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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笔解》唐·韩愈 李翺
论语笔解
唐·韩愈 李翺同撰
提要
臣等谨案论语笔解二巻旧本题唐韩愈李翺同撰中闲所注以韩曰李曰为别考张籍集祭韩愈诗有论语未讫注手迹今微茫句邵博闻见后录遂引为论语注未成之据而李汉作韩愈集序则称有论语注十卷与籍诗异王楙野客丛书又引为已成之证晁公武读书志称四库邯郸书目皆无之独田氏书目有韩氏论语十卷笔解两卷是论语注外别出笔解矣新唐书艺文志载愈论语注十巻亦无笔解惟郑樵通志着録二卷与今本同意其书出于北宋之末然唐李匡乂宣宗大中时人也所作资暇集一条云论语宰予昼寝梁武读为寝室之寝昼作胡卦反且云当为画字言其绘画寝室今人罕知其由咸以为韩文公所训解又一条云伤人乎不问马今亦谓韩文公读不为否然则大中之前已有此本未可谓为宋人伪撰且昼寝一条今本有之廐焚一条今本不载使作伪者剽掇此文不应两条相连摭其一而遗其一又未可谓因此依托也以意推之疑愈注论语时或先于简端有所记録翺亦问相讨论附书其间迨书成之后后人得其稿本采注中所未载者别録为二卷行之如程子有易传而遗书之中又别有论易诸条朱子有诗传而朱鉴又为诗传遗说之例题曰笔解明非所自编也其今本或有或无者则由王存以前世无刋本传冩或有异同邵博所称三月字作音一条王楙所见本亦无之则诸本互异之明证矣王存本今未见魏仲举刻韩文五百家注以此书附末今传本亦稀此本为明范钦从许勃本传刻又赵希升读书附志曰其间翺曰者李习之也明旧本愈不着名而翺所说则题名以别之此本改称韩曰李曰亦非其旧矣
干隆四十六年十月恭校上总纂官纪昀陆锡熊孙士毅总校官陆费墀
论语笔解序
昌黎文公着笔解论语一十卷其间翺曰者盖李习之同与切磨世所传率多讹舛始愈笔大义则示翺翺从而交相明辨非独韩制此书也噫齐鲁之门人所记善言既有同异汉魏学者注集繁阔罕造其精今观韩李二学勤拳渊微可谓窥圣人之堂奥矣岂章句之技所可究极其旨哉予缮校旧本数家得其纯粹欲以广传故序以发之
卷上
唐 韩愈李翺撰
学而第一
有子曰信近于义言可复也
马曰其言可反覆故曰近义
韩曰反本要终谓之复言行合宜终复乎信否则小信未孚非反覆不定之谓
李曰尾生之信非义也若要终合宜必不抱桥徒死
马云反覆失其旨矣
恭近于礼逺耻辱也
马曰恭不合礼非礼也能逺耻辱故近礼
韩曰礼恭之本也知恭而不知礼止逺辱而已谓恭必以礼为本
李曰晋世子申生恭命而死君子谓之非礼若恭而不死则得礼矣
因不失其亲亦可宗也
孔曰因亲也所亲不失其亲亦可宗敬
韩曰因训亲非也孔失其义观有若上陈信义恭礼之本下言凡学必因上礼义二说不失亲师之道则可尊矣
李曰因之言相因也信义而复本礼因恭而逺嫌皆不可失斯迺可尊
子曰敏于事而愼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矣
孔曰敏疾也有道有道德者正谓问事是非
韩曰正谓问道非问事也上句言事下句言道孔不分释之则事与道混而无别矣
李曰凡人事政事皆谓之事迹若道则圣贤徳行非记诵文辞之学而已孔子曰有顔回者好学不迁怒不贰过此称为好学孔云问事是非盖得其近者小者失其大端
为政第二
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包曰蔽犹当也又曰归于正也
韩曰蔽犹断也包以蔽为当非也按思无邪是鲁颂之辞仲尼言诗最深义而包释之略矣
李曰诗三百篇断在一言终于颂而已子夏曰发乎情民之性也故诗始于风止乎礼义先王之泽也故终无邪一言诗之断也虑门人学诗徒诵三百之多而不知一言之断故云然尔
子曰吾五十而知天命
孔曰知天命之终始
韩曰天命深微至赜非原始要终一端而已仲尼五十学易穷理尽性以至于命故曰知天命
李曰天命之谓性易者理性之书也先儒失其传惟孟轲得仲尼之藴故尽心章云尽其心所以知性修性所以知天此天命极至之说诸子罕造其微
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踰矩
郑曰耳闻其言知其微旨也
马曰矩法也从心所欲无非法
韩曰耳当为尔犹言如此也既知天命又如此顺天也李曰上圣既顺天命岂待七十不踰矩法哉盖孔子兴言时已七十矣是自卫反鲁之时也删修礼乐诗书皆本天命而作如其顺
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孔曰温㝷也寻绎故者又知新者可以为师矣
韩曰先儒皆谓寻绎文翰由故及新此是记问之学不足为人师也吾谓故者古之道也新谓己之新意可为新法
李曰仲尼称子贡云告诸往而知来者此与温故知新义同孔谓寻绎文翰则非
子曰君子不器子贡问君子子曰先行其言而后从之
孔曰疾小人多言而行不周
韩曰上文君子不器与下文子贡问君子是一段义孔失其旨反谓疾小人有戾于义
李曰子贡门人上科也自谓通才可以不器故闻仲尼此言而㝷发问端仲尼谓但行汝言然后从而知不器在汝非谓小人明矣
子张问十世可知也子曰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
孔曰文质礼变马曰所因谓三纲五常所损益谓文质三统
韩曰孔马皆未详仲尼从周之意泛言文质三统非也
李曰损益者盛衰之始也礼之损益知时之盛衰因者谓时虽变而礼不革也礼不革则百世不衰可知焉穷此深旨其在周礼乎韩曰后之继周者得周礼则盛失周礼则衰孰知因之之义其深矣乎
八佾第三
季氏旅于泰山子谓冉有曰女弗能救与对曰不能子曰呜呼曾谓泰山不如林放乎
马曰救止也包曰泰山之神反不如林放者乎
韩曰谓当作为字言冉有为泰山非礼反不如林放问礼乎包言泰山之神非其义也
子曰吾不与祭如不祭
包曰不自亲祭使摄者为之不尽敬与不祭同
韩曰义连上文禘自既灌而往吾不欲观之矣盖鲁僖公乱昭穆祭神如神在不可跻而乱也故下文云不与祭盖叹不在其位不得以正此礼矣故云如不祭言鲁逆祀与不祀同焉
李曰包既失之孔又甚焉孔注祭神如神在谓祭百神尤于上下文乖舛
子贡欲去告朔之饩羊
郑曰礼人君毎月告朔于庙有祭谓之庙享
韩曰人君谓天子也非诸侯通用一礼也鲁自文公六年闰月不告朔犹朝于庙左氏曰不告朔非也吾谓鲁祀周公以天子礼鲁君毎月朔不朝于周但朝周公之庙因而祭曰庙享其实以祭为重尔文公既不行告朔之享而空朝于庙是失礼也然子贡非不知鲁礼之失特假饩羊之问诚欲质诸圣人以正其礼尔又曰天子云听朝谓听政于天下也诸侯云告朔谓以下之政告于上也每月颁朔于诸侯诸侯禀朔奉王命藏祖庙于是鲁有庙享之文他国则亡此礼
李曰襄二十九年凡三正月公在楚左氏曰释不朝正于庙吾谓鲁礼正月嵗首谓之朝正也月即谓之告朔盖二礼欤又曰案周礼正月之吉始和布治于邦国都鄙盖当时诸侯皆有禀命告朔明文其所无者惟朝正不侔周公庙享尔
里仁第四
子曰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
韩曰无适无可也无莫无不可也惟有义者与相亲比尔
李曰下篇第九云子絶四曰毋固注云无可无不可在毋固执焉王通云可不可天下所共存也孟子曰惟义所在其旨同
子曰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
孔曰怀德怀安也怀土重迁也怀刑安于法也包曰怀惠恩惠也
韩曰德难形容必示之以法制土难均平必示之以恩惠上下二义转相明也
李曰君子非不怀土也知土均之法乃怀之矣小人只知土着乐生之惠殊不知土之德何极于我哉
子曰参乎吾道一以贯之曽子曰唯子出门人问曰何谓也曽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
孔曰直晓不问故答曰唯
韩曰说者谓忠与恕一贯无偏执也
李曰参也鲁是其忠焉参至孝是其恕也仲尼尝言忠必恕恕必忠阙一不可故曽子闻道一以贯之便晓忠恕而已
子游曰事君数斯辱矣朋友数斯疏矣
包曰数谓速数之数
韩曰君命召不俟驾速也岂以速为辱乎吾谓数当谓频数之数李曰频数再三渎必辱矣朋友频渎则益疏矣包云速数非其旨
公冶长第五
子使漆雕开仕对曰吾斯之未能信子说
韩曰未能见信于时未可以仕也子说者善其能忖己知时变
李曰孔言未能究习是开未足以仕非经义也郑言志道深是开以不仕为得也非仲尼循循善诱之意云善其能忖己知时变斯得矣
子谓子贡曰女与回也孰愈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与女弗如也
韩曰回亚圣矣独问子贡孰愈是亦赐之亚回矣赐既发明顔氏具圣之体又安用慰之乎包失其旨
李曰此最深义先儒未有究其极者吾谓孟轲语顔回深入圣域云具体而微其以分限为差别子贡言语科深于顔回不相絶逺谦云得具体之二分盖仲尼嘉子贡亦窥见圣奥矣虑门人惑以谓回多闻广记赐寡闻陋学故复云俱弗如以释门人之惑非慰之云也
韩曰吾观子贡此义深微当得具体八分所不及回二分尔不然安得仲尼称弗如之深乎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于子与何诛(旧文作画字)
韩曰昼当为画字之误也宰予四科十哲安得有昼寝之责乎假或偃息亦未深诛又曰于予显是言宰予也下文始吾今吾者即是仲尼自谓也
李曰于予与何诛并下文于予与改是二句先儒亦失其旨吾谓仲尼虽以宰予髙闲昼寝于宰予之才何责之有下文云于宰予言行虽昼寝未为太过使改之不昼亦可矣
子贡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
孔曰性者人所受以生也天道者元亨日新之道深微故不可得而闻也
韩曰孔说粗矣非其精藴吾谓性与天道一义也若解二义则人受以生何者不可得闻乎哉
李曰天命之谓性是天人相与一也天亦有性春仁夏礼秋义冬智是也人之率性五常之道是也盖门人只知仲尼文章而少克知仲尼之性与天道合也非子贡之深藴其知天人之性乎
雍也第六
子曰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
马曰人之生自终者以其正直也
包曰诬罔正直是幸也
韩曰直当为德字之误也言人生禀天地大徳罔无也若无其徳免于咎者尠矣
李曰洪范三徳正直在其中刚柔共成焉无是一者必有咎况咸无之其能免乎包谓诬枉正直则罪无赦何幸免哉马言自终又非生也之义
子曰齐一变至于鲁鲁一变至于道古书徳作悳
包曰齐可使如鲁鲁可使如大道行之时
韩曰道谓王道非大道之谓
李曰有王道焉吾从周是也有霸道焉正而不谲是也有师道焉得天子礼乐吾舍鲁何适是也然霸道可以至师道师道可以至王道此三者皆以道言也非限之以器也故下文云觚不觚言器不器也觚哉重言不器所以臻道也
子曰君子博学于文约之以礼亦可以弗畔矣夫
郑曰弗畔不违道也
韩曰畔当读如偏畔之畔弗偏则得中道
李曰文胜则流靡必简约礼称君子之中庸是也郑言违畔之畔岂称君子云哉失之逺矣
子见南子子路不说夫子矢之曰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
孔曰行道非妇人之事与之呪誓义可疑焉
韩曰矢陈也否当为否泰之否厌当为厌乱之厌孔失之矣为誓非也后儒因以誓又以厌为擫益失之矣吾谓仲尼见卫君任南子之用事乃陈卫之政理告子路云子道否不得行汝不须不悦也天将厌此乱世而终岂泰吾道乎
李曰古文阔略多为俗儒穿凿遂失圣人经旨今退之发明深义决无疑焉
述而第七
子曰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窃比于我老彭
包曰若老彭祖述之而已
韩曰先儒多谓仲尼谦词失其旨矣吾谓仲尼伤己不遇叹其道若老彭而已
李曰下文子曰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是制礼作乐慕周公所为岂若老彭述古事而已显非谦词盖叹当世鄙俗窃以我比老彭无足称尔韩曰殷贤惟伊傅余固蔑称
子曰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尝无诲焉
孔曰言人能奉礼自行束脩以上则皆教诲之焉
韩曰说者谓束为束帛脩为羞脯人能奉束脩于吾则皆教诲之此义失也吾谓以束脩为束羞则然矣行吾而教之非也仲尼言小子洒扫进退束脩末事但能勤行此小者则吾必教诲其大者
李曰诲人不倦此其旨也
冉有曰夫子为卫君乎子贡曰诺吾将问之入曰伯夷叔齐何人也曰古之贤人也曰怨乎曰求仁而得仁又何怨出曰夫子不为也
郑曰父子争国恶也孔子以夷齐贤且仁故知不助卫君明矣
韩曰上篇云伯夷叔齐不念旧恶怨是用希此言君子虽恶不怨也又下篇云不降其志不辱其身伯夷叔齐欤我则异于是无可无不可吾尝疑三处言夷齐各不同吾谓此段义称贤且仁者盖欲止冉有为卫君而已
李曰圣人之言无定体临事制宜孟轲论之最详曰伯夷圣之清者也伊尹圣之任者也栁下惠圣之和者也孔子圣之时者也时行则行时止则止大抵仲尼与时偕行与时偕极无可无不可是其旨也其余称贤且仁诚非定论
韩曰习之深乎哉吾今乃知仲尼之言瞻之在前忽然在后不可槩窥其极
子所雅言诗书执礼皆雅言也
韩曰音作言字之误也传写因注云雅音正言遂误尔
李曰孔郑注皆分明但误一音字后人惑之盖一时门弟之所记録云子所雅言即下云诗书执礼皆雅言也云尔其义焕然无惑
泰伯第八
子曰恭而无礼则劳愼而无礼则葸勇而无礼则乱直而无礼则绞
韩曰王注云不以礼节之吾谓礼者制中者也不及则为劳为葸过则为乱为绞绞确也
李曰上篇云礼之用和为贵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此言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也今言恭必企而进礼不可太过大抵取其制中而已乎
韩曰上篇云中庸之为徳也其至矣乎民鲜乆矣此正谓言礼之皇极也
子曰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
包曰兴起也礼所以立身乐以成性
韩曰三者皆起于诗而已先儒略之遂惑于二矣
李曰诗者起于吟咏情性者也发乎情是起于诗也止乎礼义是立于礼也删诗而乐正雅颂是成于乐也三经一原也退之得之矣包氏无取焉
子曰惟天为大惟尧则之荡荡乎民无能名焉
包曰布徳广逺民无能识其名
韩曰尧仁如天不可名状其高逺非不识其名也
李曰仲尼称尧如天之难状也亦犹顔回称仲尼如天弥髙瞻之在前忽然在后与此义同
子罕第九
子罕言利与命与仁
包曰寡能及之故希言
韩曰仲尼罕言此三者之人焉非谓罕言此三者之道也
李曰上篇云仁逺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是仲尼凡于道则无不言但罕有其人是以罕言尔上篇云必有之吾未之见此罕言之义
子絶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
王曰不任意无专必无固行无有其身也
韩曰此非仲尼自言盖弟子记师行事其实子絶二而已吾谓无任意即是无专必也无固行即是无有己身也
李曰非弟子记之繁传之者误以絶二为四也但见四毋字不晓二义而已亦犹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虽四事其实二事云
子曰鳯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
孔曰圣人受命则鳯凰至河出图今无此瑞吾已矣夫者伤不得见也河图迺八卦是也
韩曰王道盛则四灵为畜非但受命符尔
李曰易曰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书云箫韶九成鳯凰来仪皆言王道太和及此矣圣人伤己之不得见非受命祥瑞尔
顔渊喟然叹曰仰之弥髙鑚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然在后夫子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欲罢不能既竭吾才如有所立卓尔虽欲从之末由也已
包曰恍惚不可得而形容孔曰不能及夫子之所立
韩曰既竭吾才如有所立卓尔此回首自谓虽卓立未能及夫子髙逺尔
李曰退之深得之矣吾观下篇云可与共学未可与适道可与立未可与权是知所立卓尔尚未可权是顔回自谓明矣孔义失其旨
子路使门人为臣
郑曰子路欲使弟子行为臣之礼也
韩曰先儒多惑此说以谓素王素臣后学由是责子路欺天吾谓子路刚直无谄必不以王臣之臣欺天尔本谓家臣之臣以事孔子也
李曰卿大夫称家各有家臣若舆臣韩愈李翺《论语笔解》韩愈李翺《论语笔解》臣台台臣仆之类皆家臣通名仲尼是时患三家专鲁而家臣用事故责子路以谓不可效三家欺天尔
子曰可与共学未可与适道可与适道未可与立可与立未可与权
孔曰虽能之道未必能有所立虽有所立未必能权量轻重
韩曰孔注犹失其义夫学而之道者岂不能立耶权者经权之权岂轻重之权耶吾谓正文传写错倒当云可与共学未可与立可与适道未可与权如此则理通矣
李曰权之为用圣人之至变也非深于道者莫能及焉下文云唐棣之华偏其反而此仲尼思权之深也公羊云反经合道谓之权此其义也
乡党第十
吉月必朝服而朝
孔曰吉月月朔也吉服即皮弁服也
韩曰吉礼所行月日因而谓之吉月吉日非正朔而已
李曰周礼云正月之吉又云月吉读邦法今究其义皆因吉礼以别下文凶宾嘉尔
乡人傩朝服而立于阼阶
孔曰傩驱逐疫鬼恐惊先祖故朝服而立于庙之阼阶
韩曰正文无庙字又云恐惊先祖疑孔穿凿非本旨李曰仲尼居乡似不能言者覩傩非礼也故朝服立阶欲止之使不傩适会时当在阼阶尔别无异义
子曰山梁雌雉时哉时哉子路共之三嗅而作
周曰子路共之非本意不茍食故三嗅而作
韩曰以为食具非其旨吾谓嗅当为呜呜之呜雉之声也
李曰子路拱之雉嗅而起记者终其事尔俗儒妄加异义不可不辩也
卷下
先进第十一
子曰从我于陈蔡者皆不及门也
郑曰皆不及仕进之门而失其所
韩曰门谓圣人之门言弟子学道由门以及堂由堂以及室分等降之差非谓言仕进而已
李曰如由也升堂未入于室此等降差别不及门犹在下列者也
徳行顔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言语宰我子贡政事冉有季路文学子游子夏
说者曰字而不名非夫子云
韩曰论语称字不称名者多矣仲尼既立此四品诸弟子记其字而不名焉别无异旨
李曰仲尼设四品以明学者不同科使自下升髙自门升堂自学以格于圣也其义尤深但俗儒莫能循此品第而窥圣奥焉
韩曰徳行科最高者易所谓黙而识之故存乎徳行盖不假乎言也言语科次之者易所谓拟之而后言议之而后动拟议以成其变化不可为典要此则非政法所拘焉政事科次之者所谓虽无老成人尚有典刑言非事文辞而已文学科为下者记所谓离经辩志论学取友小成大成自下而上升者也
李曰凡学圣人之道始于文文通而后正人事人事明而后自得于言言忘矣而后黙识已之所行是名徳行斯入圣人之奥也四科如有序但注释不明所以然
子曰回也其庶乎屡空赐不受命而货殖焉亿则屡中
注曰回庶几圣道虽数空匮而乐在其中赐不受教命唯财货是殖亿度是非盖美回所以励赐也
韩曰一说屡犹每也空犹虚中也此近之矣谓富不虚心此说非也吾谓回则坐忘遗照是其空也赐未若回每空而能中其空也货当为资殖当为权字之误也子贡资于权变未受性命之理此盖明赐之所以亚回也
李曰仲尼品第回赐皆大贤岂语及货殖之富耶集解失之甚矣吾谓言语科实资权变更能虑中乎即回之亚匹明矣
子张问善人之道子曰不践迹亦不入于室
孔曰善人不但循旧迹亦少能创业然亦不入于圣人之奥室
韩曰孔说非也吾谓善人即圣人异名尔岂不循旧迹而又不入圣人之室哉盖仲尼诲子张言善人不可循迹而至于心室也圣人心室惟奥惟微无形可观无迹可践非子张所能至尔
李曰仲尼言由也升堂未入于室室是心地也圣人有心有迹有造形有无形堂堂乎子张诚未至此
子曰论笃是与君子者乎色庄者乎
孔曰论笃是口无择言君子是身无择行色庄者不恶而严
韩曰孔失其义吾谓论者讨论也笃极也是此也论极此圣人之道因戒子张但学君子容色庄谨即可以及乎君子矣
李曰与疑辞也乎语终也上句云论笃此与者言子张未极此善人也下句言庄者欲戒子张检堂堂之过约归于君子容貎而已孔注云三者为善人殊失圣人之本意
子畏于匡顔渊后子曰吾以女为死矣曰子在回何敢死
包曰言夫子在已无所敢死也
韩曰死当为先字之误也上文云顔渊后下文云回何敢先其义自明无死理也
李曰以回徳行亚圣之才明非敢死之士也古文脱误包注从而讹舛退之辩得其正
点尔何如至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孔曰暮春季春三月
韩曰浴当为〈氵公〉字之误也周三月夏之正月安有浴之理哉
李曰仲尼与点盖美其乐王道也余人则志在诸侯故仲尼不取
顔渊第十二
顔渊问仁子曰克已复礼为仁马曰克己约身也
孔曰复返也身能返礼则为仁矣
韩曰孔马得其皮肤未见其心焉吾谓回问仁仲尼答以礼盖举五常之二以明其端焉故下文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又举五常之四以终其义
李曰仁者五常之首也视听言貌思五常之具也今终之以动者貌也貌为木为仁此问非顔回具体安能究仲尼之心
子曰博学于文约之以礼亦可以弗畔矣夫韩曰简编重错雍也篇中已有君子博学于文约之以礼可以弗畔矣夫今削去此段可也
子张问士何如斯可谓之达矣子曰夫达也者质直而好义察言而观色虑以下人
马曰常有谦退之志
韩曰此与上篇色庄者乎一义也皆斥言子张质直庄谨下于人则为达士矣
李曰下文云夫闻也者色取仁而行违居之不疑此并戒堂堂乎张不贵必闻在乎必达
子路第十三
冉有退朝子曰何晏也对曰有政子曰其事也如有政虽不吾以吾其与闻之
马曰政者有所改更匡正事者凡行常事我为大夫虽不见任用必当与闻之
韩曰政者非更改之谓也事者非谓常行事也吾谓凡干典礼者则谓之政政即常行焉则谓之行行其常则谓之人事
李曰政事犹言文学也文之义包乎天地大矣学之者人也政之事包乎典礼大矣事之者人也仲尼盖因冉有之对以明政事不可不分也
子贡问曰何如斯可以为士矣子曰宗族称其孝焉乡党称其悌焉
(旧本子曰行已有耻为上文简编差失也)
韩曰孝悌为百行之本无以上之者
曰敢问其次曰行已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曰敢问其次曰言必信行必果硜硜然小人哉抑亦可以为次矣
孔曰有耻者有所不为郑曰硜硜小人之貌也
韩曰硜硜敢勇貌非小人也小当为之字古文小与之相类传之误也上文既云言必信行必果岂小人为耶当作之人哉于义得矣
李曰请以四科校量次第则孝悌当徳行科上也使四方不辱君命当言语科次也言必信行必果当政事科又其次以推文学可知焉
子曰善人教民七年亦可以即戎矣
包曰郎就也戎兵也
韩曰七年义不解吾谓即戎者衣裳之会兵车之会皆谓即戎矣此是诸侯朝会于王各修戎事之职按王制云三年一聘五年一朝仲尼志在尊周故言五年可以即戎事朝天子七年者字之误欤
李曰退之言尊周得其旨矣七年五年字误当究其详吾谓周礼大宗伯云殷頫曰视郑义曰殷頫一服朝之嵗也以朝者少诸侯乃使卿以大礼衆聘焉一服朝在元年七年十一年又大行人职云侯服嵗一见甸服二嵗一见男服三嵗一见采服四嵗一见卫服五嵗一见要服六嵗一见王嵗徧存三嵗徧頫五嵗徧省七嵗属象胥谕言语协辞命九嵗属瞽史谕书名听声音十有一嵗达瑞节同度量成牢礼同数器修法则十有二嵗王巡守殷国以是究之盖天子即位元年诸侯毕朝谓之一服朝为始也六服凡六年终至七年又复始矣十一嵗王抚诸侯礼终至十二年又亦如初故郑注宗伯职云元年七年十一年皆举其始也
韩曰噫习之可谓究极圣人之奥矣先儒但以攻战为即戎殊不思仲尼教民尊周谨朝聘所以警当世诸侯举七年而元年十一年从可知矣
宪问第十四
子曰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未有小人而仁者也
孔曰虽君子犹未能备
韩曰仁当为备字之误也岂有君子而不仁者乎既称小人又岂求其仁耶吾谓君子才行或不备者有矣小人求备则未之有也
李曰孔注云备是解其不备明矣正文备作仁诚字误一失其文寖乖其义
子曰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
孔曰为己履而行之为人徒能言之也
韩曰为己者谓以身率天下也为人者谓假他人之学以检其身也孔云徒能言之是不能行之失其旨矣
李曰孟子云尧舜性之是天人兼通者也汤武身之是为己者也五伯假之是为人者也
子曰君子道者三我无能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子贡曰夫子自道也
韩曰子贡虑门人不晓仲尼言我无能焉故云自道以明有能也
子贡方人子曰赐也贤乎哉夫我则不暇
孔曰比方人也不暇比方人
韩曰不暇比方人者其旨安在吾谓义连上文云夫君子自道者我无能此是比方君子之言也惟子贡明之故门人记子贡方人四字下文曰贤乎哉善子贡能知我比方人耳复云不暇者终自晦也
子曰作者七人矣
包曰长沮桀溺丈人石门荷蒉仪封人楚狂接舆
韩曰包氏以上文连此七人失其旨吾谓别段非谓上文避世事也下文子曰别起义端作七人非以隐避为作者明矣避世本无为作者本有为显非一义
李曰其然乎包氏所引长沮已下茍合于义若于作者絶未为得吾谓包氏因下篇长沮桀溺云与其从辟人之士岂若从避世之士哉遂举此为七人茍聨上义殊不知仲尼云鸟兽不可与同羣此则非沮桀辈为作者明矣又况下篇云逸民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栁下惠少连七人岂得便引为作者可乎包谬不攻自弊矣
韩曰齐鲁记言无不脱舛七人之数固难条列但明作者实非隐沦昭昭矣
李曰以作者之谓圣之义明之则理道明矣韩曰仲尼本至诚如此乎但学者失之云耳
原壤夷俟子曰老而不死是谓贼以杖扣其胫
马曰夷踞俟待也孔曰扣击也
韩曰古文叩扣文之误也当作指为夷俟踞足原不自知失礼故仲尼既责其为贼又指其足胫使知夷踞之罪非击之明矣
卫灵公第十五
卫灵公问陈于孔子对曰俎豆之事则尝闻之矣军旅之事未之学也
郑曰本未立不可教以末事
韩曰俎豆与军旅皆有本有末何独于问陈为末事也郑失其旨吾谓仲尼因灵公问陈遂讥其俎豆之小尚未习安能讲军旅之大乎
李曰俎豆宗伯之职军旅司马之职皆周礼之本也郑以为末事皆乖仲尼本意
子曰由知徳者鲜矣
王曰君子固穷而子路愠见故谓之少于知徳
韩曰此一句是简编脱漏当在子路愠见下文一段为得
李曰滥当为愠字之误也仲尼因由愠见故云穷斯愠焉则知之固如由者亦鲜矣
子张问行子曰立则见其参于前也在舆则见其倚于衡也夫然后行
包曰衡轭也言思念忠信立则常想见参然在目前在舆则若倚车轭
韩曰参古骖字衡横木式也子张问行故仲尼喻以车乘立者如御骖在目前言人自忠信笃敬坐立不忘于乘车之间李曰大车无輗小车无軏其何以行之哉与此意同包谓骖为森失之矣
子曰君子义以为质礼以行之孙以出之信以成之君子哉
郑曰义以为质谓操行也孙出之谓言语
韩曰操行不独义也礼与信皆操行也吾谓君子体质先须存义义然后礼礼然后逊逊然后信有次序焉
李曰上云君子者举古之君子也下云君子哉者言今之学者能依此次序乃能成君子耳
子曰吾犹及史之阙文也有马者借人乘之今亡矣夫
包曰古之良史有疑则阙之有马不调良则借人乘习之
韩曰上句言已所不知必阙之不可假他人之言笔削也譬如有马不能自乘而借他人乘之非已所学耳
李曰上云吾犹者是喻史官阙文下句更喻马不可借他人今亡者言吾今而后无此借乘之过也
子曰君子贞而不谅
孔曰贞正也谅信也君子正其道不必小信
韩曰谅当为让字误也上文云当仁不让于师仲尼虑弟子未晓故复云正而不让谓仁人正直不让于师耳孔说加一小字为小信妄就其义失之矣
季氏第十六
孔子曰礼乐征伐自诸侯出盖十世希不失矣
孔曰希少也周幽王为犬戎所弑平王东迁诸侯自作礼乐征伐专行始于隐公至昭公十世失政死于干侯
韩曰此义见仲尼作春秋之本也吾观隐至昭十君诚然矣礼乐征伐自作不出于天子亦然矣若稽诸春秋吾疑十二公引十世为证非也
李曰退之至矣观隐公不书即位而书王正月定公不书正月而书即位此有以见自桓至定为十世仲尼本旨存不言哀公未没不可言世也
韩曰其然乎吾考隐公书正月者言周虽下衰诸侯禀朔不可不书也隐摄政不书即位言不预一公之数也定书即位继体当为鲁君不书正月者不禀朔也禀朔由三桓强盛不由公室也政去公室则自桓公至定公为十世明矣
李曰吾观季氏一篇皆书孔子曰余篇即但云子曰此足见仲尼作春秋本恶三桓正谓乱臣贼子当时弟子避季氏强盛特显孔子之名以制三桓耳故悉书孔子曰以明当时之事三桓可畏宜其着春秋以制其彊焉
韩曰深哉先儒莫之知也今验鲁论因知春秋本末惟季氏篇章学者盍三复其义
自大夫出五世希不失矣
孔曰季文子初得政至桓子五世为家臣阳虎所囚
韩曰季孙行父自僖公时得鲁政至平子意如逐昭公于干侯终季孙斯定公八年为阳虎所伐桓子即季孙斯也仲尼既言诸侯十世又言大夫五世者斥鲁君臣皆失道也
李曰此又明春秋自桓至定交相验矣
陪臣执国命三世希不失矣
马曰阳虎为季氏家臣至虎三世出奔
韩曰定公九年阳货以葱灵逃奔宋遂奔于晋至哀公二年阳虎犹见于左传盖仲尼自定哀之际三桓与鲁皆衰故春秋止于获麟厥旨深矣
孔子曰禄之去公室五世矣
郑曰鲁自东门襄仲立宣公于是政在大夫至定公五世矣
韩曰此重言定公时事也上文十世五世三世希不失者盖泛言之耳此云禄去公室五世及下文云政逮于大夫四世皆指实事言也
李曰重言之知仲尼闵鲁为三桓所夺臣主俱不振矣
政逮于大夫四世矣
孔曰文子武子悼子平子
李曰注亦重解季氏当定公时季氏斯为阳虎所伐极则衰矣
故夫三桓之子孙微矣
孔曰三桓仲孙叔孙季孙三卿皆出桓公
李曰仲尼鲁定十三年自卫返鲁使子路伐三桓城不克至十四年叔孙氏西狩获麟仲尼乃作春秋始于桓终于定而已三家兴于桓衰于定故征王经以贬强臣三桓子孙微者谕黙扶公室将行周道也
阳货第十七
孔子时其亡也而往拜之
韩曰时当为待古音亦作峙南人音作迟其实待为得
子曰性相近也习相逺也子曰惟上智与下愚不移
孔曰愼所习上智不可使恶下愚不可使为贤
韩曰上文云性相近是人可以习而上下也此文云上下不移是人不可习而迁也二义相反先儒莫究其义吾谓上篇云生而知之上也学而知之次也困而学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学民斯为下矣与此篇二义兼明焉
李曰穷理尽性以至于命此性命之说极矣学者罕明其归今二义相戾当以易理明之干道变化各正性命又利贞者情性也又一隂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谓人性本相近于静及其动感外物有正有邪动而正则为上智动而邪则为下愚寂然不动则情性两忘矣虽圣人有所难知故仲尼称顔回不言如愚退省其私亦足以发回也不愚盖坐忘遗照不习如愚在卦为复天地之心邃矣亚圣而下性习近逺智愚万殊仲尼所以云困而不学下愚不移者皆激劝学者之辞也若穷理尽性则非易莫能穷焉
韩曰如子之说文虽相反义不相戾诚知干道变化各正性命坤道顺乎承天不习无不利至哉果天地之心其邃矣乎
公山弗扰以费畔召子欲往子曰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至
孔曰弗扰为季氏宰与阳虎共执季桓子而召孔子兴周道于东方故曰东周
韩曰仲尼畏三桓不欲明言往公山氏又不容顺子路当季氏故言吾为东周东周平王东迁能复修西周之政志在周公典礼不徒往也非子路所测
李曰孔谓兴周道于东方失其旨矣
子路曰佛肸以中牟畔子之往也如之何子曰有是言也不曰坚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涅而不缁吾岂匏瓜也哉焉能系而不食
孔曰晋大夫赵简子邑宰不得如不食之物系滞一处
韩曰此段与公山氏义同有以知仲尼意在东周虽佛肸小邑亦往矣
李曰此自卫返鲁时所言也意欲伐三桓子路未晓耳
子曰由也女闻六言六蔽矣乎好仁不好学其蔽也愚好知不好学其蔽也荡好信不好学其蔽也贼
孔曰六言六蔽者下文谓六事仁智信直勇刚也仁者爱物不知所以裁之则愚荡无所适守贼者父子不知相为隐之辈
韩曰此三言是泛学五常之有蔽也不言礼与义略也
好直不好学其蔽也绞
韩曰绞确也坚确之义好勇不
好学其蔽也乱好刚不好学其蔽也狂
孔曰狂妄也诋触也
韩曰此三者指子路辞也由之为人直勇刚故以绞乱狂戒之耳
李曰深乎圣人戒子路先举仁智信以不学为蔽况直勇刚岂可不学乎孔注不分奥旨退之其精矣乎
子谓伯鱼曰女为周南召南矣乎人而不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而立也与
马曰国风之始三纲之首人而不为如面墙而立
韩曰吾观周南盖文武已没成王当国之时也旦奭分陜故别为二南戒伯鱼当知此耳
李曰子夏云王者之风系周公诸侯之风系召公由是知仲尼删诗首周南者本周公也列国之风首卫诗者次以康叔也周公见兴周之迹康叔见革商之俗不知此义者面墙立也宜乎
子曰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
郑曰所贵安上治民马曰所贵移风易俗
韩曰此连上文训伯鱼之词也马郑但言礼乐大略失其精微
李曰虑伯鱼但习二南多知虫鱼鸟兽而已不达旦奭分治邦家之本也但习玉帛钟鼓而已不达雅颂形容君臣之美也有以知诗者礼乐之文玉帛钟鼓礼乐之器兼通即得礼乐之道
子曰色厉而内荏譬诸小人其犹穿窬之盗也与子曰乡原徳之贼也
孔曰荏柔也内柔佞也周伯曰乡向也古字同
韩曰原类柔字之误也古文逧□原柔后人遂误内柔为乡原足以明矣
李曰义连上文内荏古岚字亦类柔字盖仲尼重言内柔者诈为色厉则是徳之贼也韩曰外柔而内厉则尙书所谓柔而立也若外厉而内柔则是穿窬盗贼尔
子曰予欲无言子贡曰子如不言则小子何述焉子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
何曰言之为益少故欲无言
韩曰此义最深先儒未之思也吾谓仲尼非无言也特设此以诱子贡以明言语科未能忘言至于黙识故云天何言哉且激子贡使进于徳行科也
李曰深乎圣人之言非子贡孰能言之孰能黙识之耶吾观上篇子贡曰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又下一篇陈子禽谓子贡贤于仲尼子贡曰君子一言以为不知言不可不愼也夫子犹天不可阶而升也此是子贡已识仲尼天何言哉之意明矣称小子何述者所以探引圣人之言诚深矣哉
微子第十八
微子去之箕子为之奴比干谏而死孔子曰殷有三仁焉
何注曰三人行异而同称仁以其俱在忧乱宁民
韩曰杀身成仁比干以之微箕二子校之劣焉仲尼俱称仁别有奥旨先儒莫之释也
李曰圣人先言微子以其先去之也后言比干以其谏之晚矣中言箕子则仁兼先后得圣人中焉
韩曰箕子明夷与文王同乎易象尚书洪范见武王伸其师礼然则箕子非止商之仁也盖万世之仁乎
齐景公待孔子曰若季氏则吾不能以季孟之间待之子曰吾老矣不能用也孔子行
孔曰鲁三卿季氏为上卿最贵孟氏为下卿不用事言待之以二者之间圣道难行故言老不能用矣
韩曰上段孔子行是去齐来鲁也下段孔子行是去鲁之卫也孔子恶季氏患其强不能制故出行他国
李曰按史记孔子世家子在卫使子路伐三桓城不克此是仲尼既不克三桓乃自卫反鲁遂作春秋春秋本根不止伤周衰而已抑亦愤齐将为陈氏鲁将为季氏云
周公谓鲁公曰君子不施其亲不使大臣怨乎不以
孔注曰施易也不以他人之亲易已之亲以用也怨不见听用
韩曰周公戒伯禽多矣仲尼独举此讽哀公不亲信贤人尔施当为弛言不弛慢所亲近贤人如此则大臣无所施矣谓施为易非也
李曰虽有周亲不如仁人孔谓他人易已之谓是亲戚之亲吾谓作亲近之亲为得
子张第十九
子夏曰大徳不踰闲小徳出入可也
孔曰闲犹法也小徳不能不踰法故曰出入可也
韩曰孔注谓大徳不自踰法非也吾谓大徳圣人也言学者之于圣人不可踰过其门阈尔小徳贤人也尚可出入窥见其奥也
李曰防闲之闲从木义取限分内外故有出入之踰孔注便以闲训法非也况大徳之人岂踰法耶
孟氏使阳肤为士师问于曽子曽子曰上失其道民散乆矣如得其情则哀矜而勿喜
马曰哀矜之勿自喜能得其情
韩曰哀矜其民散之情勿喜施其刑罚是其旨矣
李曰家语云鲁人有父子讼者孔子为司寇同牢狱絷之父子皆泣子曰上失其教民散乆矣皆释之此有以见哀矜其情不喜施刑罚之验也马谓勿喜得其情失之矣
尧曰第二十
帝臣不蔽简在帝心
包曰桀居帝臣之位罪过不可隐蔽
韩曰帝臣汤自谓也言我不可蔽隐桀之罪也包以桀为帝臣非也
李曰吾观汤诰云尔有善朕弗敢蔽罪当朕躬弗敢自赦惟简在上帝之心此是汤称帝臣明矣疑古文尚书与古文论语传之有异同焉考其至当即无二义
子曰不教而杀谓之虐不戒视成谓之暴慢令致期谓之贼犹之与人也出纳之吝谓之有司
孔曰财物当与人而至吝啬于出纳者有司之任非人君之道也
韩曰犹之当为犹上也言君上吝啬则是有司之财而已
李曰仲尼先言虐暴贼三者之弊然后言君上之职当博施济衆为已任也按古文韩愈李翺《论语笔解》□二字相类明知误传矣
子曰不知命无以为君子
孔曰命谓穷达之分
韩曰命谓穷理尽性以至于命也非止穷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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