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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的守灵

/陈皓

腊月十六,父亲去世两周年纪念日。在这非常的时期,看迟子建《也是冬天,也是春天》里的《腊月的守灵》,别样滋味在心头。迟子建的父亲是腊月去世的,死在县城的抢救室。我父亲也是。

那时,父亲一个人在抢救室,因为疫情,我们不能陪在他身边。腊月十六这天,我心里特别紧张,那天是奶奶的生日,不知道父亲的情绪会不会因此而波动,不知道那天他有没有短暂的清醒过。不都说,人走之前会回光返照吗?我也没有机会看到。

正如迟子建说的,因为死去的是我的至爱亲人,我有了切肤之痛,好久都不能从现实中走出来。父亲最后几年,我把他接到身边照顾,尽了做女儿的责任,稍稍心安点。这要感谢父亲,他在我退休之后生活才不能自理的,是仁慈的父亲成全了我。谢谢你,我亲爱的父亲!

死亡是分裂家庭的杀手,同时也是团聚家庭的因子。因为亲人的离去,我们懂得了生命的美好和脆弱,懂得了怀念,懂得了珍惜每一个日子,懂得了孝敬还健在的老人。父亲的离去,让我理解了一些事情,看清了一些人。懂得感恩的人,我会倍加珍惜!

2023年,婆婆也走了。稍感欣慰的是,婆婆最后的日子,我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因为疫情,父亲一个人孤独地走完最后一程。婆婆是在亲人的陪伴下走的,她心里的感觉会不会更温暖一些呢?

记得有一次,我带着父母和公婆从无锡回如东,父亲责备我,旁边的车道空空的我不走,偏偏跟在长长的车队后面不向前。我跟父亲讲不清交通规则,只能自嘲地笑笑,任由他责怪。公公说我应该感谢他们,他们坐我的车,是我的福气,哪怕被骂,也是幸福的。我笑笑,他们骂人还骂出个理来呢,那时体会不深。现在父亲和婆婆先后走了,再想带他们全体外出是不可能了。只有加倍珍惜健在的母亲和公公,让他们能感受到更多的爱和温暖。

2024年,希望母亲早日健康起来!祝愿父亲编辑《景风》一书,进展顺利!

亲爱的母亲,还有公公,我们一起加油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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