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mpfdyjc 经方人 2022-01-05 00:07
刘渡舟刘老，晚年讲痰饮病的经方治疗，特提到了木防己汤，今日读之，另有所悟——病机还原不了方证！病机是六经（病位加病性的八纲、六经概念）内容，方证是临证经验实录，只有两者结合，方是“经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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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文摘自《刘渡舟伤寒论专题讲座》，略予以说明。
头一个方子就是治疗夹杂实邪的木防己汤。咳喘，心下痞坚，有这些症状，就得用木防己汤（马培锋注：刘老还是秉承方证经验的，在其《伤寒论十四讲》最后一讲就是“使用经方的关健在于抓住主证”）。
我在学习的时候喜欢辨，比如说看见苓桂剂，就辨苓桂剂。我有耐心辨，收获就很大，体会也深。对于这个木防己汤就不行，我看到它，就得躲它。我对《金匮要略》是滚瓜烂熟的，但到了木防己汤，卡壳，硬是没通过去（马培锋注：读后文，就知理论都是对的，差错出在方证辨识不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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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看到一个病人，囊肿，心促，咳嗽，喘烈，看了多个大夫无效，后来找我看病。他大概30多岁了，跟我说：“刘老，我这个喘，咳嗽可剧烈了，晚上躺不下，很多名流大夫、北京名老中医都看过，就是不好。”我说：“我给你看看。”我一把脉，脉弦，是一个痰饮病，随手就开了个苓桂术甘汤（马培锋注：苓桂术甘汤主证不是咳喘）。这还有问题吗？苓桂术甘汤，这是我的拿手方剂。结果，病情不但不见好，还变得更加严重，心里憋闷得更厉害了。
病人来找我，说：“刘老，这方我吃了不见好，不舒服，心里憋闷得厉害，不能卧，一晚上没躺下，不能睡觉。”这就是“咳逆倚息不得卧”。后来，我又开了一方，祛痰利气，肃肺降气的（马培锋注：虽然没出方，依据其言“咳逆倚息不得卧”症状，应为小青龙汤方），吃了又不见好（马培锋注：小青龙汤以咳为主证，喘憋、胸满闷不重，此在胸部与木防己汤识别最大眼目），还来找我。
这是第三次来找我看病，我就有点坐不住了，他就有点意见了，没准心里在嘀咕：“你门诊量还是比较高的，看了三次还不见好，怎么回事？”这事就有点怪我了。我仔细一看，他面色比较黧黑（马培锋注：面色黧黑是水气病，但具体方证，仲景提到了木防己汤而未及小青龙汤、苓桂术甘汤、真武汤等，可见方证之重要，是病机还原不出来的），
喘促胸闷，心下也胀满，就想起书写的“喘满痞坚面色黧，己三桂二四参施，膏枚二个如鸡子，辛苦寒温各适宜”（刘渡舟刘老，背诵功力深厚，据说清朝官方编写教材《医宗金鉴》都背完了），显然是木防己汤证，不能用苓桂术甘汤。我没用过木防己汤，万不得已，也只能开了。
结果，这个囊肿的病人吃了就见好了，他非常感激我。这是什么病呢？这是痰饮夹湿。它不叫支饮吗？这是水饮病的另有一支，是痰饮里面夹湿的。木防己汤中的防己是祛湿的。
附木防己汤原文：
金匮要略方木防己汤 4味 木防己三两，石膏十二枚，如鸡子大，桂枝二两，人参四两。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分温再服。
《金匮要略· 痰饮咳嗽》膈间支饮，其人喘满，心下痞坚，面色黧黑，其脉沉紧，得之数十日，医吐下之不愈，木防己汤主之。虚者即愈，实者三日复发。复与不愈者，宜木防己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汤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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