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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Lily
亲爱的共读小伙伴，在昨天的领读中，我们介绍了第四个历史特写，带大家了解了《马赛曲》的创作始末。今天，让我们开启本书的第五个历史特写画面，去看看究竟是谁使得一代英雄拿破仑用二十年创造的伟大帝国在一天之间不复存在。今晚我们的共读目标是本书的第五篇——滑铁卢的一分钟。
1
迫在眉睫的战斗
1815年，拿破仑这头曾被困的雄狮从厄尔巴岛的牢笼中闯了出来，赶走了皇帝，重新夺取了法国的军政大权。这消息使得欧洲其他国家惶惶不可终日，英、普、奥、俄四国联合起来，各派出一支军队，试图彻底摧毁这个篡权者。
拿破仑一下子就看清了这局势致命的危险。他知道，在这些猎犬集结成群之前绝不能袖手等待。他必须在他们联合成为一支欧洲盟军之前，就将他们分而攻之，各个击破。同时，法国国内动荡的政权也逼得他不得不尽快采取行动，每一天都是损失，每一分钟都是危险。于是，他匆匆忙忙把赌注押在欧洲流血最多的战场——比利时上面。
6月15日，拿破仑大军在比利时率先遇到了布吕歇尔率领的普鲁士军并给敌人带来了一次猛烈的打击，却并不致命。虽然有了一次胜利，可他丝毫不敢休息，准备继续向威灵顿率领的英军展开猛击。同时，为防止被击败却没有被消灭的普鲁士军和英军回合，他特意抽调出一部分部队，交给格鲁希元帅去追击普鲁士军。同时还向他交代清楚：必须始终和主力部队保持联系。
2
掌握法国命运的格鲁希
格鲁希是一个气度中庸的男子，老实可靠又兢兢业业。他从戎20年，参加过从西班牙到俄国、从尼德兰到意大利的各种战役。他缓慢地、一级一级地升到元帅的军衔，不能说他没有成绩，但却无特殊的贡献。是奥地利人的子弹、埃及的烈日、阿拉伯人的匕首、俄国的严寒，使他的前任相继丧命，从而为他腾出了空位。拿破仑大概也知道格鲁希并不是最佳人选，但是他自己的元帅不是命丧黄泉，就是卸甲归田，眼下格鲁希是他唯一的选择。
6月17日，滑铁卢战役的前一天，拿破仑第一次把独立指挥权交给格鲁希元帅。就在这一天，在这短暂的瞬间，唯唯诺诺的格鲁希跳出一味服从的军人习气，自己走进世界历史的行列。
6月17日上午11点，决定拿破仑命运的战斗打响了。从上午十一点至下午一点，法军不断向高地进攻，一度占领了村庄和阵地，但又被击退下来，空旷、泥泞的山坡上已覆盖着1万具尸体。可是除了大量消耗以外，什么也没有达到。双方的军队都已疲惫不堪，双方的统帅都焦虑不安。双方都知道，谁先得到增援，谁就是胜利者。威灵顿等待着布吕歇尔，拿破仑盼望着格鲁希。
但是，格鲁希并未意识到拿破仑的命运掌握在他的手中，他只是遵照命令于6月17日晚间出发，按预计方向去追击普鲁士军，可是他没有发现任何敌军的踪迹。
正当格鲁希元帅在一户农民家里急急忙忙进早餐时，他脚底下的地面突然微微震动起来。所有的人都悉心细听。从远处一再传来沉闷的、渐渐消失的声音：这是大炮的声音，但是并不太远，至多三个小时的路程。这是滑铁卢战役开始的声音。
格鲁希向手下们征求意见，几个军官都提议立即向开炮的地方前进。可是格鲁希却拿不定主意。他习惯于唯命是从，他胆小怕事地死抱着写在纸上的条文——皇帝的命令：追击撤退的普军。一位军官向他请求至少能让他率领自己的一师部队和若干骑兵到战场上去。格鲁希考虑了一下，他只考虑了一秒钟。然而格鲁希考虑的这一秒钟却决定了他自己的命运、拿破仑的命运和世界的命运。而这一秒钟全取决于这个迂腐庸人的一张嘴巴。这一秒钟全掌握在这双神经质地揉皱了皇帝命令条文的手中——这是多么的不幸！倘若格鲁希在这剎那之间有勇气、有魄力、不拘泥于皇帝的命令，而是相信自己、相信显而易见的信号，那么法国也就得救了。可惜这个毫无主见的家伙只会始终听命于写在纸上的条文，而从不会听从命运的召唤。
他拒绝了军官的请求，他觉得把这样一支小部队再分散开来是不负责任的，他的任务是追击普军，而不是其他。军官们闷闷不乐地沉默了。世界历史因此改写。
3
决战时刻
自上午以来，双方的400门大炮不停地轰击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咚咚战鼓声，震耳欲聋，整个平原都在颤动！但是在双方的山头上，双方的统帅似乎都听不见这嘈杂的人声。他们只是倾听着更为微弱的声音。
两只表在双方的统帅手中，像小鸟的心脏似的在嘀嗒嘀嗒地响。这轻轻的钟表声超过所有震天的吼叫声。拿破仑和威灵顿各自拿着自己的计时器，数着每一小时，每一分钟，计算着还有多少时间增援部队才能到达。
这会儿，英军只能作最后的抵抗了，而法国部队也已精疲力竭。就像两个气喘吁吁的摔跤对手，双臂都已瘫软，在进行最后一次较量前，喘着一口气：决定性的最后一个回合已经来到。
普军的侧翼终于响起了枪击声。难道发生了遭遇战？只听见轻火器的声音！拿破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格鲁希终于来了！”他以为自己的侧翼现在已有了保护，于是集中了最后剩下的全部兵力，向威灵顿的主阵地再次发起攻击。
然而刚才那一阵枪声仅仅是一场误会。由于汉诺威兵团穿着别样的军装，前来的普军向汉诺威士兵开了枪。但这场误会的遭遇战很快就停止了。现在，普军的大批人马毫无阻挡地、浩浩荡荡地从树林里穿出来——迎面而来的根本不是格鲁希率领的部队，而是布吕歇尔的普军。厄运就此降临了。
这一消息飞快地在拿破仑的部队中传开。部队开始退却，但还有一定的秩序。而威灵顿却抓住这一关键时刻，骑着马走到坚守住的山头前沿，脱下帽子，在头上向着退却的敌人挥动。他的士兵立刻明白了这一预示着胜利的手势。所有剩下的英军一下子全都跃身而起，向着溃退的敌人冲去。与此同时，普鲁士骑兵也从侧面向仓皇逃窜、疲于奔命的法军冲杀过去，只听得一片惊恐的尖叫声：“各自逃命吧！”
仅仅几分钟的工夫，这支赫赫军威的部队变成了一股被人驱赶的抱头鼠窜、惊慌失措的人流。它卷走了一切，也卷走了拿破仑本人。他的帝国、他的皇朝、他的命运全完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的怯懦毁坏了他这个最有胆识、最有远见的人物在20年里所建立起来的全部英雄业绩。
虽然后来格鲁希决心弥补自己的过失，成功地率领自己的部队从五倍于自己的敌军中突袭，而不损失一兵一卒，展示了自己堪称卓绝的指挥。可是一切都太晚了。此时任何的胜利都不再有任何意义。
那关键的一秒钟就是这样进行了可怕的报复。在尘世的生活中，这样的一瞬间是很少降临的，而且这伟大瞬间，市民的一切美德——小心、顺从、勤勉、谨慎，都无济于事，它始终只偏向天才人物，并且将他塑造成不朽的形象。命运鄙视地把畏首畏尾的人拒之门外，只愿意用热烈的双臂把勇敢者高高举起，送上英雄们的天堂。
-作者-
Lily：既想抬头抓月亮，也要低头捡六便士。微博@我是谁的小姨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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