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下班回家,才推门跨入院落就闻到一股小米稀粥溢出来的清香气味。浓浓米香,沁入心脾。我不由地用鼻子多嗅了几下。晚上喝着入口绵香的稀粥,就着馒头、小菜,关于小米的记忆,就像打开了的水龙头,汩汩地流淌。
黎城三分平地七分山,秉承了太行山的特性,群山交错,沟壑纵横。大大小小的村庄,如珍珠,似星罗,散落在沟沟梁梁的深处。满眼望去爬满山坡、爬满沟坎的都是梯田,黎城人称为山地、坡地。那蜿蜒曲折的山路,仿佛一条条丝带,将梯田与村庄的袅袅炊烟紧紧相连,就像古诗中描绘的“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蜿若画家笔下祥和而宁静的画面,意蕴流畅。
桃杏花开罢,椿树绽出嫩芽,就该种谷子了。此时不管有雨无雨,墒情如何,黎城人总是倔强地走出家门,在干得冒烟的梯田里,赶着牲口或人力拉楼,将谷子种下,等待谷子生根发芽。多年的经验告诉庄稼人,无墒播种并不会影响多少,无非播种得稍绸一些罢了。那顽强的小精灵,就像百折不挠的黎城人,完全融入了太行山的环境,它们的命就像太行山里人的命一样硬,只要落几指小雨,有一点湿气就会生根,只要有一点希望就会顽强地生存。
小米滋养了一代又一代黎城人、太行人,也滋养了中国革命。对生活在太行山里的黎城人来说,小米就是娘,比金子还要金贵,比太行山分量还要重。病了喝一碗小米粥,胜过鸡汤;饿了吃一碗小米干饭,比山珍海味都要香。抗日战争时期,老乡们省下口粮支援抗战,帮助八路军造枪、造炮、打鬼子,度过了极为困难的时代。难怪老八路的后辈回到太行、回到黎城,来到黄崖洞,就会想起那一碗碗香甜的小米粥。(文/阅读时间网作者·李苏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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