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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1910年鼠疫事件影像记录之三

疫情发生后,从奉天(今沈阳)派来两名西医前来处置,但是他们能够调动和支配的人手只有五位同来的护士。而到达哈尔滨的第三天,伍连德得知傅家甸一名与当地人通婚的日本女人死于瘟疫,他决定解剖她的尸体。然而当时中国官民的观念中,解剖尸体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不但社会风俗不容,当时的法律也是不被允许的。所以伍连德只能秘密进行。这一次尸体解剖,是中国第一例有记载的病理解剖。图为防疫总局官员合影。

更为艰苦的是,当时没有实验室,伍连德和助手只好在当地总商会借了一个房间做血液化验。在伍连德带来的贝克显微镜下,可以清楚地看到了一种椭圆形的疫菌——正是鼠疫。伍连德立即向大清外务部发去电文,报告此事,并且提出初步的防疫措施:控制铁路、公路交通,以防瘟疫蔓延;隔离疫区傅家甸;向关内征聘医生等。图为防疫总局医生合影。华人们都不同于官员,没有发辫。

伍连德发现,这一次疫情与以往人们对鼠疫的认知有很多冲突。初到哈尔滨时,一位姚姓中国医生向他报告了他的观察:傅家甸民居低矮肮脏,冬天门窗紧闭空气不流通,室内一人染病很快即感染全家——他认为这种病是在人与人之间通过飞沫和呼吸传播的急性肺部炎症。图为防疫总办谭观察与驻哈尔滨防疫陆军官员合影。

在伍连德到达哈尔滨前,日本南满铁路当局派了一名日本医生前来调查病因,他一到哈尔滨,就立即雇人捉老鼠,希望在老鼠身上发现鼠疫杆菌。但一连解剖了几百只,却没有发现一例带鼠疫菌的。基于种种事例,伍连德大胆提出,在傅家甸流行的鼠疫无需通过动物媒介,而可以通过呼吸之间的飞沫传染,他将此命名为“肺鼠疫”。 图为医生宿舍。

为了防止飞沫传染,伍连德设计了一种极其简单的双层纱布囊口罩,即用两层纱布,内置一块吸水药棉,戴上它就可以隔离病患,成本费仅需当时国币两分半钱。后来,在奉天(今沈阳)召开的万国鼠疫研究会上,各国一致赞成采用这种口罩。至今,医务人员仍在使用这种口罩,并称之“伍氏口罩”。图为检验解剖老鼠实验室。

之前,在伍连德与助手林家瑞到达哈尔滨的第二天,当地哈尔滨铁路交涉局总办于驷兴(后因防疫不力,被撤职)向他介绍情况时提及,这场瘟疫的最初感染者均是在满洲里一带草原猎捕旱獭的关内移民,这是伍连德在疫区第一次获得有关旱獭的信息。《盛京时报》在追述疫情源头时曾这样描述:“山东直隶两省无业游民相率猎满洲里山中,而山谷流血,原野厌肉,其狼藉实不堪形状。”图为傅家甸疫毙多人的天主堂。

哈尔滨的鼠疫被控制以后,1911年7月,伍连德与扎博罗特内等人组成的中俄联合考察队,到满洲里与西伯利亚及蒙古交界地一带,实地考察旱獭的情况。伍连德根据这次田野考察之后完成的《旱獭(蒙古土拨鼠)与鼠疫关系的调查》,1913发表在著名的英国医学期刊《柳叶刀》上。图为天主堂内疫毙二百五十人的病房。

1923年6月2日,伍连德再次赴中俄边境考察。这一次他幸运地捕获到了染疫的旱獭以及病疫而死的旱獭,获得珍贵的实验动物及标本。回国后,伍连德在哈尔滨滨江医院实验室进行“旱獭疫菌吸入性实验”,证明了旱獭之间可以不经过跳蚤,而是通过空气传播鼠疫杆菌;反过来也证明,人与人之间可以直接传播病菌。因为伍连德在这方面的贡献,1935年他被推举为诺贝尔医学奖候选人,成为第一位获此殊荣的华人。图为天主堂内污秽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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