主要为雌激素、雄激素和少量雄激素）
卵巢的周期性变化：
卵泡的发育和成熟——分泌雌激素
排卵——常发生在下一次月经来潮前的14天左右
黄体形成——分泌雌孕激素
黄体退化——黄体平均寿命14天
卵泡是房子，里面住着小公主（卵子），房子越盖越大，公主也一天天长大。有一天房子盖好了（卵泡直径达到18-23mm），公主（卵子）就要出嫁了，却带不走房子（卵泡），房子萎缩，就成为黄体。
子宫内膜有两层，一层基底层（韭菜根），一层功能层（韭菜苗）。公主长大（卵子成熟）过程中要准备嫁妆（分泌的雌激素）能让韭菜苗（子宫内膜功能层）越长越厚（增生期）。
公主出嫁前，房子（卵泡）只分泌一种激素——雌激素，公主（卵子）出嫁后，房子（卵泡）萎缩变成了黄体，换了身份，只好多做了一份工作，分泌雌、孕激素。公主出嫁后（排卵后），雌激素能让韭菜苗（子宫功能层）长的更厚（增生），而孕激素能让韭菜苗长的更加丰满（营养物质更多一点——分泌期）。
黄体最多存在14天（不怀孕的情况下），黄体死亡后，没有雌孕激素等营养物质的充养，土壤没了养料，韭菜苗（子宫功能层）开始脱落。因此周期性的黄体死亡，子宫功能层的按时脱落（割韭菜），周期性出血（割了一茬又一茬），这就是月经来潮。
临床通过测孕激素（是否形成黄体）来确定当月是否已经排卵。最后一案，我觉得大黄蛰虫丸可以试一试，大家觉得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