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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国的黑历史——曲沃代翼,揭开春秋礼乐崩坏的序幕

周朝初期建立的晋国,是周朝历史上十分重要的姬姓诸侯国,在春秋末期“三家分晋”之前,晋国长期被认为是实力最强的诸

春秋诸侯国形势图

侯国之一,也是阻挡秦国东进的主要势力。在东周周平王东迁的过程中,晋国处理甚多,也是维护周王室权威和周礼的重要力量。但是,令人惊讶的是,进入春秋时期不久,晋国公族内部发生了小宗取代大宗这样违背周礼的大事件,史称“曲沃代翼”,而周天子对晋国这一事件的最终认可,也揭开了春秋时期礼乐崩坏的序幕。

晋国国君宗谱图

曲沃小宗的由来

公元前785年,晋国国君晋穆侯去世,其弟殇叔发动政变自立。前781年公子仇推翻殇叔,是为晋文侯。不久之后正值西周灭亡周平王东迁,作为姬姓国的君主,晋文侯出兵护送周平王东迁,帮助周王朝在洛邑(今洛阳)重新建立了统治中心。这一举动使得晋国在诸侯中的地位大大提升。

公元前745年,晋文侯去世,其子公子伯继位为晋昭侯。晋昭侯为安抚国内公族势力,将晋文侯的同母弟成师分封于富庶的曲沃。成师后被称为曲沃桓叔。这一分封举动看似平常,但是这犯了很大的忌讳,那就是公子成师的封地太大,面积超过了晋国的都城翼,这就违背了周朝的礼仪,臣子的封地势力过大将会影响国君的统治,所以晋大夫当时就建议晋昭侯不要这么做,但是没有被采纳,这次分封埋下了晋国公室覆灭的祸根,还深刻影响了之后晋国数百年的历史。

“曲沃代翼”历时67年的漫长历程

曲沃代翼的过程被分为6个阶段,前后长达67年,这6个阶段,也是曲沃和晋君之间的六场大战,称为“曲沃代翼六战”。

第一战,曲沃桓叔在曲沃的势力逐渐强大,成为了晋国境内的第二个政治文化中心。曲沃桓叔得到分封时,时年五十八岁,并且对于经营封地很有一套。曲沃本来就是大城,经过桓叔不断招揽人口、积累财富,很快与晋国公室并驾齐驱。司马迁在《史记》中记载,曲沃桓叔“好德,晋国之众皆附焉”。《诗经·唐风》记载:“扬之水,白石凿凿。素衣朱襮,从子于沃。既见君子,云何不乐?”有人认为这就是在写晋国上下纷纷投奔曲沃桓叔的情形。公元前739年,晋国翼城内部发生了动乱,晋大夫潘父杀死了晋昭侯,迎立桓叔。曲沃桓叔因此向翼城进军,但此时晋国公族力量仍然很强,在翼城国民的共同抗击之下,曲沃桓叔被迫退出翼城。晋昭侯之子晋孝侯即位。

第二战,此时曲沃桓叔已经去世,由其子庄伯即位。庄伯派人前往翼城,杀死了晋孝侯,向翼城进军。但晋国得到了荀国等诸侯国家的援助,他们共同努力,击退了曲沃的势力,迎立晋孝侯的弟弟鄂侯即位。

第三战,公元前718年,曲沃庄伯买通了周天子,在郑国、邢国等诸侯的帮助下,再次讨伐翼城。晋鄂侯战败,被迫退出翼城。后由于曲沃庄伯背叛了周天子,因此在周天子的命令下,虢公带兵讨伐曲沃庄伯,曲沃战败。周天子立鄂侯的儿子为晋哀侯。此战之后,晋国公室的力量已经衰弱不堪。

第四战,公元前710年,晋哀侯侵曲沃的陉廷之田,遭到曲沃军队的反击。当时庄伯已经去世,曲沃即位的是武公。晋军在战斗中大败,晋哀侯被武公俘虏后杀死。但是晋国的国人并不拥戴庄伯,他们立晋哀侯之子小子为君,是为小子侯。曲沃的势力也再次退出翼城。

第五战,公元前706年,曲沃方面诱召小子侯,并将其杀死。周桓王看不下去,就让虢仲带兵讨伐武公。武公战败,不得不再次退回曲沃。周天子立晋哀侯弟缗为晋侯。

第六战,是曲沃代翼的过程中最重要的部分。前678年,曲沃武公再次出兵讨伐晋侯缗,并将其杀死。这一次,曲沃吸取了前几次的教训,把从翼城掠夺来的财宝贿赂周釐王,周釐王遂任命曲沃武公为晋君,正式承认曲沃武公获得诸侯身份。此后曲沃武公成为晋武公。从此,晋国的小宗取代了大宗,曲沃代翼的战争,最终以曲沃胜利而告终。

“曲沃代翼”的深远影响

在奉行周礼的周朝,“曲沃代翼”无疑是小宗取代大宗的不当行为,这也是周天子多次介入晋国内乱不愿曲沃方面入主晋国的主要原因。而周天子最终因贪财承认曲沃的正统地位,也标志着东周时期礼乐崩坏的序幕已然拉开,其影响十分深远。一是变相鼓励了下克上的风气,由此春秋战国时期小宗取代大宗的事例层出不穷,这使得春秋末期韩赵魏三家分晋得到了十分恶劣的先例,这是晋国曲沃一系没有想到的结果。二是造就了“晋无公族”的局面,为其他外姓贵族壮大实力夺取政权提供了便利。由于曲沃一系是依靠小宗上位,晋武公之子晋献公即位后,对公室贵族极为忌惮,害怕他们也会向祖先一样,篡夺自己的国君之位。因此,晋献公采取了“尽逐诸公子”的做法,大规模消灭公族在晋国的势力,晋国成了春秋时代绝无仅有的没有公族的国家。晋国公族势力衰退,其势力空白必然要由外姓贵族取代。如晋文公重耳即位后,重用赵衰、狐偃、先轸、魏犨等外姓贵族,一方面对外扩张增强了晋国的实力,一边外姓贵族势力不断增强,又互相倾轧兼并甚至威逼国君,逐渐使得晋国国君大权旁落。在春秋末期使得晋国韩赵魏三姓贵族脱颖而出,成为晋国实际的主宰,最终酿成了“三家分晋”的结局。三是强大晋国的解体,为秦国东进进而统一天下提供了可能。统一的晋国刚好横贯于秦国东进的必经之路上,长期成为困扰秦国向东发展的难题。晋国一分为三,为秦国各个击破提供了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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