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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谈 | 有关配器

“瑜阳(王建光)”朋友在我发出的不少图文信息下热心留言,谈过不少“配器”方面的知识,这是我感兴趣的内容,于是私下便请教了他一些问题。我在这些方面完完全全是外行,希望他用最浅显的语言介绍。经同意,把“瑜阳(王建光)”与我的聊天记录贴出来。

话题1  关牧村·长笛





夏夜公园路 施光南作曲 韦丘词

丝绸路上驼铃声 中林曲 牧茵词

带露的玫瑰 刘青曲 王晓岭词

Q:我个人更偏爱关牧村老师出道前十年的歌。施光南先生仙逝后关老师让我感觉是断供了,在次女高声部本该最辉煌的年龄再也没有超过《海上生明月》时候的作品。她除了坚守属于她“带着苦味儿”(沈湘先生总结的)的真声,保持着辨识度,我觉得其他方面都在走下坡。虽然她的录音一直在出版也参加着演出,但伴奏方面越来越简陋(这倒不是她个人的问题),本来歌唱水准就让我失望了,器乐方面再失势,就让我特别怀念她1980年代那些老录音的味道,特别是配器。有位“落雨声”朋友曾说他发现关老师的录音里,长笛用得特别美妙。我就此想到一个问题,负责写配器的人需要结合歌者的歌声吗?

到留声湖去 瑞士歌曲

相思树叶  张藜词 张丕基曲

红棉摇篮曲 古笛 凯传词 施光南曲

A:这个话题比较精深,我只说我能想到的方面。配器者思考长笛在关牧村伴奏乐队中的作用,一来要考虑关的音域、声音特点跟长笛音色比较协调、比较“搭配”,听起来比较舒服。二来也可能是关本人可能比较喜欢长笛的音色,会告诉跟他合作配器的作曲家,帮她编配作品时多“用点”长笛。三来可能跟他合作编配的作曲家,对比长笛比较擅长运用,在配器过程中“喜欢”用长笛的音色,能突显出自己的配器“风格”。还有就是关牧村老师的作品本身伴奏用上长笛就比较好听,这也是其是长期录制作品积累的经验,而且广大歌迷也喜欢这样的伴奏认可,幕后制作人刻意这样去做的。

话题2  作曲的不一定能配器

我爱着蓝色的海洋 历史录音 刘诗召配器  

王传 作词 善 作曲 胡宝善演唱

Q:在整理刘诗召先生作品时,我意外发现一本旧曲谱封面。多数人对王传流与胡宝善如何创作《我爱这蓝色的海洋》有点记忆,但不一定知道首版录音的配器者是刘诗召。在中国,写歌曲的人往往比搞器乐创作的人有“声名”捷径,这个话题说来太大,我只是从刘诗召这次配器里想到一个问题,能写歌曲的人未必能干配器的活儿......


A:这个问题说起来要小心呢,很“敏感”啊!作曲是一个专业化、系统化的“工程”,要求作曲家要能熟练的掌握“旋律、和声、乐器法、配器法”等扎实的基本功。按照国际上对“作曲”的通用理解,包含了旋律配器总谱“完整”的作品,但是国内不知道后来怎么把写“旋律”也称之为“作曲”了。

Q:哈哈,我想起抹黑黄自、萧友梅的故事片《聂耳。里面韩非与陈述饰演的反派音乐权威“诋毁”聂耳有一句台词“和声啊,对位啊,旋律啊,什么都谈不上,作曲技巧呢,要多糟有多糟”。似乎上面您对作曲内涵的形容与这俩“反派”很是一致

故事片《聂耳》视频截图 反动教授 孙英与钱也乐

A:有的作曲家可能是写旋律见长,有的则是写配器伴奏在行,这样分工明确各取所长。也不乏旋律、配器都很出色的;比如像作曲家施光南、王酩、王立平再到后来的徐沛东、李海鹰等,他们大部分作品都是旋律、配器“一肩挑”,但还有一部分创作型的歌者或作曲家是只能写“旋律”,写不了“配器”的,名字我就不说了。

施光南作曲《一抹夕阳》 施光南作曲

王酩作曲  陆青霜演唱 渔家姑娘在海边

王立平作曲  

李海鹰作曲 

徐沛东作曲

Q:毕竟胡宝善先生本工是唱歌,写乐队谱子他确实没学过,一些所谓创作型歌手(流行音乐领域)其实对编曲者的依赖也差不多。不过声乐人士对器乐不熟倒是可以理解,我国的一部分“作曲家”在配器上也说不上得心应手。比如严金萱女士,她是芭蕾《白毛女》的第一作曲,但在很多文献里,她也一再强调集体的作用。实际上如果没有张鸿翔和陈本洪的加入,严金萱谱写的旋律也只能是编舞以及排练时钢琴弹出来的旋律,离管弦乐队演出需要的谱子差远了。

A:有一种情况,有的作曲者有固定搭档,两人分工合作,把“配器”交给更懂自己的合作者。一些歌者自己写歌,直接找对自己演唱风格最为熟悉了解的作曲家来为他(她)的作品配器,觉得这样会更加“完美”的呈现出作品本身的表达内容。我国确实存在一批只会写“旋律”的作曲家,他们多是没能系统学习作曲需要的相关知识,这些不能胜任配器的“作曲”算是知识受限。大型器乐作品中的第二或第三作者配器,我从三个层面来说吧。比较典型的例子是小提琴协奏《梁祝》,第二作者陈钢先生完成配器,后来这个事好像因为“署名”问题,第一作者何占豪还跟陈钢为此事闹了“矛盾”。第一作曲往往都是先把旋律写好(也有的会写上钢琴伴奏),第二作曲则是作品项目组的“定稿”人或“领导”,会在此旋律的基础做一些修改或旋律“润色”。也有的第一作曲写好旋律后,会刻意交给第二作曲修改“润色”为旋律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更多的则是事先分工,写旋律见长的的作曲家在第一作曲旋律写好后,不能完成“配器”,然后交给第二甚至第三作曲,由他们在此旋律的基础上,对个别旋律做一些简单的修改“润色”,是为了能更加便于配器符合和声走向法则,赋予歌唱性。

左起:何占豪 陈钢 丁善德(陈钢的导师)

话题3  1980年代初的中国轻音乐配器

Q:我这代人接触的国内第一批原创轻音乐,作者多是在专业院团搞器乐的“学院派”,比如中央乐团的刘庄女士,军乐团的季承先生、严晓藕女士,以及电影乐团的王立平先生等。他们算新中国培养起来的科班作曲家。与港台方面的作者比,我感觉手法上有差异,我对比的是鲍比达,鲍有一张碟《满江红》,里面的音乐都是改编自中国大陆的原创歌曲和民歌。

刘庄、延生轻音乐作品

中央乐团小乐队演奏 刘庄指挥

蝴蝶兰

闪亮的雨滴

季承、严晓藕轻音乐作品

电视片《海韵》音乐,《乘风破浪》,中央乐团小乐队,指挥刘奇

钢琴与小乐队《荷花灯》,潘一鸣演奏钢琴,中央芭蕾舞团小乐队,指挥胡炳旭

王立平轻音乐作品

电吉他与民乐队 《哈尔滨的夏天》

王立平 陈志 与中央广播乐团民乐队

A:我本人觉得确实有不小的差异。首先;季承、晓藕、王立平等,中国大陆这批作曲家,当时在音乐配器方面的确做了很多探索性、开创性、实践性的工作,彼时内陆“改革开放”不久,一些乐器都是“舶来品”,他们更多的是在民乐的基础上“揉进”了一些西洋乐器的演奏表现技法,无论是“和声”还是“乐器”都还是比价偏民族化、传统化。而港台则是更早的接触到了“西洋流行音乐”,按照西洋作曲配器“技法”去诠释我们的音乐作品。尤其是你刚才提到的鲍比达,曾在美国系统的学习过音乐制作,可以说是最早全面掌握运用MIDI配器的作曲家,在音色运用上用了很多电子的物理音乐色彩,但是我觉得当下,我们的音乐制作(尤其是MIDI制作)水准比上港台早已毫不逊色不分伯仲了。

鲍比达的轻音乐

音乐人  王建光

作为歌手参加过CCTV“青歌赛”,为别的歌手作品和音乐会,录制唱过不少伴唱和音,在此工作期间接触了大量声乐作品,对它们有了较为深刻细致的理解。

我是从小学一年级就开始接触音乐的,源于我舅舅当时比较喜欢音乐,在80年代中期他家里买了个“单卡录音机”,我小时候经常去他家玩,听他家的“磁带”。从李双江、、吴雁泽、李光羲、蒋大为、关牧村等歌唱家开始,听了当时他们录制的大量声乐作品。而且从这些“磁带”的封面知道了吕远、施光南、王立平这些作曲家,看到了很多“磁带”封面写着“配器”徐沛东、温中甲、李黎夫。现在是信息爆炸的时代,作品数量比过去要多得且多风格多样化,能更好的满足不同音乐爱好者的“口味”,而且音乐制作的门槛也比过去低得多,很多普通人只要你喜欢音乐,花不了多少成本和精力就能打造一首属于自己的“作品”,放到网上或许就能“火”。但是回过头来,也让我们现在的作品“良莠不齐”,缺乏真正能沉淀下来成为“经典”广为流传的佳作。现在的流行歌曲从某种意义上讲是一种“快餐”文化,一个歌曲旋律写好,不用写总谱通过MIDI编曲制作,很快就能制作完成。过去像王立平、施光南等老一辈作曲家,一首歌曲作品都会花好几个月的功夫去创作录制,都是通过现场乐队进棚经过无数次修改校正才能录制完成。

与订阅号的主人聊天很开心,也希望与更多的朋友交流音乐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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