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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四月天走来的女子:读《你是那人间四月天》
时间:2015-06-30 

她是胡适眼里的中国一代才女,她才华横溢,她大家闺秀,她赶上了风华绝代的民国,她是倾倒众生的翩翩佳人,她就是林徽因。

对于林徽因了解起初不是因为《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源于徐志摩。我翻阅一些相关资料,却久未下笔,因为对于林徽因,我是满腹矛盾交杂的,但她的才情无可非议,甚至是她和梁思成在1930年—1945年期间,他们共同走过中国15个省,200多个县,考察测绘2000多处古建筑结构,期间战乱、饥饿、贫穷、执着一直伴随着他们,这等相互扶持地为保护古建筑的举动使我动容。

如果不是他们,或许很多建筑都将成为土灰,很多历史都将泯灭于此。

因此,我是很佩服她所做的这些。

当然她曾旅英留美,在那个深受东西方文化交融加之艺术冲击的年代,她具备了当时中国传统女性所缺少的现代气息,加之她还是北京圈出了名的文化沙龙女主人,她的光彩夺目就是一道不可多得的风景线。

然,她的故事不仅于此,她的一生绮丽传奇,却也备受争议。

她从小深受母亲婚姻不幸的阴霾,这使其过于早熟。她的冰雪聪明,她的悟性超然,更让父亲引以为豪。也正是因为备受父亲的宠溺才有了带着她去欧洲游历的可能,遂,再遇见了爱情三部曲的第一人徐志摩。

16岁的林徽因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但长期出远门的父亲并不能给她带来快乐,幻想和渴望充斥着牢骚无趣的日子,而此时因为父亲的朋友众多,徐志摩就在其中。

她父亲曾说“做一个天才女儿的父亲,不是容易享的福,你得放低你的天伦的辈分,先求做到友谊的了解。”而成为徐叔叔的徐志摩疯狂的迷上了林徽因,情窦初开的她和这个文学大才子的火花碰撞,林长民是知道的,而他的父亲还默许了,他们就天天书信往来。徐志摩越加深陷得不可自拔。

1921年春,还在满怀希望的张幼仪踏上了与丈夫团聚的轮船,哪想,这个在名家眼里不计较、不咄咄逼人看似那么洒脱的徐志摩却那么的决绝。

对于只是履行父辈婚姻的徐志摩看到张幼仪是头疼的,但是他又屈于她的肉体的温暖,这也就是典型的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对于这个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灵魂之爱,徐志摩是豁出去了。只因,林徽因说,如果你要跟我结婚,你必须和你的夫人张幼仪离婚,你若真的能够爱我,就不能给我一个尴尬的位置。我不知道此时的林徽因是何想法,是婉拒还是考验?

而徐志摩真的去做了,当时张幼仪怀着身孕,徐志摩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就说“把孩子打掉”,张幼仪很弱弱的说“我听说有人因为打胎死掉的耶。”这时候徐志摩说“还有人因为火车肇事死掉的呢,难道你看到人家不坐火车了吗?”张幼仪在徐志摩的婚姻里充当着一个可悲角色,这样的绝情的男人毫无人品可言,却在外人的眼里满口称赞,不禁真觉得有点恶心。

即便是要签订离婚,她还是要坚持生下孩子。其实最难过日子是张幼仪在生二儿子彼得的时候,她身边没有一个人,签订离婚的时候,她本想征求父母的意见,结果徐志摩说“你一定要现在签字….林徽因要回国了,我非现在离婚不可。”离婚书上写“彼此有改良社会之心…彼此尊重人格,自由离婚,止绝痛苦,始兆幸福”,到底是谁的幸福,昭然若揭。

而离婚了的徐志摩并没有娶到林徽因,因为林徽因悄然离开伦敦,这惊动全国的第一起离婚案就这么收场。而张幼仪还依然默默侍奉徐家二老,甚至操办丧事,我不仅佩服这个女子。

而此时的林徽因遗弃了徐志摩炽热的爱恋选择了梁思成,我不得不说林徽因的情商很高。不管她是否明智,但她也懂得为了爱情抛弃妻子的男人不可取,这终究不是她的良伴,若在一起便更会备受争议。她选择了梁思成,迎来了祝福,梁思成车祸,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们成了患难见真情。而不甘成为第三者的徐志摩在泰戈尔访华的时候也叫上了林徽因,即便泰戈尔有心撮合,最后还是变成了“他们之间的微风谈了声/哎!”因为林告诉他,她要和梁思成去美国留学了。徐志摩撼动不了,也只能默默的爱着。

而这个第二人梁思成,是大名鼎鼎梁启超的儿子。我不得不说,他确实让我无法看懂,他对林真的好得到骨子里,当时梁母重病,要求儿子回来,而面对高烧不退的林徽因,他选择了留下来,这感动了林,而梁母却离世了,梁思成一直很内疚,而后来林长民因为在讨伐奉系时中弹身亡,被学费困扰的林徽因幸好遇到了梁启超,他给他出学费支持她。这默默的温暖支撑着这个失去父爱的女子。

1926年徐志摩和陆小曼结婚了。

1928年春,林徽因和梁思成也结婚了。

他们游览古籍,他们教学,新潮的装扮和新鲜的中西方文化吸引着众多学生,有人比喻“如果用梁思成和林徽因终生痴迷的古建筑来比喻他俩的组合,那么,梁思成就是坚实的基础和梁柱,是宏大的结构和支撑;而林徽因则是那灵动的飞檐,精致的雕刻,镂空的门窗和美丽的阑额。他们是一个厚重坚实,一个轻盈灵动。他们的组合无可替代。”而除了婚姻的琐碎事情相比,最让人佩服的两件事情是梁思成带回了徐志摩飞机失事的残骸碎片给林徽因,还挂在床头作纪念,还有一件事是容忍了紧随一生的金岳霖。这是常人难以做到的,抑或者他们之间的爱早已不是那种浓烈的,是化为亲情的血浓于水,是对文学上的惺惺相惜还是什么呢?我不得而知。

而最让人啧啧称奇就是这个第三号男配的登场,他是曾题“梁上君子,林下美人”的金岳霖。

梁思成曾说,最爱林徽因的人,其实是金岳霖。

他是大哲学家,一生单恋为她终生不娶的男人。

住在总布胡同的梁林夫妇,因为怀有孩子,梁思成长期出差,老金又常伴左右,林徽因的依赖情绪很高,1931年梁思成回来,林徽因给他坦诉了她的苦恼,她爱上了两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办?而梁思成经过几番的挣扎,告诉了林徽因,他愿意成全。因为你是自由的。林徽因就把梁思成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金岳霖,,说“看看来思成是真正爱你的,我不能伤害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我应该退出。”金岳霖的大度结束了这出三角恋。三人又继续做好朋友。记得有个纪录片,有梁林夫妇的孩子对金岳霖的评价,他们也把他当父亲一样看待,直至终老。可见,金岳霖和他们的关系还是挺好的。

可能我们过于平凡,才会过多的猜想,我们不是圣人,如果得知自己的丈夫或者妻子身边还有多位痴情的仰慕者,可能引发的是妒恨,甚至是婚变,梁思成说过:“林徽因是个很特别的人,她的才华是多方面的。不管是文学、艺术、建筑乃至哲学她都有很深的修养。她能作为一个严谨的科学工作者,和我一同到村野僻壤去调查古建筑,测量平面爬梁上柱,做精确的分析比较;又能和徐志摩一起,用英语探讨英国古典文学或我国新诗创作。她具有哲学家的思维和高度概括事物的能力。”为此,我才会佩服梁思成和金岳霖那罕见的大度。

而在1940年,梁林夫妇躲避战乱逃到了李庄镇上坝村,被肺病困扰的林徽因,其实情绪是暴躁的,梁思成并未嫌弃而是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八年的颠沛流离,那时物价昂贵,很多东西都是匮乏的,梁思成学会了打针,每次都是亲力亲为,连陈占祥都说,梁先生对林徽因的爱才是无条件的,义无反顾的。

1949年北平解放后,林徽因被聘为清华大学建筑系一级教授,与梁思成编印了《全国重要文物建筑简目》,再年她参加的国徽设计图案被选中并为了制止古建筑拆除而奔走;1951年她挽救了濒临消失的景泰蓝传统工艺,使其在国外大放光彩;之后她还参与设计人民英雄纪念碑,这或许都是很多人不知道的。而在1955年,4月1日梁林夫妇结婚27周年纪念日那天,与世长辞。那天她想见梁思成,却不知梁思成因为肺结核住院,没有来见她最后一面,一代才女就这么走了。

其实最让我动容的一件事情是1956年6月10日,金岳霖请了很多至交好友到北京饭店,大家都不知道什么日子,直到开席,金岳霖才说“今天是徽因的生日。” 

林徽因去世七年后,梁思成和自己的学生林洙结婚,而陈宇教授在拜访一生未娶的金岳霖时说,他看到林徽因的照片,88岁的他,却像个孩子一样央求道“给我吧”。

有一种爱,许其一生都未曾拥有,却一直放在心间。

我没有那么喜欢林徽因,却因为林徽因钦佩了这位金岳霖。

“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 四月天每年都会来,可红尘陌上,独自行走,绿萝拂过衣襟,青云打湿诺言。山和水可以两两相忘,日与月可以毫无瓜葛,那个只一个人的浮世清欢,一个人的细水长流的林徽因,却再也不会来了。

那个从四月天里走来的女子。(《你是那人间四月天》书评/蓦烟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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