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亭看雪 昆山市陆家高级中学二十二班 任梓宜
崇祯五年十二月,大雪三日,连日不绝。余独往湖心亭看雪。
天宫司雪之神约莫是沾了酒气,把这方天地盖得严实,沉寂不醒。试看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人影俱无,鸟声匿静。
余起身抖落袍上的雪,拂去发上的水星,长叹一声,这天地似乎只有我的叹息声了。词不达意,竟想起“渐闻语笑寂,空剩雪霜痕。”一句诗来,不禁吟出。心中顿时童趣横生,弯腰拾起一片石片向湖中丢去,也想惊出一只鹤来。哪想只空闻水花声,未见“寒塘渡鹤影”之景象。可惜之甚,又想这严寒之日,人尚少见,何况鹤呢,不禁释然而笑。
余划舟一介,共人一粒 素衣白袍,融入雪景。雪花落入衣衫脖颈处,只觉透心一凉。人孤独起来,甚至觉得雪花也在与我逗趣儿。“野岸回孤棹,吟鞭指灞桥……”我朗声吟唱,悠哉悠哉,聊以遣怀。试看“皑皑轻趁步,翦翦舞随腰”之景,果真调皮可爱。
弥想之际,不觉云际透出一丝阳光来,融化我袖上积雪。
舟至湖心,泊亭而靠。见一童子正煮酒烹茶,袄衣贴身,箕踞炉边。余整理衣冠,掸去雪水,惊诧之际欲拜访其翁。莫逢知己亦孤独难遣邪?莫逢雅士亦爱赏雪品诗邪?莫逢痴人之吾一般人邪?呜呼奇哉!余强忍盛喜,整冠理袍,速步前往。
登亭见一人雅衣儒像正饮酒围炉。见余至,喜甚颜表,起身让座。互通籍贯姓名,知其乃金陵人士也。痴人,痴人如我哉!痴人斟酒,许忽有所感,吟白乐天“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余饮三大白,与其赌诗泼茶良久。天际云散日现,阳光斜入亭中,融心底雪水。今日得获一知己也!
良久,余起身作别。湖中人影仅两三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