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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云小小说《卖花的小姑娘》(纸刊备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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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卖花的小姑娘   

       

文/李少云


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小县城十字路口的人行道,有一个卖花的小姑娘,确切地说应该正是上小学的孩子,穿着不是太好但也说不上土气,那富有朝气的马尾辫很特别,高高地翘起,不停地摇晃着。

“爷爷,买束鲜花吧?”小姑娘望着身边和蔼可亲的张大爷说。

“哦……”张大爷有些纳闷地蹲下来,不由得问道:“你小小的年纪,该是上学的时候,怎么在这里卖花呢?”
“哦,今天是周五,下午没课,我帮妈妈多卖些鲜花,妈妈也想让我体验一下挣钱是有多么的不易。”小姑娘很是认真地说。

“哦,是这样……”张大爷恍然大悟,妈妈用这样的方式教育孩子也不失为一种良策,张大爷继续地问道:“你妈妈是开花店的?”
“是啊,我妈妈开的花店就在那医院门口的旁边,有时候生意好,有时候却不好。”小姑娘说着往那边指了指,然后急切地说:“爷爷你买几束百合花吧!既高雅而又纯洁,还象征着百年好合,你买回去插在花瓶里,奶奶一定会很高兴。”

“哦……”张大爷忽然地笑了,小姑娘真会说话儿,仿佛知道张大爷是生了气出来,闲着没事在街上溜达,让张大爷买几束鲜花回去安慰自己的老伴。
“好吧……”张大爷的心情莫名地好起来,买了六束百合花,小姑娘甜甜地笑着,“谢谢爷爷!”

张大爷心情挺好,急忙回到家,把百合花插在花瓶里,老伴过来给花瓶里注了些清水,嗅了嗅花香,而后不解地笑着说:“我以为你又半天不回来了?怎么想起买几束百合花?”
张大爷没有言语,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此时无声胜有声,老伴很是喜欢花,更是喜欢百合花,此时也知道张大爷的用心。


以后的日子,周五的下午,张大爷都会特意去十字路口,在小姑娘那儿买上几束鲜花回来。

再以后,张大爷没有见过那小姑娘,也许小姑娘已经有了足够的体验,明白了挣钱的不易,努力学习才是正经的事情。

家里的花瓶空置了好久,老伴催张大爷买几束鲜花回来,张大爷想起了小姑娘说的她妈妈开的花店,于是张大爷就来到了医院的门口,可那花店已经不再是花店了。经询问才知道,花店的女老板把铺面转让了,老公因为赌博欠下巨额债务,已经被开除公职,为躲债逃之夭夭了,那刚买不久的房子赔进去了还填不完坑,老婆和孩子没办法,租住了一间地下室。

张大爷闷闷不乐地回家,一直也没有想通赌博这个社会的毒瘤,为什么还在肆意泛滥?

一转眼已经是晚秋了,街上落满了焦黄的树叶,叶儿随着秋风在不断地扬起,阵阵的寒意不断地袭身,张大爷匆匆地行走在十字路口处,却意外又听到那熟悉的、亲切的叫卖声:“卖花了,卖花了,叔叔买束花吧?有玫瑰花,康乃馨,还有百合花……”

张大爷驻足,寻声望去,是那个卖花的小姑娘,为了避风寒,小姑娘站在楼房的角落处,脚跟前是一篮子的鲜花。

“爷爷……”小姑娘看见了张大爷,激动地叫着,“爷爷,买几束鲜花吧?”
小姑娘消瘦了许多,小手也粗糙了,“冷吗?孩子……”张大爷摸了下小姑娘的手,小姑娘的手冰凉凉的,张大爷紧紧地握着小姑娘的双手,尽可能多给小姑娘些温暖。


“听说,你爸爸欠了很多的赌债?”张大爷小心翼翼地问。

“嗯……”小姑娘应着,眼眶里已经充满了泪水。
“你妈妈在做什么?”张大爷关心地问。
“我妈妈在小饭馆里打工……”小姑娘说着已经是泪流满面。
“不哭的,孩子……”张大爷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张大爷不想让小小的孩子伤心,掏出一百多元钱塞进小姑娘的口袋……

这以后,不上课的时候,小姑娘一直都在十字路口处卖花,不再是什么体验,而是生活落魄到了这一步,确实的需要多一双手去挣力所能及的更多的钱。

张大爷每周都会去买次花,多给小姑娘些钱,小姑娘不肯多收,张大爷就会哄着她:“收下吧!就只当是爷爷先借给你的,以后你长大工作了有钱了再还我,记得一定要好好学习……”

“嗯,谢谢你爷爷!”小姑娘很懂事地说。
寒冬的时候,大雪铺满了街道,厚厚的一层,张大爷一脚深一脚浅,步履艰难地行走,前面围拢着一些人,有人说:“真是可怜,昨天晚上,追债的人把母女俩从地下室赶了出来……”
张大爷挤了进去,女子抱着小姑娘卷缩在一条破旧的棉絮里,小姑娘就是那个卖花的小姑娘,张大爷猛地扑过去,把小姑娘抱在怀里……


【作家档案】

   

李少云,男,1966年生,青海湟源人,文学爱好者。2020年3月开始学习写作,在《青海读书》《丹噶尔文学苑》《现代作家文学》公众号及《江山文学》网发表小说26篇,格律诗20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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