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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检的尴尬
也许真的老了,到了健忘的年龄,五年前体检的流程被忘得一干二净。当爱人放弃单位体检的机会把它让给我,似机器般走完全程时,自己真真切切地体验了陈焕生第一次上城的感觉。

作为忠实的唯物主义信仰者,作为一名中国共产党党员,本人始终坚信,在光怪陆离、纷繁复杂的现实世界,我们可以什么都没有,但必须拥有身体,而且是健康的身体。只有有了健康的身体,才能从事你想从事的事情,才能为你想要得到的东西去努力。一旦没有健康的身体,所有的东西都会变得虚无缥缈。正是有了这种浅薄近似自私的念想,所以在尽可能的情况下会对自己唯一拥有的财富会倍加珍惜。

但是,古语云:“尽人事,听天命。”古语又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坊间又戏谑:“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当所有的心理预期与现实碰撞时,因为硬度的不对等,往往会把理想撕扯的面目全非。当每一个生命的存在以谨小慎微的谨严呵护自己的身体时,“病从口入”还是猝不及防的。鉴于此,在人为的自然物理防范无法掌控身体状况的情况下,只能借助于现代的高科技,通过先进的医疗设备和具有高超技术和高尚医德的天使定期或不定期地对身体症候进行把脉。即使有时候化学和生物的诊断会给身体带来痛苦和伤害,但为了明白地生活只能忍小痛以尽可能地避大痛。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生下来容易,活下去难吧。

正是怀着近乎偏执的思维,在有机会、有条件的情况下会不定期地对肌体进行简单的医学排查。尽管更多止于浅层,但多少还是有一定作用的。但是,很多人为了生活,四处奔波。这种疲于奔命除了迫于生计,也有对物质的过于迷恋导致无暇顾及自己的身体;而有一部分人虽然有这样的念想,但迫于条件所囿,也只能蒙着头过日子。一旦有可能,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本人当然属于后者。因为是移花接木,毕竟不是“明媒正娶”,所以当“名不正言不顺”地以外来客的身份挤进其他单位庞大的体检队伍中时,始终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同为体制内之人,同样为国家和民族的发展和振兴透支着体力,耗损着精力,而且都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为何会存在明显的“偏与正”之分呢?站在长长的队伍中间,像犯错误的小学生一样在内心进行千百次地拷问。等级森严作为文字的书写已经成为历史,但在现实的操作中,具体到七百二十行之中三六九等的露骨与冰冷可以说是随处可见。

当现实无法改变时,作为活在当下之人只能发扬阿Q的精神进行自我慰安。不过,安慰是安慰,生活还得继续。对父母所赐的身体发肤,我还得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倍加珍惜。这样,不论是正常的渠道,还是非正常的渠道,只要有可能,在能够对身体机能可以进行时时把脉的条件下,本人还是尽可能地对其呵护的。这样,尴尬之事在所难免;在这种情况下,令人尴尬事情的发生也在所难免。当体检的序幕拉开时,一幕幕尴尬大戏的上演也就在情理之中了:抽血化验,这原本是极普通寻常的事情,由于很少经历这样的场景,看着鲜红的血液从身体里流向三个试管,不仅痛在身体,更苦在心里。这么多的血,得多少时间才能积攒下来。还好,因为没有晕血的前科,所以也就平安地度过此关。

与抽血化验相比,最为尴尬的当属胸透。因为很少经历这样的场景,自然对整个流程一无所知。当进入检测区,面对各种检测仪器时,作为外来人真的不知道该用何种设备来为自己服务。躺下,不对;站在近前,不对;经过吆五喝六的吼叫之后,才终于找到该使用的设备。当手把仪器,回忆整个过程时,除了落寞,也只有悲凉和寒酸》。“混迹”尘世这么多年,对于与自己的生命息息相关的事情,作为当事者居然像初生的婴儿般,显得是那样的幼稚和可笑。百无一用是书生,对自己来说,如果真正能够称得上是书生,有这样的经历也无伤大雅。只可惜,上得厅堂不行,下得厨房也不称职。这份尴尬,除了自己的原因,外因也是难辞其咎的一个方面。

三年一限,只不过是小限;五年一大限,仅仅是生命的一个节点。当所有的时间回归到现实时,什么都失去了灼伤力。身为一分子,而且是体制内存在的一分子,基本的应该享受的权利因为复杂多样的因素的左右也没有了实现的可能。当在刺骨的世风吹刮下,以一个孤零零的生命存在站立在那里时,一切的可能与不可能都变得顺理成章。

不论处于何种层次与境界,对生命本体的关注是维持任何秩序有序发展最为重要的方面。不论从个体,还是从群体的角度考量,没有了对物质和精神创造者本体的关怀关注,这个系统要和谐有序的发展就变成一种一厢情愿的痴人说梦。毕竟,不论是物质的创造,还是精神的耕耘,一旦失去人的作用,一切就会变得虚无。尽管人不是万能的,但失去人是万万不能的。科技不论如何发展,没有人的智力支撑,所有的都会失去原动力。有了健硕的躯体,才有可能保证灵魂的存在与健康。当有了身体和灵魂,一切的不可能才会变为可能,所有的不存在,才有可能变成现实。企业也好,事业也罢,只有把员工的健康放到至关重要的位置,才能更好地发展。

一次尴尬的经历,收获了难堪,也同样收获了一份见识。当还能够好好的站立,能够正常地呼吸大自然所赋予的宝贵空气时,除了庆幸,更多的是幸福。当得大于失时,尴尬也就失去了杀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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