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驭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其实没有必要纠缠于《关雎》用的是赋、比、兴的那种手法,我们只需给大脑上传几个关键词:雎鸠、河之洲、荇菜、君子、淑女、琴瑟、钟鼓,就可以在大脑皮层的沟沟回回中,写实般地折射出一个3D的牧歌式的场景,而“关关”、“流”、“求”、“采”、“ 芼”几个动词的介入,又让这个静止的画面有声有色地动了起来。
在深一步的醉读之前,我们首先要搞清楚三个问题。君子和淑女的身份,远古时代的恋爱制度,以及“流”、“求”、“采”、“ 芼”的意思。
陷入深度醉意中的风胖子以为,在这里可以忽略道德层面上的人格标准,不用考虑与小人相对应的“君子”,即“仁者不忧,智者不惑,勇者不惧。”这个概念的实体,应该理解为“君子”所代表的是当时的一个特定的社会阶层:贵族,这是带有天命色彩的产物。按古人说法,采荇菜的活动本是贵族妇女(包括后妃以及嫔妾)应做的“本职工作”(此论点争议甚大,在此暂不做讨论),而能有闲情逸致随意在河边溜达的,历史告诉我们通常会是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否则他们不该去河边,是要去打酱油的。由此,“君子”与“淑女”大概可以断定为贵族少爷小姐。特别是,家里能置办琴瑟钟鼓的,没一定的社会地位是没资格的。
周代是个礼教初设但同时古风犹存的时代,一方面有着详尽周密的礼仪来规范社会,一方面也并存着放纵恣肆的朴丽天真的风情习俗。那时候的男女,一般来说得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有可能勾搭在一起,这是在《礼记·曲礼》里有记载的,如:“男女无媒不交”;“男女非有行媒,不相知名”。男女婚姻关系的缔结,估摸要走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既所谓“六礼”的路子,才能成为夫妻。
当然,几千年前的人也是人,也是有人性的。远古的男女也可以在一年中法定“男女大PARTY”节日上认识些GGMM,合法地搞一些现在流行的“ONS”啊,“婚前性”“婚外性”什么的,这属于原始主义的放纵。其中HAPPY的比较有成就的当属大禹,和涂山女一不留神爽出了个儿子,后来成了夏朝的开
对于天天和钢筋水泥打交道的行外人来说,字、词的训诂是个貌似高深晦涩的玩意,可《诗经》什么的又离不开它。好在喝了酒了,就把这个当纸老虎吧。“流”、“求”、“采”、“ 芼”虽然都有寻求之意,但多少有点差异。古人通常把“流”之训“求”,是泛泛的,而“采”就是有目的性的活动了,至于“芼”,旧注训“择”,可解为“熟而荐之”,是需要有点谋略和技术含量的行动。所以那哥们为了“乐之”,就只能用钟鼓“芼”它一“芼”了。
好了,事情搞清楚了。那是大约三千年前的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远古的风很清新的吹来吹去,不仅绿了江南岸,江北也绿的七七八八了。河水弯弯的向东流着,轻轻摇动了水面上开着淡黄色花朵的荇菜。河中间有个沙洲,一只孤独的鸟在“关关”的叫着春,似乎在诉说着“我想恋爱”的心事。一个被春天折腾的有点恍惚的贵族公子正沿着河边心事仲仲的溜达,不小心被水鸟的叫声狠狠的打击了。他恍然大明白了:靠,我说我最近为什么烦呢,鸟都知道找另一半了,况人乎?所以他唱道:“小时候,妈妈对我讲,长大了,找个好对象,既贤惠又漂亮。。。。。。”(调子可借鉴“大海啊故乡”)
然而,妹妹不是那么容易泡的。不用结婚就能泡的妹妹得去国家公园“欢乐谷”去找,不过那还得等一年,太遥远了。要想今年成事,得踅摸踅摸哪个邻家有女初长成了。恩,老姜家的大妞比较打眼,然而。。。。。。然而,怎么才能“求”到呢?对了,这泡妞啊,就像她们喜欢的采摘活动,所谓左右,阴阳之道也,道是可道的,玄之又玄,才是众妙的大门啊。
俗话说,没有梧桐树,招不来金凤凰。男人得有点嘛本事,才能收获漂亮妹妹的青睐,否则也就能招几只麻雀乌鸦什么的。公子陷入了深深的苦恼,回家睡不着,翻过来掉过去的想大招,被挠掉的头发落了一炕,因为没有用飘柔,同时也落了一炕头皮屑。功夫不负有心人,快把头挠破的公子琢磨,要想不见面就“采”到窈窕淑女,只能跑姑娘家大墙外搞搞吹拉谈唱,大墙可以隔住我的心和她的目光,但隔不住爱的声音!先“友”的她五脊六兽的,然后趁热“芼”翻她,用钟鼓“乐”爽她。公子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计划很完美,于是躺在床上沉浸到亢奋的意淫中渐渐地睡去,捎带着做了把春梦。
历史告诉风胖子,这事靠谱——司马相如就是这么拿下17岁的漂亮小寡妇卓文君的。
沐浴着银色的月光,床上的“闹春”公子在香艳的梦里不时地发几声呓语,哈喇子顺流成河,浑然不知3000年后同样月色撩人的夜里,一个喝的迷迷瞪瞪的老男人,正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这个老男人轻轻地说:“友”吧,“乐”吧,有你丫哭的时候。
说罢,他端起酒杯一口干了,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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