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一抹清晨的烟火气

一抹清晨的烟火气

清晨，启明星还在天空眨着眼，好像在守护清洁工，扫完最后一段马路，街道上首班公交车已经发车运行了，赶早的行人也陆陆续续出来了，有的步履匆匆，有的在路边等车，还有的边走边锻炼着身体。

路边早餐店门头的灯已经亮了，店内灯火通明，桌椅被擦得一尘不染，香喷喷的豆浆，热气腾腾的包子，各种美味的粥等等一切都已准备就绪了，门口支起的油锅烧得吱吱作响，老板身着工作服，正摊开前一天晚上醒发好的面，干脆利落地切下一条，刷油、压平、拉长、擀薄，再将面剂切成寸许宽的小片，紧接着把两个叠在一起，横着在中间用拇指快速压一遍过去，再抓住两头，双手一拉，放进滚烫的锅里，整个过程宛如行云流水，再用筷子将锅里的油条不停翻动，直至逐渐膨大并上色，再捞出控油。

六点半左右的时候，  “早啊老板！来两根油条，一碗豆浆，在这吃。” 要去上早班的高个男边说边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并掏出手机对准收款码开始扫码，”好的！”老板回应到。

随后戴黑框眼镜的青年小伙子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边走边掏着手机，走到吧台对着收款码开始扫码，并说：“还是老样子来一份。”老板娘迅速取了一杯打包好的豆浆，装了四个肉包递给了小伙子，小伙子微笑着朝老板娘扬了扬手里的手机，“付过去了，走了啊！”说完提着包子豆浆快步向外走去，随之传了播报器“微信收款七元”的声音。

“老板娘，给我打包五根油条，两碗豆腐脑，带走。”“马上！”

 “姐，给我装一笼肉包.一杯黑米粥。麻烦快点！”“好嘞！”

……

随着时针的转动，外面天开始大亮了，吃早饭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每天的八点半之前是人们吃早餐的高峰期，这时候多数是去上班的年轻人，因为时间长了附近的人都熟悉了，所以都卡着时间点过来，来了点好餐，没有多余的话语，只顾盯着自己的餐盘，迅速地吃完就走了。这时候也是店里翻台率最高的时候，店里的员工不停地端餐，收拾桌子。有的睡过时间的年轻人，进门随便点一两样，先付了款，急急忙忙扒拉几口就星飞电急地消失在门口。有时候，吃完连付款都忘记了，出去又返回来，或者第二天来了一起再付。

 “阿姨，我要两个红萝卜包子和一杯豆浆” ，之后进来一个小学生男孩，胖乎乎的脸儿，戴着眼镜，背着重重的大书包，手里捏着一张十元的钱，眼睛眨巴眨巴盯着老板娘，脑瓜里划拉着自己的小算盘，硬是从家长给的十块早餐钱里面省下了三块，并小心地把三块钱卷好装进了裤兜，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走时还说了声：“谢谢阿姨！阿姨再见！” 还有被家长牵着手，连拉带拽地进来的低年级或者幼儿园的小朋友，睡眼惺忪地吃着大人点好的早餐，还不时被催促着“快点吃，要迟到了！”，迷迷糊糊地在半梦半醒中勉强吃完，又被家长拖着手走了，可怜的娃儿…

 “喂！美女！”这时候的老板娘，急切的拿起餐桌上食客美女忘拿的手机，三步并两步，快速的追出店门，放眼四处观望，手里攥着客人落下的手机，很焦急的在店门口等待客人的出现，嘴里不停的自言自语：“怎么会忘了手机呢？这不急死人吗！”就在老板娘万分着急，心神不宁，抬头远眺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气喘吁吁，朝店门口跑过来，猴急猴急的开口问：“老板娘，老板娘，我的，我的手机落你店里了吗？”“是这个吗？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在这里等半天了，给你，以后记得吃饭时放包里，不要放在餐桌上，现在没有手机要耽误很多事呢！快点走吧！不然上班迟到了。”说完转身进了店门，这时候拿到手机的食客，满含感激的眼神，张口又闭口，对着店里，对着老板娘，连说了几个谢谢，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扭头消失在茫茫上班的人海中。

再晚一点进来吃早餐的就是退休在家的老年人了，他们不像年轻人那么着急，不紧不慢地点上一碗豆腐脑，或者一碗鸡汤馄饨，边吃边聊，家里的孙子，今天的天气，国家的新闻，等等，肚子吃饱了，天也聊完了，这才起身离开，有的走到门口还拍拍老板的肩膀留下一句：“油条炸得越来越好吃了！”

就这样，一早上，切面刀在白铁皮案板上切面的咔哒声，油锅的吱吱声，客人的点餐声，老板的应和声，收款播报器的播报声，食客的赞叹声，老板的招呼声，夹杂着油条扑鼻的香气，飘满了整个屋子，甚至飘出了屋外。

一根根金黄的油条从滚烫的油锅中被捞出，“滋滋”地冒着热气，又源源不断地端上客人的餐桌，外皮焦脆，里面柔软，“咔擦”咬上一口，咸香酥脆，满口留香，再喝上一口醇香的豆浆，油而不腻，入口即化，回味无穷，让每位食客的味蕾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和享受。

都说一日之计在于晨，没有早餐的一天算不上是完整的一天。普普通通的店铺老板，无论春夏秋冬，严寒酷暑，每一天清晨都用勤劳和认真，做出这最平常的人间烟火味，慰籍着一个个平凡的城市人的心，让他们在这里得到了踏实和最简单的快乐，然后去开启他们各自元气满满的一天。（作者:舒云）2023.3.30号于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