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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禾|兰儿与奶奶


文字:木禾

奶奶的故事缩影了一个时代,我酝酿了三十多年至到今天才用拙劣的文字把它写出来是奶奶的心愿也是我的使命。。。

                     -----题记


天已近黄昏,夕阳把张家大院映的分外气派,兰儿忙完了自己的活儿得空闲了一下。她急急的坐到那张大炕沿上。跷着二郎腿。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怎么会用这种成年女人的坐姿呢。因为在家时妈妈就是这样坐的。三个月前因为爸爸早逝身单力薄的妈妈拉扯不了几个儿女只能把兰儿送给张家。她永远忘不了三个月前的一天家里来了一个阔太太。只听见阔太太和妈妈说"这小姑娘眉清目秀的倒也若人怜爱。我刚好膝下无女收了做我的女儿吧 ”。第二天兰儿就来到了阔太太家名正言顺成了阔太太家的女儿。兰儿在阔太太家身份是特殊的她既是女儿又是女仆。老爷和太太对兰儿不错。在这里她过上了从前没有的日子,吃的饱穿的暖。但每天要干许多下人干的活。如果做错了事老爷和太太的鞭子还是会无情的落到兰儿幼小的身上。此刻的兰儿坐着妈妈的坐姿心里想着妈妈。三个月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妈妈。那种刻骨铭心的想。听到院子里的脚步声她以为是妈妈来看她了心就会狂跳不止。可是每一次都只是梦。每天她干完活闲下来的时候就用自己独特的方式思念着妈妈。她知道妈妈的无奈因为家境原因把她送了人可是年幼天真的她从来都没有恨过妈妈。每天一如即往的思念着妈妈。兰儿不曾想到这一别竟然和妈妈是永别。这辈子在也没有听到过关于妈妈的消息。妈妈终究也没来看过兰儿,兰儿此生在也没有见过妈妈。。。

年幼时时常听奶奶讲自己的身世。它深深的烙进我的脑海。今天我把它以文字的形势写出来是必然的。这是奶奶的愿望也是我的责任。三十多年来我无时无刻都在酝酿着。最近看了大冰的书后我内心蠢蠢欲动加上又是一年腊月时。寒冬把我对奶奶的思念渲染的格外浓烈。十八年前奶奶殁于腊月,每年的这时候我都会做好多关于奶奶的梦。思念将我撕的粉身碎骨。

兰儿就这样在张家如履薄冰生活了几年。在这期间她见识了大户人家的兴盛和奢靡,张家有吃不完的肉会在冬天被风干成腊肉一条条挂在诺大的院子里。张家的养父母被兰儿铺的整整齐齐的被子底下码着一块块金条。张家的养父养母也会每天斜躺在华丽的大炕上醉生梦死的抽着鸦片。兰儿也见识了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的疾苦。经常会有衣衫褴褛的人来到张家门口乞讨。心底善良的兰儿会偷偷的给他们腊肉和白面馍让他们充饥。

这种寄人篱下的生活兰儿过到了十八岁。兰儿也出落成了婷婷玉立的美人。至到有一天那个李家三公子出现在张家大院时她的人生又有了转折。

张家老爷本身就是国民党的一员军官。家里经常会有一些官员来谈公务。兰儿就会为这些人端茶倒水。有一天当兰儿清秀的身影出现在一名年轻公子前时。这名风流倜傥的公子被兰儿独特的气质吸引了。于是兰儿自然也就被养父母许配给了公子。

不用质疑这位公子就是我高大帅气的爷爷。据爸爸讲爷爷那时是青海省大通县景阳乡小寺村赫赫有名的李家三公子。爷爷年轻时上过军校才华横溢。后来在甘肃敦煌国民党军队任过职。至到在敦煌张家大院对奶奶一见钟情后他便义无反顾的辞去公职带奶奶回到青海大通。年轻时心气极高的爷爷觉得让他当个县长都看不在眼里。后来当过私塾的先生。眼高手底没有坚持下去。爷爷的一生传奇多舛。在那个时代他因怀才不遇一生郁郁不得志而一事无成。记忆中的爷爷高大清瘦。一簇白胡子。一身蓝布衫。年轻时那样心高气骄的人。在中年时见证了新中国的成立也经受了文化大革命的蹂躏。六零年时饿肚子灾荒。到了老年像许多老人一样抱着孙子在墙根下晒太阳。挽着裤管在猪圈里锄粪。也才华和写的一手漂亮的小楷字当过祭祀先生。但也经常会经受奶奶的抱怨。于一九九一年夏月因病辞世,享年75岁。

兰儿历经艰难离家千里从遥远的甘肃敦煌随丈夫来到了青海大通。彼时李家已家道中落,完全没有像丈夫说的那样繁华兴盛。而且丈夫家有大房太太。(那个时代大户人家娶几房太太是很正常的)。兰儿被眼前的境像给傻眼了。不仅要克服语言的不通还要遭受家族婤娌间的排挤。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李家三少爷娶了一个美人回来。不被排挤才不正常。没落的家族,饮食住行和张家一比简直天上人间。兰儿吃尽了苦头。脾气变的暴躁一生都在责怪丈夫,觉得小时候命运不济长大了背景离乡跟着他吃尽了苦头。但是又能怎样呢?那时候的女人在婚姻里终究是被动者。都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观念支撑她们走下去,无艳兰儿一生育有8个子女三男五女,在那个食不果腹的年代她吃苦耐劳。要强的她不向命运低头,时终保持着贵族的气质。什么时候都把自己收拾的干净利索。把孩子们拉扯的精精神神。就在六零年饿死人的饥荒年代她也没让八个子女离开一个。

奶奶的一生命运多舛,艰难坎坷。是一个时代的缩影。那个年代的人大多数生活水深火热之中。他们经历了战争,饥饿,文化大革命。好不容易改革开放过上了好日子却已到了耄耋之年没有好好享受生活就进了黄土。

写奶奶的故事我酝酿了三十多年。小时候奶奶常说让我写成书。我知道我的水平写书差远了。中年的我时常做梦。梦见奶奶藏起来了。我总也找不到。醒来时心疼到泪流满面。我知道是奶奶在招唤让我完成她的心愿。酝酿已久的我今天终于动笔。希望她的子孙们多少知道点她的故事吧。文字虽然拙劣不成熟却是我溶入我全部的感情让我几次哽咽不已。。。

在奶奶故事快要结束时。我要说兰儿的八个子女都人才出众,幸福美满。大儿子是人民的教师,二儿子是医生。三儿子自由职业。五个女儿也是家庭美满。兰儿的晚年精神爽朗。儿女孝顺。兰儿也于一九七二年在儿子的陪伴下第一次踏上了故乡寻亲的路,此时她离开故乡整整二十八年。在故乡辗转找到失散的兄妹。后来兄妹间常有书信和往来。兰儿于二零零一年腊月善终。走时平静安详。愿来生的你不要亲人失散。背井离乡。。。。。


文作者简介

木禾原名李春香。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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