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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看过港片里的“赌王”和“赌神”：
他们西装革履、气场非凡，充满变数的扑克游戏，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他们眼似乎能透过纸张，看穿扑克的牌面；
他们只用手里一把小小的扑克牌，就能翻云覆雨、扭转乾坤，把对手惊得目瞪口呆，自己还捞到了大把的真金白银。
觉得编剧已经够夸张了？不，现实比电影还魔幻！
美国有一位80后小姐姐，仅仅用了一年时间，就从一套扑克有多少张都不知道的菜鸟，变成了世界顶级扑克赛事的冠军。
小姐姐名叫玛丽亚 · 康尼科娃（Maria Konnikova）。虽然有人叫她“新生代女赌神”，但是她真实的身份是哈佛大学和哥伦比亚大学的高材生，心理学博士，《纽约客》等诸多品牌杂志的长期撰稿人。
△ 玛丽亚 · 康尼科娃
这里有一个关键词：心理学。在外行人开来，扑克游戏是一场纯粹的豪赌，一切都要靠运气和概率。但在她看来，扑克游戏是一场心理学盛宴，心理学的各大理论在这里都有了用武之地。
最初，康尼科娃并不想赢得什么冠军，她的目标是写一本书，一本关于扑克游戏中人们的决策心理的书。为此她找到了一位扑克场上的老手作为自己的“导师”，开启了亲身实践之旅。
万万没想到，就是这本书改变了她人生的方向，最终让她变成了一位全职扑克选手。她的那本书最近出版了，中文名字叫做《人生赛局》。
翻开书的扉页，写着英国著名诗人W.H.奥登的几句诗：
“奇怪的事情偶尔会发生，
梦想偶尔会实现，
然后生活的模式全然改变，
月亮偶尔会变成蓝色。”
· 01 ·
我妈、我奶、我老公和我，接连出事
我叫玛丽亚·康尼科娃（以下“我”均指作者第一人称），2015年是我人生中最不顺利的一年。
一月份，我妈妈失业了，因为一场私人股本收购，我妈被裁员了，失去了做了20年的工作。她的同事们哭了，老板也哭了。
我妈是做电脑编程的，50多岁的年纪正好不上不下、非常尴尬——虽然业务很好但不够年轻，虽然年龄很大但还没到退休。她找了一年工作，还是失业在家。
几个月后，我的祖母在夜里滑倒了。她碰到了铁床上，摔倒在地板上，家里没有别人，第二天才被邻居发现。两天后祖母就去世了，我还来不及跟她告别。
接着，我丈夫加入的那个创业公司没能按照计划启动项目，他也失业了。一下子，全家都要靠我自由写作的收入来养活，我们换了个便宜的地方住，把能省的钱省出来。
很快，我自己身上也出问题了。我查出患上一种奇怪的免疫性疾病，激素分泌出现紊乱，突然之间几乎对所有东西都过敏。我甚至没法走出公寓，因为我的皮肤只要接触到外面的东西就会长荨麻疹。我找了一个又一个专家，他们都跟我说：这是自发性的。意思就是：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而且，治疗费用高到离谱。
或许因为我出生在20世纪80年代的苏联，离切尔诺贝利不远。核电站事故之后，我妈妈警告我：不要出去玩，要待在屋里。但是我只有两岁，总是忍不住偷偷跑去阳台。
是不是我的运气太差了？但是科学研究证实，并没有“运气”这个东西，有的只是概率。万分之一的概率也是会发生的，只不过当你生病而不是中彩票的时候，你会埋怨它。
我的坏运气激发了我的探索欲望，我想找到一种东西来研究：它既会被概率（也就是所谓的运气）所左右，但也能给我们力挽狂澜的发挥空间；它既需要你努力追求最好的结果，又充满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无奈。
总而言之，我找的那个东西应该像我的人生一样。我研究它，就能透析人生，懂得如何面对逆境。
最终，我找到的那个东西竟然是——扑克游戏。
· 02 ·
扑克=运气+技巧
1803年，一艘开往美国南大门新奥尔良的蒸汽船上，一群法国人百无聊赖地待着，于是他们开始玩起了一种叫做poque（读音接近“波克”）的纸牌游戏。不久之后，这种游戏随着蒸汽船传遍了美国各地，逐渐演变成了美国的poker，即现在说的扑克。
扑克当然不是一个单独的游戏，它具体有很多种，比如德州扑克、奥马哈、梭哈等等。不过，任何一种扑克游戏的核心，都是一套相同的基本规则：
首先，一些扑克的牌面朝上，所有玩家都能看见，这叫“公共牌”；还有一些扑克的牌面朝下，这是你的“底牌”，只有你自己知道。
其次，你根据自己的牌面大小和对其他玩家牌面大小的估计去下注。最后一轮下注结束后，最后一个尚在游戏里的玩家获胜，拿走全部赌注。
举个具体的例子：无限额德州扑克。刚开始，每个玩家会收到2张牌面朝下的“底牌”，这是每个玩家的秘密信息，千万不能透露。
然后，发牌员开始发出牌面朝上的“公共牌”。第一轮一次就发出3张牌，叫“翻牌”。第二轮下注之后他会发出第四张公共牌，叫“转牌”。第三轮下注之后他会发出第五张公共牌，叫“河牌”。
这时，你手里有两张底牌，桌子上有五张公共牌。所有的筹码都是你自己花钱买的，你需要根据这些信息作出最好的判断，决定要怎么押注才能赢钱。
总的来说，扑克游戏里有常量也有变量，你掌握的信息永远是不完全的，你必须根据自己掌握的少量信息，作出最优的决策。
试想，你要先买进筹码，这是你的本金，然后你做出决策，最后你赢钱或者输钱。这像不像在金融市场上炒股或者炒基金？
美国芝加哥大学经济学家史蒂芬·列维特和托马斯·迈尔斯研究了2010年世界扑克系列赛选手的“投资—回报”比。他们发现，业余玩家平均损失了15%的本金，但职业玩家平均赢得了30%本金的回报。这个收入差异要大于金融市场里散户和明星基金经理的业绩差距。
所以，扑克不像轮盘赌，把命运完全交给运气，把游戏玩成了赌博。扑克赢家需要明星基金经理一样高超的技巧，加上运气的加持。
既需要技巧，又逃不开运气，扑克就像我们的人生一样。这就是我选择扑克作为研究的原因。
· 03 ·
一个女玩家遇到了牌桌上的极品男人
我一开始在一家咖啡馆里用电脑玩线上扑克，后来听我导师的建议，转到线下玩现场扑克比赛。OMG，线下的感觉和线上太不一样了！
线上玩的时候，没有人能看到我脑门子在冒油，手在流汗，皱着眉头使劲想下一步怎么走。但是你要敢在现场表现出这些，人家立马就能看穿你的老底，然后把你按在牌桌上摩擦。
而且，你只有在线下完扑克，才能遇到那些“极品”。
其中一个极品是一位70多岁的老爷爷。他跟我打同一局，说自己来自西伯利亚，不太会英语，想让我帮忙翻译。我从小在苏联长大，就一口答应了。老爷爷又请我帮他拍一张照片，说是要给孙子看。我帮忙拍了。老爷爷感激不尽。
牌打到最后一轮，底池里的筹码数量已经非常多了。我下注之后，老爷爷立即加注了，当时我手里有一对2。我心想，老年人玩牌一般都比较保守，这位亲切和蔼的老爷爷手里一定有更大的牌，所以才敢加注。于是我放弃了手里的对2。
就在那一刻，老爷爷从亲切微笑模式瞬间切换到得意洋洋模式。他手里没有大牌，他刚才是“咋唬”我。我明白了：他之前请我翻译、请我拍照，一切都是在软化我，让我放下对他的防备，好在最后给我致命一击。
我输掉了筹码，而且感到很难过。这部分也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会让情感代替理性，帮我做出判断了。
另一个极品来自拉斯维加斯。那个男人戴着波洛领带，穿着靴子，在场地里一直走来走去，就像一只搜索猎物的狐狸。我在心里管他叫“狐狸”。
狐狸溜达了很久，最后在我那一桌坐下了。他一坐下就跟全桌的人打招呼：“你们好！咱们这桌人看着都很友好啊！”
打牌的时候，狐狸一直摆出一脸困惑的新手表情，嘴里一直在叨叨：“该死，我都不知道要跟注还是弃牌……请问这是好牌还是坏牌？我的牌比他大吗？……哦，我明白了，那我就跟注吧。”
旁边有一位好心的先生一直在“教”狐狸怎么打牌。但是奇怪的是，这位先生的筹码渐渐地输给了狐狸。狐狸的口音很像外地人，但我怀疑他就是本地人。
到了河牌圈，狐狸的对手下注了，狐狸磨磨唧唧地往牌桌中间扔了一个筹码。按照规则，扔筹码就是跟注的意思。狐狸的对手一看他跟注了，就亮明了底牌，是一手非常强的牌面。
这时候狐狸赶紧说：“等等！别给我看你的牌呀！我还没决定是不是跟注呢！”对面的不乐意了：“你都扔了一个筹码，这不就是跟注吗？！”狐狸又赶紧说：“我是个新手，笨手笨脚的，一不小心把筹码甩出去啦！”当时牌桌上不少人都说，他是个新手，算了吧，别较真了。
这只狐狸又伪装成新手，又看了人家的底牌，他哪有输钱的道理，他只会赢钱。别看我现在说的头头是道，当时我也被耍了。后来我知道，这种人叫“钓鱼者”（angle shooter），专治我们这种新手菜鸟。
但是，跟另外一个极品相比，这俩都算好的。还是在拉斯维加斯，我遇到了一个穿着亮绿色运动服的外国商人。他见到我就直接说：“你很漂亮。喝一杯吗？”我说玩牌不喝酒，喝酒不玩牌。
他说：“那牌局结束以后咱喝一杯？”我说：我结婚了。他拿出手机里一张婴儿的照片说：“我也结婚了，这是我儿子，他死了。”我只好礼貌地说：I’m sorry to hear that。
没想到他说：“所以，咱去喝一杯吗？”卧槽，为了让我喝杯酒竟然利用死去的儿子！（但愿那个真的是他儿子）于是我完全无视他。但是这个绿衣人继续和我搭讪，而且坐得离我越来越近了，他身上全是烟酒味。
等到我输了牌，他终于忍不住说：“宝贝儿，像你这么漂亮的人不应该因为输牌难过呦！我住在楼上3205房间，等玩完了牌，你去找我，我乐意给你点报酬。”
我都蒙圈了。啥？我是被求欢了吗？我叫来工作人员，但是他们认为这个绿衣人没有说脏话，没有出格的表现。我愤怒至极，差点哭出来。
这就是一个女玩家经常会遇到的事情。这也部分解释了为什么任何一场扑克赛事里，女性玩家的占比永远不超过3%。
· 04 ·
一个女玩家也遇到了一群武林高手
幸运的是，我遇到的不止有极品，还遇到了一群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个个都是大侠和大神。正是因为他们每个人教会我一样功夫，才有了今天的我。
第一位大侠就是我的导师：埃里克·赛德尔（Erik Seidel）。他是一位传奇玩家，世界扑克场上的常青树。马特·达蒙主演的电影《赌王之王》里，有一段讲的就是他的故事。他收我当徒弟，完全是因为我是个研究心理学的、女的、新手。这个思路很清奇有没有？
他说：一个研究决策的心理学者，一个女性，你的身份会给你带来优势。大多数男性玩家面对女性的时候更喜欢咋唬，大多数女性的进攻性不强。我只要反过来就行了。
△ 埃里克·赛德尔，作者的扑克导师
埃里克教会了我什么是理性思考。他很早就对我说：“面对每一手牌，你都要有一个清晰的思维过程。我知道哪些信息？我看到了什么情况？这些信息会如何帮助我在这个牌局中做出明智的判断？”
在拉斯维加斯，有一次我明明凑到了一对A，却最后输牌输钱。我打电话跟埃里克讲述整个过程，就在快要讲到高潮的时候，他突然打断了我。
他说：“关于这手牌的打法，你有什么疑问吗？”我说：“没有啊，我只是想说我都凑成了套牌，但是……”他立刻打断我：“那我就不想再听了。”我只好咽下了要说的话。
埃里克说：“专注于过程，而不是运气。牌局有随机性，琢磨随机性百无一用。”即使输了大把的钱，只要确认“我的思维是对的”就行了。这种绝对的理性让我很惊讶也很受益。
△ 埃里克和作者
如果说我的导师埃里克的标签是“理性”，那么埃里克的朋友丹·哈林顿的标签就是“客观”。
丹这位大侠告诉我最重要的一点是：“作为一个职业玩家，你必须理解一点，如果无法客观地评估事态的发展，那你就是个loser。”
9年前，丹意气风发，在一场扑克比赛里赢了163万美元。但是他的自我评估能力足够好，以至于他觉得客观上看，自己将来不会做得更好，所以决定从此金盆洗手不玩了。
丹在职业生涯的最高峰选择退出，需要巨大的勇气，同时也无比正确。很多顶级职业选手虽然曾经赢得巨款，但就是因为迟迟不愿退出，最后又凭实力把那些钱输掉，有的人甚至破产。
另一位大侠、世界顶级玩家丘伊则教会了我佛系哲学。丘伊平时经常做瑜伽、练太极和气功。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太极和气功。
丘伊解释说：“很简单，太极意味着能量的运动，气功意味着能量的脉动。太极和气功的理念是，让你的身体自由地流动，上一个动作的终点就是下一个动作的起点，它形成了一套没有终点的、可以维持人体机能的连贯动作。”
△ 丘伊的网名是“幸运丘伊”（lucky chewy）
丘伊用这种方式打扑克。他让我放弃预先的计划，观察扑克桌上能量从哪里流动到哪里，然后持续地做出瞬间的反应，就像打太极一样。
丘伊还给了我一个更宏观的视角，比如这手牌没打好，原因可能不在这手牌上，而是一连串接连发生的牌局造成的。他说，事件的发生好像水面的涟漪，你分不清哪个是因哪个是果。
丘伊卖掉了房子，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几乎不拿赢得比赛的奖金。他真是佛系到骨子里的人。
· 05 ·
我在扑克界的巅峰对决
在这些“奇形怪状”的大师的指导下，我的牌技日渐提高了，也不会因为对面老男人叫我一声“小姑娘”就没法安宁地打牌。
2018年，我参加了PCA锦标赛，也就是“扑克之星加勒比冒险赛”，这是扑克界的一项顶级赛事。
第一天的比赛持续了16个小时，到了第二天我手里还有很多筹码，超过70个大盲注的量。这个筹码量进入决赛是很理想的。
还没过30分钟，我已经拿到了两张漂亮的红桃A，加注了2个大盲注的量。但是牌桌上几乎每个人都在弃牌，除了一位国际象棋冠军，他选择了让牌。我欣喜若狂，觉得拿着一手好牌，要赢大钱了。
翻牌圈，三张公共牌分别是红桃K、梅花Q和红桃J。对于我手里的对A来说，局面顿时变得复杂了。这里有多种可能性，牌力不如我的人实力有可能超过我。象棋冠军选择跟注，我猜他的底牌应该也很强。不过我相信手里的王牌，赌上了接近半个底池的筹码。
转牌圈是一张方块6，它无法提升任何一张牌的牌力。我决定下一个大注，心里念叨着“王牌！王牌！”象棋冠军选择加注，而且加了个大注。不好，危险！他手里可能有好牌！当时我应该意识到这个警报信号，但我过于自信了，一秒钟都没等就选择跟注。我心里只想着我的王牌。
河牌圈，又是一张红桃K。象棋冠军再次让牌。我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赶紧跟着让牌。结果，象棋冠军摊开了一张9和一张10，原来他在上一轮就命中了顺子。单单这一手牌，我就输掉了三分之一的筹码。
我给导师埃里克发短信，他的回复是“把它抛在脑后，继续比赛”。忘掉失去的东西，重新振作精神，再来一局，这是我们一直训练的东西。
真正的决赛开始了，玩家一个个开始出局：一个把剩下所有筹码都推到牌桌中央的巴西玩家出局了，一个仗着自己经验丰富而强势进攻的老家伙出局了，甚至连刚才那位象棋冠军也出局了。
最后，牌桌上只剩下两个人：芝加哥玩家亚历山大·泽斯金（Alexander Ziskin）和我。决胜时刻到了。
△ 亚历山大·泽斯金
翻牌圈是两张10个一张7，两个是黑桃。他选择让牌，我继续下注。我认为自己的牌力很强，就算他有对子，我也还有机会。
但是，他没有选择弃牌、跟注这种简单操作，而是选择加注，加注量几乎是我的三倍。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有一张10？我选择跟注。
转牌圈是一张黑桃2，又出来一张黑桃！他宣布“全押”。我心想：不好，我手里只有A高牌，没有一个对子，怎么办？
我开始在脑子里预判，这将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决定。如果我跟注但跟错了，那么他不仅会筹码量领先，势头也会更强劲。我手里有一张黑桃，可能会命中牌力最强的类型。至于我的对手，他有多大的概率是咋唬呢？
我挣扎了几分钟，最终决定不放弃手里的牌，因为我脑子里的思路是清晰的，概率上我的胜算也更大。我选择跟注。
亚历山大摊牌了，一张方块J，一张梅花8，是一对中洞顺子听牌和同花听牌。意思是：下一轮河牌圈中，只要发出来的牌是红桃9、方块9、梅花9、黑桃9、红桃J、梅花J、红桃8、方块8里任意一张，我就输了。
河牌圈终于来到了，发牌员手一挥，扔出了一张牌，是红桃K！我简直不敢相信！亚历山大站起来跟我握手，我都没反应过来，就赢得了2018年PCA的冠军头衔，拿到了84600美元奖金。
从一个不知道一副扑克牌到底有几张的外行，到世界顶级扑克赛事的冠军，作者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她为什么能创造这个奇迹呢？
首先，作者有最顶级的导师团队。
她的导师埃里克是扑克界的传奇人物，从头到尾对她进行了手把手的辅导。导师的熟人也都是世界顶级玩家，取法乎上的作者，在起跑线上就超越了大部分业余玩家。
其次，作者本人极其努力，进行了大量的实战练习。
家人失业、现金短缺的作者，选择了一项动不动就会输钱的游戏，背后的决心和毅力绝非常人能及。一旦下定决心，作者又全身心投入，硬生生把自己从一个作家变成了一个全职玩家。
最后，当然还有运气。
如果不是那一张红桃K而是红桃9或者红桃J，冠军就是另一个人的了。
在书的第一章，作者说：“扑克游戏代表着制约生活的技巧和运气之间的不可言喻的平衡，它映射着人生。”在这一点上，作为心理学者的她看得很透。无论你想在哪个方面取得成绩，你需要的可能都是这几样：决心、毅力、实战训练、合适的人和一点运气。
作者借着扑克其实也告诉我们：如果你顺风顺水，那么你要能够观察情势的改变，学会见好就收；如果你遇到坎坷，假如自己没有做错，就不要纠结于概率问题，忘掉失败、重新再来。正如《孙子兵法》里讲的，让你输掉的从来都不是对手，而是你自己；让你获胜的才是对手，而且是对手的疏漏。
古希腊斯多葛派哲学家爱比克泰德（Epictetus）在《爱比克泰德语录》（The Enchiridion）中说：“有些东西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有些则不在。我们能控制的东西是观点、追求、欲望、厌恶，总之就是一切出于自身的东西。我们无法控制的东西是身体、财产、名誉、命令，总之是一切出于自身以外的东西。”
人生如同一场扑克游戏，把握你能把握的，放弃你不能把握的，不管你手里握着什么牌，你总有赢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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