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了下

文/陈皓        

    
        2017年1月11日晚，对我来说是一个非常冷的夜晚。当天晚饭时间，按照惯例（每天中晩饭时间打电话给父母）打电话给爸妈，询问爸爸的情况，“妈妈，今天老爸表现如何啊？”“表现不太好哟。”“怎么啦？”“他说腰闪了，不能动。”“那，我们回来接你们到掘港来吧。”电话中听到妈妈在征求爸爸意见：“他们回来接我们到掘港去。”爸爸的声音，“叫他们不要回来，我不去掘港。”我说：“那我们回来看看吧。”妈妈：“不用。”“还是回来，万一有事，你又不会打电话。”“没事，有事我请人打电话。”“万一夜里有事，你没法的。”“没事，夜里我可请西家姨打电话，她说过，有事敲她窗眼就是了。”“我们还是回来，你们将身份证和医保卡准备好。”

        饭后，我和老公开车去双甸老家。厨房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我们穿过厨房，从客厅门口径直来到东房间。只见西家姨扶着坐在椅子上的爸爸，妈妈在抽屉里翻找身份证和医保卡。

        原来，妈妈放下手机便开始收拾要带走的衣物，离开房间一会，再回房时，听到爸爸声音：“我在这里呢。”一看，爸爸躺在书桌下。”爸爸身高体大，瘦弱的妈妈无论如何不能拉起爸爸，只能站到马路上张望，希望能更快地看到我们。马路对面的阿姨问明情况，立马来帮忙，两人共同努力拉起爸爸。西家阿姨因曾服侍中风瘫痪的老公十四年，到底经验丰富，帮了大忙。再看老爸，小便已在身上。眼前的情形，超出了我的心理准备。

        我问爸爸：“身份证和医保卡呢？”“记不得了。”“会不会在口袋里？”我边说边摸他的口袋，爸推开我的手，“没有，我找过的。”既然找不着就罢了，我建议不找了，大不了看病时先付现金，马上去掘港，越拖夜越深，天越冷。回到掘港，我和老公一起架着老爸进屋，在路上，棉裤等下装已经被小便浸泡，赶紧换衣擦洗。老妈摸着换下的裤子口袋，拿出口袋里的东西，以免洗衣服时被水泡湿，这一掏，竟掏出身份证和医保卡。老妈问超市有没有关门，最好买点尿不湿，一看手机，21时，老公赶紧去超市。事后证明，妈妈的建议实在正确，问她怎么就到这法子呢，妈说，想到西家姨帮我忙，便联想到她曾说起过她老公用尿不湿多少年的事。

        2018年1月12日早晨，老公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县人民医院，找到神经内科主任沈冶军，要求给老爸安排床位。刚巧10床要出院，但还要挂水，让我们十点半再去。我们按时到达医院，人家水没挂完，我和妈计划带老爸回家吃过饭再去，缪医生见我们要走，建议先做检查，于是去做CT检查，下午再去病区。

        10床的病人还在，老爸一眼认出来是个熟人，40多年前工作中有过接触，聊起往事，彼此都有些激动，都是耄耋老人，生的病也是大同小异。各项准备就绪，开始挂水，可才挂第一瓶水，老爸有些不耐烦了，不要挂水，真的很生气，搞得我哭笑不得，不知所措，一番折腾，总算挂好水，便问什么时候送他回双甸，原来他着急慌忙要回老家，还以为自己很能耐呢，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