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巴，胡扒，胡巴巴……
这些天，关于疫情，太沉重了，
本来心情很灰暗，
却读到一个小故事：
一位网友说：
我们小区太硬核了，我们单元9楼邻居听到楼上10楼有咳嗽声，打电话报警了，来了两车人，把10楼邻居带走排查，折腾到后半夜才回来，结果发现是QQ有人上线。
看完这个故事，灰暗的心情，突然轻松了，忽然就觉得，沉重不益，倒不如开心一点，至少可以提高免疫力。
疫情来临，每个人的境遇都发生了变化，这其中，包括婚姻。
疫情让大家闷在家里，就像一口缸，腌制婚姻，有些婚姻，在泡制过程中，本来新鲜的菜，渐渐发霉，另有一些婚姻，在腐败中，在变臭后，最后却更可口了。
我本人呢，属于后一种吧，疫情来临，虽惊涛骇浪差点翻船，但终于还是涛声依旧了。
01
接到电话时，我正在睡觉。
电话爱人打来的，说二宝摔伤了，正在医院。
那天，疫情刚刚开始冒头，天有点冷，踩着单车飞也似的去医院，路上突然顿生一种愧疚之情。
冷风吹过泪眼，有点难过。
我在想， 这个家，幸好还有爱人撑着，不然，要指望我，这会连送孩子去医院的钱都没有。
到了医院，看到两岁的二宝额角深深的伤口，和满身的血，更心疼了。
到缝针时，医生让我压着孩子的腿，听着哭声，眼泪忍不住哗哗地掉。
医生说，你这样不行呀，得压紧一些。
还是不行。
后面一个护士过来，说还是她来压腿吧，让我在病房外等着。
真的，不忍看钢针穿过孩子的惨状，就出来了。
爱人问，你咋出来了，这会孩子需要有大人陪着呀。
转身又想进去，医生说，就不要进来添乱了。
病房外，听着二宝的哭声，疼，心口痛，堵。
缝完针，回来的路上，爱人说：
心疼有什么用，你得有担当呀！
我无话，我无力担当什么。
我想，或许，我们的婚姻应该就走到这里了吧。
02
回家后，我跟大宝说：
爸爸要回西北老家，你愿意跟着去不。
大宝说，北方有雪，当然愿意呀。
我说，是去了之后，不再回广州了。
大宝说，那我上学怎么办。
我说，就在西北上呗。
大宝说，不去。
我买了车票，微信和卡里只有不到一千元，硬座。
正好，除夕，加上新冠疫情的消息传了出来，车票好买了许多。
我想，既然大宝不愿跟着，那就带着二宝吧。
两个娃，都是负担，带上一个，也算是给爱人减负。
至于穷苦，我倒是不怕，只是隐隐觉得，乡下成长环境毕竟不好，有点委屈了二宝。
转念一想，或许，这就是他的命吧。
爱人回来后，跟她说了这事，她说：
你回去，我不反对，但二宝怎么可以带到车站呢？
对孩子，你是不是该负点责任，难道不知道新冠肝炎，不怕传染给孩子吗？
谈到了离婚。
好说好散，家徒四壁，没啥财产，协商很顺利。
那接下来，就得扯离婚证，我不能说走就这么走了，不明不白的，扯完证，才算完，所以就先退了车票，决定先回爱人老家，办完离婚再回西北。
打电话问了一下，当然的，春节放假，民政局不上班，看来这证，一时半会也办不下来。
那就再等六七天吧。
不想，假期延长，又等两天，却得到消息，爱人老家的民政局，遵照深圳杭州、广州、温州、昆明、湖北多地的办法，婚姻登记机关暂停办理所有业务，包括结婚登记、离婚登记，以及补发结婚、离婚证等。
这新冠一来，连婚都不让人离了。
那就再等等吧。
03
那几天，基本无话。
直到一天，我要出门取快递，爱人递过来一个口罩。
回来后，又督促我洗手，也算是有了交流。
事实上，早在这次提出离婚前，我们的婚姻就已有了裂痕。
爱人的说辞，一般都是这些：
你说要自由，难道给你的自由不够多吗？前两年，你说去体验，去写作，每年去云游，北京、丽江、九寨、西北，一去就是近半年，我有反对吗？
你买吉他，买音箱，买效果器，单吉他，就囤了五把，堆家里占地方，我有反对吗？
你说要拍微电影，我用信用卡给你买设备，好几万，都现在还没还清，对你支持还不够吗？
你宅家里，不出门，不锻炼，跟鬼似的活着，能让人有好心情吗？
我当然也有说辞：
你知道吗，你两话不说，过来拔了电吉他电源，样子有多可恶吗？
这些年，我洗洗涮涮，做饭换尿裤，从文青，彻底变成奶爸，以前的同事看了，有多诧异吗？
你那菜刀，总是反着放，难道不知道开水阀时很容易伤到手吗？
还有，成天在家磕瓜子，哔哔扎扎的，你不知道我以前下井时落下病根，最怕这个声音吗？
最多的愤怒，是关于大宝的教育。
只要说到孩子哪有毛病，就说我没做好标榜。
我就纳闷了，照这么说，大人要哪做的不好，孩子一定就学到，是不是这人的发展和进化，只能一代不如一代才对？
而且，怂人的孩子，坏毛病就全部传染给孩子，一定不能成材？
还有一点我最无法认同，爱人说心情不好，是工作一整天，没能量，所以HOLD不住情绪，但我觉得，情绪是可以管理的，只要你刚想发火时，第一时间忍住了，坏心情也就打住了，相反，人这发火，一发起来，只会越来越光火。
爱人说：
那我也不想管控。
我说：
其实，说什么都是废话，归根结底，就因为我赚不到钱呗。
04
同一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彻底冷战是不可能的。
那天，发现二宝脸上有血，不禁紧张起来。
爱人也跑过来，寻找看二宝伤到哪里。
后来才发现，是爱人的嘴唇在流血，让二宝抓伤，沾到他脸上的。
发现了真相，这心一下子就放下了。
我说：虚惊一场啊，害我白紧张一回。
后面，看到爱人嘴上那块创可贴，怎么看都像卫生巾，忍不住说了一句：
怪不得你总是心情不好，你这大姨妈都上头啦。
爱人说了声：切。
晚上，我们开始聊了，当然是聊武汉，聊新冠，憋在心里的话，终于都说了出来。
最后我总结了下：
其实，只要彼此看得惯对方，理解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生活方式，就行了，就像我不会理解，你为什么可以靠在屏风架上，看完一篇文章，难道坐着不更舒服吗？也就像你不理解我，为啥回复一条微信，也要坐下来泡杯茶。
再还有，我们之间，理论来理论去，都说的对，都有道理，可是，夫妻之间，最最要紧的，其实就是：不用讲道理。
接下来，我便再次伤痕累累，被闲内助冲上来一通猛掐，边掐边说：
就是不要讲道理，就是不要讲道理。
如今，关于疫情的影响，我们不会再提民政局哪天开门了。
聊的话题，也开始生动起来：
你说，这次疫情，夫妻都宅在家，会不会迎来人口爆发？
我说，放心吧，不会的。这男人啊，一没钱，都没信心，雄性激素就锐减，现在这疫情一来，人们房贷压力，生活压力，就业压力都来了，哪有心情生龙活虎，再者说了，多生一个，就等于摊薄资本，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生下来怎么养，也得考虑吧。
而且吧，最能造人的生力军，年轻的情侣，疫情一来，都隔离开了，哪还有机会生火做饭？
05
现在，我们的日子走向正轨了。
以前爱人不理解我为啥老宅家，现在她成天宅着，慢慢也发现了宅家的乐趣，甚至还喜欢上了在家打会桌球。
这女人，无聊极了啥都做得出来啊。
要知道从我买来这个球台，她就对占客厅一大块地耿耿于怀。
再还有，呆家时间久了，她也看到我码字的辛苦，半老徐娘了，还想扮一回红袖添香，端上来一杯热豆浆。
而我自己呢，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理性的人，对所有问题，都要问个究竟，就在想，这次离婚未遂，和经济，和疫情深层的关系，直到翻到一份社会学家菲利浦·科恩（Philip Cohen）的数据分析：经济不景气时期，离婚率反而会下降。
研究表明，在经济困难时期，驱使美国夫妇做出是否离婚决定的主要因素是钱，而不是不愉快的心情。
因为啊，没钱寸步难行，经济不景气时，面临较大的经济压力，离婚的代价相对来说就变得很高昂。
疫情爆发，经济不景气时，连婚都离不起。
扎心不？
当然了，我个人更愿意相信，经济不景气时，离婚率低，是因为：
经济不行了，以前买面包，现在买土豆，人的欲望就低了，欲望一低，想法就少，就倾向安于现状，最重要的，是经济不景气时，人们开始慢生活，在慢生活的节奏里，心平静了，也更愿意了解伴侣多一点。
就像人们说：
疫情来了，伴侣身上有几颗痣终于给数清楚了。
文字丨朴巴
排版丨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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