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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个黑暗事实让你更了解东京地铁沙林毒气事件
译/赵倩 来源:前十网

1996年3月20日,东京地铁系统发生了近代史上最严重的恐怖袭击。五名恐怖分子乘坐不同的列车,他们同时用尖锐的伞尖刺破盛放有液体沙林的袋子,释放出致命的神经毒气。

随后出现了战后日本前所未有的“大屠杀”。乘客跌倒在站台上,口吐血沫。地铁站外的街道如同战区。骚乱平息后,有13人死于这场袭击,上千人受伤。

从那以后,传出很多恐怖分子策划对其他城市实施化学袭击的传言。生物恐怖袭击让美国深陷炭疽恐慌,也引发了人们对ISIS兵工厂的芥子气的恐慌心理。但1995年发生在日本的这次袭击仍然是非政府组织实施的最致命的事件。

它使日本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让社会丧失了乐观主义,并对偏执进行反思。它也重新定义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下的恐怖主义。这次事件的经验教训至今仍具有重大意义。

10.教派与毒气

1938年,纳粹德国时期的法本化学公司(IG Farben)偶然发现了一种独创的新产品。这种产品被命名为化学品146,它会破坏中枢神经系统,致使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并致死。

在希特勒第三帝国的扭曲世界里,发明出这样的武器是一种值得纪念的成就。化学品146以四位发现它的化学家的名字重新命名,这四位化学家分别是施拉德(Schrader)、安布罗斯(Ambros)、吕第格(Ritter)与范·德尔·林德(Van der Linde)。于是这个化学品的新名字就叫做沙林(sarin)。

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沙林成为现存最致命的神经毒气,臭名昭著。在20世纪80年代的伊拉克战争中,萨达姆(Saddam)将装满这种物质的火箭弹投向敌人,造成数以万计的死亡。

在一次可怕的事变中,他用沙林对付哈拉巴(Halabja)的库尔德人。约5000人在难以想象的痛苦中死亡。这是一次战争罪行,但更糟糕的是,它还具有启发性。

在千里之外的日本,奥姆真理教(Aum Shinrikyo)的高级化学家在新闻中了解到沙林并做了记录。到20世纪80年代后期,这个集团开始研究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以挑起大决战。集团由失明的麻原彰晃(Shoko Asahara)领导,是一个鼓吹世界末日的教派,致力于终结世界。与多数教派不同,他们有实现的途径。

多年以来,他们从日本和俄罗斯招募科学家与富有的赞助人。在细菌战和AK-47的制造项目上花费了上百万。尽管他们设法培养某种炭疽病毒,但大多数尝试都一无所获。

后来沙林登上新闻头条,这个教派似乎也受到了启发。他们放弃研究细菌,将所有的资金投入到沙林项目。到90年代初期,他们的世界末日新武器研制成功。

9.教派头目与他的信徒

是时候向你详细介绍一下奥姆真理教了。虽然这个教派后来成为一个宣扬世界末日的团体,但它并非一开始就是如此。

奥姆真理教由麻原彰晃建于泡沫经济时期——当时大批钞票被印制并耗费在最虚空的东西上——这个教派将基督教、佛教、瑜伽和新世纪学说与极其荒谬的言行结合在一起。

大多数的荒谬言行都来自麻原彰晃。他自称是印度教之神湿婆的化身,他控制追随者,让他们忠诚于他,几乎到了可怕的地步。

奥姆真理教的成员会喝他的血或者浴缸里的脏水以求实现顿悟。其他人心甘情愿地忍受疼痛疗法,这种治疗非常极端,后来被视为酷刑。

然而这个团体非常善于从社会上层招募成员。有富裕的俄罗斯人加入。高学历的日本人也被吸收入教。麻原彰晃显然认为他的上层追随者能够掌控日本社会。

1990年,他组织24位成员参加日本国会的选举。他自信满满地认为一定会获胜,并将这看做是他掌管日本的第一步。但日本民众可不这么看。奥姆真理教最后只获得了1700票。

这次败选之后,奥姆真理教的目标突然转向发动大动乱。经过成员们的不断探索,这些狂热的教徒终于制造出了沙林,他们欣喜若狂,还写了一首歌作为庆祝。

据戴维·卡普兰(David Kaplan)和安德鲁·马歇尔(Andrew Marshall)表示,其中一节是这样的:

它来自纳粹德国,

这个危险的小化学武器,

沙林,沙林。

如果你吸入这神秘气体,

你会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沙林,沙林,沙林,

化学武器。

8.准备袭击

1994年6月27日的太阳升起时,河野义行(Yoshiyuki Kono)还不知道他即将坠入一场噩梦。他是一位富有的机械销售商,住在绿树成荫的松本市(Matsumoto)郊区,是典型的日本成功人士。他的妻子在晚上11点病重。慌乱中,河野拨打了119(日本的急救电话)。这个电话改变了他的命运。

虽然河野并不知道,但他的妻子正承受着沙林中毒的痛苦。就在几分钟之前,奥姆真理教的成员将一辆改装的货车停在河野家的屋后,开始向附近喷洒毒气。

这是为他们在东京的袭击进行演习。麻原彰晃想看一下能有多少人被杀死。30分钟后整条街区的人都出现了可怕的抽搐症状。

刚过午夜,医生抵达这里,他们发现有近50人在街上转来转去,他们的鼻子向外流淌液体,几乎丧失了视力。屋内还有更多的人在抽搐,口吐白沫或直接死亡。

由于此时是盛夏的夜晚,很多人开窗睡觉,从而中毒。总之,那晚共有7人死亡,200多人严重受伤。

奥姆真理教认为他们的试验取得了成功,但他们认为下次应当找一个更好的目标——一个空气不流通且人们无法从毒雾中逃脱的地方。

至于河野义行,他成了头号嫌疑犯,因为他是第一个报警的人。警察逮捕他,媒体抹黑他。在他躺在医院里接受治疗而他的妻子陷入沙林中毒造成的脑损伤昏迷时,整个日本都在攻击他。

由于奥姆真理教的行动,河野不仅失去了他的挚爱,也失去了名誉、生活,还差点精神失常。

7.袭击开始

松本事件过去九个月后,在一个明媚的春天清晨,30岁的弘濑研一(Kenichi Hirose)搭乘东京地铁丸之内线(Marunouchi Line)。他的手上拿着一把雨伞和一个塑料袋,袋子里装了两个小包裹。

此时正是上班高峰期,列车上挤满了前往市中心上班的人。没有人注意到弘濑,他在喧闹的车厢里坐下,静静地等待着。

同时,刚过早上7:30,另外四个男人——丰田亨(Toru Toyoda)、 横山正人(Masato Yokoyama)、 林泰男(Yasuo Hayashi) 与林郁夫(Ikuo Hayashi)在不同的车站搭乘日本地铁。他们手上都拿着雨伞和塑料袋。他们都乘坐了开往政府行政区中心筑地站(Tsukiji Station)的列车。这五个男人好像都在等待着什么。

早上8:00一过,五个男人同时将袋子放到车厢地板上。他们迅速将伞尖插进塑料袋中,将袋子刺破。

然后他们起身挤过乘客下车,消失在清晨的茫茫人海中。列车继续向下一站驶去,没有人注意到被刺破的袋子流出一滩液体。

讽刺的是,第一个出现身体异常的不是坐在地铁上的无辜乘客,而是弘濑研一。他坐上接应的汽车时就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呼吸苦难,说不出话。

尽管奥姆真理教有预防措施,弘濑还是成了那天清晨第一个出现沙林中毒症状的人。当然,他不是最后一个。

6.恐慌蔓延

袋子被戳破后几分钟内,很明显情况出现了异常。日比谷线(Hibiya Line)的列车被林泰男投放毒气后,乘客开始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

到上午8:02,一些乘客倒在地板上开始呕吐。另一些乘客痛苦地抓挠他们的眼睛。列车开进小伝马町站(Kodemmacho Station)时,一位乘客将盛满沙林的袋子踢到站台上。从这一刻起,事态真正严重起来。

三条地铁线无疑都受到了影响,但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谣言说在筑地政府区发生了爆炸——可能是恐怖袭击。

地铁操作员关停了列车。不幸的是,有些操作员把弥漫着沙林毒气的列车停在了站台上。他们打开车门,使毒雾飘散出来。这些固定不动的列车让乘客陷入了杀人毒气中。

高桥一之(Kazuyuki Takahashi)是这场恐慌的受害者之一。他在八丁堀(Hatchobori)乘坐日比谷线,发现同行的乘客倒在地上,身体痛苦地抽搐。

车门关闭后,他不得不一直坐在这个被毒气侵袭的车厢里直到下一站。等到从筑地站台逃出来的时候,他因为沙林中毒身亡。

在霞关站(Kasumigaseki),三名地铁员工——丰田利晃(Toshiaki Toyoda)、高桥和正(Kazumasa Takahashi)与菱沼常生(Tsuneo Hishinuma)——受命将可疑的塑料袋从车厢中拿出。他们没戴任何防护设备,只是用报纸裹住了满是沙林的塑料袋。

几分钟后,丰田感到严重不适。他后来报告说,他刚一转身就看到高桥和菱沼倒在地上,嘴里吐出血沫。奥姆真理教的死亡袭击首先夺走了这两位受害者的生命。

5.大动乱

对于那些被困在地下的人而言,他们肯定已经感到麻原彰晃期盼已久的大动乱终于到来了。沙林穿过地铁隧道,渗入站台。到早上8:30,交通网络瘫痪。伤亡人数仍在增加。

沙林会干扰阅读能力。一些人开始不受控制地呕吐,另一些人陷入昏迷,后来再也没有醒过来。更多人的眼睛受到严重伤害。

沙林会迫使人的瞳孔收缩成针孔大小。那些中毒的人感觉好像有人调低了太阳上的变光器,使明亮的聚光灯变成一只昏暗的灯泡。很多中毒的人永久性失明。还有一种可怕的情况,一位女性的隐形眼镜熔解进了她的眼球中。医生不得不手术摘除了她的双眼。

其他受害人或者瘫痪或者忍受着剧烈的抽搐。由于原因不明,很多冲进来进行营救的人也中了毒。医护人员在救治伤员时发现自己的手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在弥漫着毒气的车站外,伤员不断增加。东京中心部就像一个战区。交通中断,医院里挤满了人。如世界末日一般。

4.查明原由

就在此时,千里之外的森田藤原浩(Hiroshi Morita)正准备发表一篇关于此前松本事件的报告。他是一位医生,曾在现场救治伤员,被认为是日本治疗沙林中毒的权威。

万幸的是,他打开电视时,恰好第一波来自东京的报道蜂拥而来。森田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我们很难说东京对于神经毒气的袭击是多么没有防备。尽管东京是世界最大的城市之一,但你仍可以把自行车停在街上不上锁。没有人为任何形式的袭击做准备,特别是对于纳粹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当第一批沙林受害者达到医院,他们哭诉眼睛失明,护士却冷漠地告诉他们去看眼科大夫。沙林中毒后的前几个小时是治疗的关键期,决定着中毒者能否痊愈还是留下终身的后遗症,后者是一种灾难性的情况。幸运的是,森田藤原浩已经抵达现场救治伤员。

随着事件的推进,森田疯狂地给东京大都市区政府打电话。他们似乎对他的治疗不感兴趣,于是他组织了自己的同事。他们利用森田最近完成的治疗沙林受害者的报告开始给东京的各家医院打电话,告诉他们具体如何操作。

这是这场恐怖袭击的决定性时刻。多亏有森田的行动,医院立即开始对出现沙林中毒症状的患者予以救治。尽管那一天的伤亡人数众多,但如果没有森田的快速反应——或者如果奥姆真理教没有事先在松本县测试沙林——最终的死亡人数可能会更高。

3.最终的伤亡

到了下午,东京终于控制住局势。全市的医生立即展开对沙林中毒者的救治。新闻中发布公告,任何人出现身体问题,哪怕是非常轻微的视力问题,都要立即去就近的医院。受影响的地铁线已关停。净化工作人员进入其中。

到那个时候,奥姆真理教显然没有实现引发大动乱的预定目标。尽管他们的袭击造成了混乱,但东京也已作出了回应。

同时,该组织也陷入了混乱。一些袭击者在释放沙林时意外中毒。显然松本市的河野义行也不可能发动此次东京的毒气袭击。

警察开始根据匿名举报的线索搜寻凶手。由于奥姆真理教的疯狂行为,他们成功地把自己带向“末日”。

但是,这场袭击给东京市民留下了难以抹去的创伤。当太阳下山,战后最血腥的一天结束时,已有12个人死亡,上千人受伤。普遍估计此次受伤人数在5000-6000人。只有9.11恐怖袭击所造成的人员伤亡数超过了这个数字。

即使是今天,很多人仍然忍受着这场袭击所带来的苦痛。沙林中毒会对身体造成数年的影响。山早苗(Sanae Yama)在袭击当天入院。从此她对所有化学制品的味道都异常敏感。2005年《金融时报》(Financial Times)采访她时,她说自己就像是被关在家里的囚犯。即使是润肤剂的味道都会让她呕吐。

其他中毒者有的失明有的虚弱而死。多年之后,有一位受害人由于相关的损伤而死亡,使死亡人数上升到13人。

此外还有精神上的创伤。2000年的一项研究发现,多达30%的受害者仍然存在心理问题。由于日本严厉的社会文化,一些因中毒而终身残疾的受害者随后也丢掉了工作。

2.一个毁灭性的教派瓦解

袭击发生两天后,警察突袭了两个奥姆真理教的团体。逮捕了领导人,关闭了沙林工厂并瓦解了这个教派。

到五月初,当局找到了麻原彰晃,他躲在总部的一间密室里。沙林袭击的策划者被逮捕。他否认参与实施地铁袭击。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神志清醒地进行表述。

但是,当警察取得进展的时候,奥姆真理教决定予以反击。他们有40000名活跃的成员,大批资源,且能获得致命武器,发动报复行动只是时间问题。

他们在麻原彰晃被捕的前几天进行了第一次尝试。他们将一颗装有氰化物的炸弹安放在东京新宿站(Shinjuku Station)的洗手间,就放置在通风井下方。炸弹中充满了有毒物质,危害足以超过沙林毒气。

专家后来估计,这些氰化物理论上能够导致10000人死亡。幸运的是,引爆机制出错导致炸弹燃烧而没有爆炸。专家在炸弹被触发之前将火扑灭,并释放了氰化物。后来的几次尝试规模更小但很有威胁性。他们将炸弹寄给日本高管,导致至少一人严重受伤。后来他们准备了更多的毒气袭击。但为时已晚。麻原彰晃与其他12人被判死刑。这个团体走到了尽头。

2000年,奥姆真理教剩下的领导人宣布与狱中的麻原彰晃断绝关系。这个组织成立了一个基金用于补偿受害者,并更名为阿莱法(Aleph),宣布放弃武力。

这个组织的人数曾在1995年以前达到顶峰,现在只剩下1500人。直到2016年,这些剩余的成员仍然处于日本政府的严密监控下。

1.余波

尽管造成了大量的人员伤亡,但从根本上来说,奥姆真理教的这次沙林毒气事件是失败的。不到一个月后,一个名叫蒂莫西·麦克维(Timothy McVeigh)的男人就在美国俄克拉荷马州(Oklahoma)用一卡车炸弹杀死了168人,死亡人数是沙林毒气事件的13倍。在日本国外,他的行为抢占了大多数奥姆真理教的新闻报道。

五年后,9.11事件改变了我们对恐怖主义的看法。即使在对麻原彰晃的审讯结束之前,他从本质上来说也并无过人之处——一个自大的瑜伽老师,试图实施历史上最致命的恐怖袭击,但以失败告终。

但现代日本仍然背负着东京地铁袭击事件的伤疤。小说家村上春树(Haruki Murakami)表示,1995年3月20日,从这一天起日本的灵魂发生了变化。泡沫时期的乐观主义永远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自省,如同漫无目的地漂浮在充斥着暴力、冷漠的世界。

警察未能追捕到所有的犯罪嫌疑人,这更加深了这种感觉。直到2012年,两名毒气袭击的嫌犯仍然在逃。最后被逮捕的嫌犯是高桥克也(Katsuya Takahashi),他在袭击期间负责驾驶接应的汽车。发现他时他仍在东京生活工作。对于他的审判直到2015年才结束。截止2016年3月,所有的死刑都尚未执行。很多麻原彰晃的受害者只能等着他死去。

或许最大的变化是日本对宗教的态度。在战前,有组织的宗教经常被帝国主义的暴徒当做目标。开始战后重建时,愧疚的心理与继续前行的需要使宗教很少成为警察监控的对象。甚至有迹象显示奥姆真理教参与了松本事件,当局仍然拒绝进行调查。

如今,一切都变了。整个日本社会几乎都对宗教怀有特别的敌意。很多日本人现在将宗教看作一种邪恶力量。当智能手机制造商开始为儿童的手机提供对破坏性网站的自动拦截时,宗教网站与赌博和淫秽网站一起被拦截。

麻原彰晃没有实现毁灭日本的愿望。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与他的信徒改变了日本社会,给这个国家笼罩上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翻译/赵倩 via listver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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