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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寻踪】“金刚钻”称号的由来及《金刚钻之歌》

1942年前后,日伪“扫荡”日益加剧,顽军趁火打劫,加之旱、涝、蝗灾以及霍乱一齐肆虐。

就在我根据地军民与自然灾害斗争时,淮南津浦路西驻扎定远的日、

伪军和土顽,加紧对我袭扰破坏。根据地军民又不得不凝聚起仅有的力量,在食不果腹,人困马乏的情况下,与敌顽展开了殊死的搏斗。

自桂顽韦营和土顽定远县一个大队在大桥战斗被我全歼之后,经常向路西根据地进攻的桂顽,收紧兵力,修筑据点,固守广兴集以南地区,不敢轻易冒犯。而盘踞定远县西南杞岗、谢家围子据点的牛登峰和谢黑头却带领一批土顽仍继续窜扰边区,与日伪勾结并企图蚕食我根据地,还经常横行乡里,抢劫民财,奸淫妇女,杀人放火,怙恶不悛,老百姓对此早已恨之人骨。

土顽不除,不足以平民愤,根据地建设也难以顺利进行。于是2师政委郑位三、副师长罗炳辉、4旅旅长梁从学、政委张劲夫下决心要拔掉这两颗“钉子”。

顾靖 供图↑↑    

经研究决定,4旅10团被选中担任此次攻坚任务。10团接受任务后,组织部分干部三次潜入杞岗现地侦察,并通过武装侦察,摸清敌火力配系。根据地形、敌情和上级赋予的任务,10团定下决心:集中优势兵力,四面包围敌人,以奇袭和强攻相结合,速决全歼敌人。

  顾靖 供图↑↑

杞岗是个水圩子,盘踞着土顽、定远县县长牛登峰部200余人。长期以来,在牛登峰的苦心经营下,这座反动营垒构筑得相当坚固,四周有围墙一道,墙外有20米宽水壕一条,水深两三米,圩内有5个大碉堡和10余个小碉堡,水壕外布有密集的鹿砦。为便于观察和实施火力封锁,匪首牛登峰强行拆除了四周300米以内的民房。在杞岗三面不到10里,还有日伪军驻扎,因此牛匪吹嘘道:“杞岗是万无一失的铁桶。”

闻苏轶  供图↑↑

10团从路东调往路西后,经休整训练,部队战斗力得到进一步提高。战前,旅政委张劲夫亲自来10团动员:“这次如果你们团完全彻底拔除了这颗钉子,旅党委就报请师党委授予你们团“金刚钻”的称号。”原来,视荣誉如生命的10团官兵曾因准南局势紧张而未能参加大桥战斗,当得知兄弟团拿走了“铁锤子”团荣誉称号后,便觉得像武大郎开店一一矮人一截。这次,官兵们一听要授予“金刚钻”荣誉称号,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每个营连纷纷表决心,誓歼土顽,把“金刚钻”拿到手。

                                                                                    闻苏轶  供图↑↑

1942年4月20日黄昏,10团在团长程启文和政委钟明镖的率领下从得胜集出发,经张桥镇进入“游击区”,部队转人秘密行进。经80余里的奔袭,于次日凌晨3时抵达预定攻击位置,将杞岗分头包围。

根据部署,3营配属团侦察队从东面和北面担任主攻,营以9连为主组成突击队,从东南角大碉堡处实施主要突破,7、8连分别在9连两侧配合攻击;2营从西面和南面攻击,营以4连为主组成突击队,从西南角实施主要突破,5、6连在4连两侧配合攻击;1营监视高苗子据点之敌,首先阻其突围逃跑和增援杞岗,待攻取杞岗后,视机将其歼灭;团指位于杞岗东北角3营之后。

闻苏轶  供图↑↑

凌晨4时,团长程启文下达攻击命令。我2、3营突击队顺利通过鹿砦,敌人仍未觉察,当我突击队大部通过水壕正待发起冲击时,被敌警戒发现,敌以各种火器疯狂向我突击队射击,程团长立即命令:“转入强攻!”突击队战士勇猛地向敌发起攻击。10团9连突破敌人的火力网,冲到东北角大碉堡外。碉堡内的顽军无目标的乱射,9连将捆好的两束手榴弹投进碉堡,官兵们便乘机从底层的小门猛冲进去,对残留的顽军一阵扫射,终于夺取了东北角大碉堡,率先突入

圩内。碉堡内的顽军在与9连激战时,7、8两个连奋不顾身地通过鹿砦和水壕,从9连两翼发起猛攻,相继攻入圩内,与敌人展开白刃格斗。7连连长与两个土顽一阵所系,不堪一击的土顽,慌忙逃跑。这时,7连长拔出别在腰里的手榴弹,朝土顽扔去,随着剧烈的爆炸声,两个土顽当场毙命。8连战士连续劈死20多名土顽,吓得其他顽军狼狈逃窜,战士们紧追上去,消灭了逃跑之敌。

闻苏轶  供图↑↑

2营4连向西南角大碉堡冲杀时,土顽的机枪密集射击,手榴弹也不时在我附近爆炸。大碉堡周围,尘烟滚滚,呛得人咳嗽不止。4连长命令以班作战,炸掉大碉堡。1、2班机枪引敌火力,5、6班战土搭成人梯,两名战士踏上去接近大碉堡,迅速将导火索点燃,把两个炸药包投进碉堡,随即火速卧倒。巨响过后,碉堡被炸开了,3、4班战士一跃而起,突入堡内。3班长大贼:“缴枪不杀!顽抗者新!”土顽们吓得乖乖举枪投降。4连攻歼西南角大碉堡的守敌后,5、6连分别从西面和南面发起攻击,突进圩内。杞岗土顽遭我四面围攻,首

尾不能相顾,号称“铁桶”的杞岗只经过24分钟的激战,就被我10团摧垮。

移防后营区    闻苏轶  供图↑↑

此战,歼灭土顽200余人,缴获机枪、步枪200多支,还有大量手榴弹、炸药、子弹和粮食等。战后,陈毅代军长称赞10团英勇顽强,战斗作风硬”,《抗日民主报》以“10团健儿英勇顽强,以猛虎扑羊之势,消灭杞岗之敌”为标题,在头版头条刊登了胜利消息。

移防后营区    闻苏轶  供图↑↑

然而,这次战斗美中不足的是没能活捉匪首牛登峰。事后才知道,狡猾的牛登峰一听我军攻入圩内,扔下小老婆,找来一条麻绳,跑到大院池塘边,把麻绳一头拴在树上,手抓麻绳潜在水里,头上盖着水草隐藏了起来。由于我战士打扫战场不细致,使本应到手的“大鱼”脱网。当4旅政委把情况向罗炳辉副师长汇报后,罗炳辉说“没有抓到牛登峰,这个“金刚钻’不能打满分,好吧,以后再看,还有谢家围子呢!”

闻苏轶  供图↑↑

10团战士知道这个消息后,都在咒骂牛登峰这老家伙奸诈狡猾,有的抱怨打扫战场时为什么不细心一点。程启文团长和钟明镖政委则鼓励大家:“发扬红军团队的光荣传统,再拔掉谢家围子这颗钉子,・金刚钻”还是我们的!”一时,大家又兴査起来,忙着为攻打谢家围子做准备。

谢家围子驻着谢黑头(原名谢少臣)部300人,是定远县西部较大的一股土顽,分驻在两个围子里,老围子驻有250人,新围子驻有个中队50多人。谢黑头凭借坚固工事长期困守,每当我军主力转移外线作战时,他就四处抢掠,残害百姓。从地形上看,谢家围子外部有两道大水沟,水沟边上都有炮楼。大水沟之间相距120米、只有一条小路通往大门,门前第二道大水沟上有吊桥,哨兵守卫严密。如果强攻,难度很大。另外,附近五小城驻守敌军一个团、如不速战速决,等援敌到来,情况会变得更糟。战前,4旅政委张劲夫和10团团长、政委分析了谢家围子的敌情,总结了杞岗战斗的经验和牛登峰逃跑的教训,决定加强政治攻势,对谢黑头阵营进行分化瓦解。当时,谢顽的300多人多数是缴不起地租或为了混碗饭吃才投靠谢黑头的,真正死心塌地地为谢黑头卖命的不多,如果能把出身成分好的教育争取过来,采取里应外合的战术就有把握取胜。

“怎样打入敌人内部呢?”一时间,大家纷纷出主意。这时,钟明镖政委胸有成竹地说:“4连的王班长与谢黑头部的老李班长是同乡,两人关系不错,王班长打入土顽内部,争取老李那个班没问题。”程启文插话:“我们利用老李那个班担任外水沟炮楼的警卫之机,顺利通过吊桥,消灭院内土顽,活捉谢黑头!”

7月16日凌晨1时,10团经过80多里的急行军,到达距离谢家围子5里地的村庄隐蔽待命。在4连王班长的接应下,1营各连迅速通过第一道水沟,又向第二道水沟冲去。由于第二道水沟上的吊桥较窄,单人通过耗时太长,1营长即下令各连分头下水沟前进。官兵们下水沟后激起水声,大门炮楼哨兵忙问:“什么人?”1营长随机应变:“天热,下水沟凉快凉快,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当1连官兵向大门冲去时,敌人这才发觉不对头,急忙架机枪疯狂猛射,但为时晚矣,我10团官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捣敌人心脏。谢黑头土顽300多人被我一网打尽。可匪首谢黑头却不见了踪影,程启文命令道:“分头搜査,一定要抓住谢黑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次,10团官兵吸取了经验教训,角角落落,无一疏漏。1连4班长带6名战土搜到一个伙房时,发现乱草堆中一双光脚丫,一把拽了出来。此人肥头大耳,穿着士兵的衣服,身上有多处伤口,早已吓得哆哆嗦嗦,后经俘虏辨认,此人正是罪大恶极的谢黑头。

至此,定远县两颗扎在我根据地的“钉子”被全部拔掉,淮南路西人民的两大祸害被铲除,周围群众欢天喜地,争先恐后地以各种方式慰问新四军。从此,淮南路西所有根据地相互加强了联系,4旅全部进至杞岗休整,开展大生产运动。新四军2师为表彰我10团官兵在陈道口、杞岗和谢家围子战斗中的出色表现,决定授于10团”金刚钻”团光荣称号。罗炳辉副师长亲自将一面绣着“金刚”的锦旗授予10团,这是21军第二个获得荣誉称号的英雄团队。

老炮营↑↑

金刚钻之歌

词:李太忠、周建新(均历任过金刚钻团政委)
曲:冯浩(曾任师宣传队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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