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民间文学和故事传说中,杀人放火、拦路行劫的土匪山贼历来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即使《西游记》这一神话名著也不能例外,唐僧师徒西行路上九九八十一难,除了山精树怪、妖魔邪仙及西凉女国之类的艳遇外,也曾多次遭遇土匪山贼,要求留下些买路钱财。
孙悟空作为西行路上第一保镖,对付这些不长眼的土匪山贼自然不在话下,但随着一路行来,从啸聚花果山的“齐天大圣”成长到享受人间烟火的“斗战胜佛”,思想上、佛性上都一路升华,在对土匪山贼的打击策略上,也一天比一天更加成熟,总体上呈现三个阶段。
江湖侠客手段:全部打死
孙悟空虽然有着降龙伏虎的手段,但囿于这些土匪强盗都有着人的身份,也不能如对付妖怪一样简单处置。例如:在“第14回:心猿规正,六贼无踪”记载,孙悟空刚刚皈依佛门,野性未去,面对强盗,不但“唬得这六个贼四散逃走”,还“拽开步,团团赶上,一个个尽皆打死”。
结果,师傅唐僧一阵数落:“这却是无故伤人的性命,如何做得和尚?出家人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你怎么不分皂白,一顿打死?全无一点慈悲好善之心!”“一味伤生,去不得西天,做不得和尚。忒恶,忒恶!”结果,闹得孙悟空一声:“老孙去也!”师徒二人分道扬镳。
成熟剿匪策略:诛除首恶
幸亏,有观音菩萨和东海龙王两边解劝,师徒二人得以重归于好,孙悟空也因此长了些记性。到了《西游记》第五十六回:神狂诛草寇 道昧放心猿的时候,面对三十多个舞动枪刀棍棒的强人,孙悟空先是任”一条扢挞藤棍,照光头上打了七八下”“贼上前来,又打了五六十下”。
待贼动手后,孙悟空这才出手解决了为首的两人,任凭其余人等“撇枪弃棍,四路逃生而走”,这也颇符合“首恶必办,胁从不问”的处置原则。不过,这群山贼后来又想“拿住这些秃驴,一个个剁成肉酱”,对于这样一心为恶的死硬分子,孙悟空奋起千钧棒,只放“乖些的跑脱几个”。
佛家宽恕思想:导人劝善
到了“第九十七回:金酬外护遭魔蛰 圣显幽魂救本原”的时候,此时一行人已经行至灵山脚下,佛性初成,孙悟空也已经从大闹天宫的愣头青转变成了即将一步成佛的修行者。虽然这些强盗刚刚洗劫了唐僧师徒寄宿的寇员外家,还“把寇员外撩阴一脚踢翻在地:可怜三魂渺渺归阴府,七魄悠悠别世人!”
但孙悟空依然没有伤这些人的性命,只是用了个“定身之法”,让三十多名强盗一个个“咬着牙,睁着眼,撒着手,直直的站定,莫能言语,不得动身”。将这些贼人捆绑以后,特意询问“可曾杀伤人口?还是初犯,却是二犯,三犯?”待得知这些家伙“都是好人家子弟”,昨夜才开始合伙做贼。孙悟空就将其“松了手脚,任其爬起来,一个个落草逃生而去”。
由此可见,孙悟空在对山贼土匪的处理上,已由最初的简单杀戮慢慢学会了区别对待、灵活处理,逐渐拥有了“斗战胜佛”的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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