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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匮要略方论》学习笔记17

脏腑经络先后病脉证第一/四诊举例/望气色

   下面,我要讲四诊举例。看第3条。
《金匮要略》“3.问曰∶病患有气色见于面部,愿闻其说。师曰∶鼻头色青,腹
中痛,苦冷者死。一云∶腹中冷苦痛者死。 鼻头色微黑者,有水气;色黄者,胸上有寒;色白者,亡血也。设微赤非时者死。其目正园者,痉,不治。又色青为痛,色黑为劳,色赤为风,色黄者便难,色鲜明者有留饮。”

“病患有气色见于面部,愿闻其说”- 这里说的是望气色,而不是望色。
   气色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们的《讲义》的[按语]中解释了,《内经》上说,“精明五色者,气之
华也”,那就是说,
* 得有神,有胃气,才是健康之色。
* 另外,由于民族或者不同的国度,在面色上是有别的;
* 同一个民族所居住的地域,所处的地方不同,面色上也有不一样;
* 还有就是先天,后天的因素影响;
   所以只看色是不行的。再一个就是人体五脏六腑的精华气血,它要露于外,表
现于面,所以,望气色是很重要的。

   在望气色包括两个方面:
* 面部实际上反映了五脏六腑的内在的气血盛衰情况。那么,
* 作为“鼻头”这一部分,
  部位上有的认为是指鼻尖,
  有的人认为应该是整个鼻部,包括印堂。
  也有人认为应该包括整个前额的地方。
  我们认为,因为鼻为面王,五脏里脾居中央,阳明胃经,它也是行于面部,前额
眉棱骨这一部位,所以,望鼻应该包括前额,或者印堂部位,这都是属于脾所主的部位。不要把它单一的就看成是鼻尖。

   望气色,
* 一个,是看它所反映五脏六腑的精华气血的情况,反映五脏六腑的盛衰。
* 第二,就是看是否有神,是否有胃气,不光是气色有光泽。
* 再有就是望的部位也很重要,现在从鼻头部位来反映脾的盛衰。

   比方说,人走向衰老的过程,大概最明显的就是皮肤、肌肉的弹性降低了,开始出现皱褶,实际上已经表现为阳明胃经的和胃腑的功能下降、衰减。所以它首先表现为面部的衰老。现在,像美容,就特别注意容面的青春永驻,从容面上,我认为,首先得从脾胃上,从内环境上调理更为重要。

   现在我要说的是望诊,对于疾病诊断的意义。肝心脾肺肾,相对应的是青赤黄白黑色。首先他举例说明:

“鼻头色青,腹中痛,苦冷者死”-

“鼻头” - 鼻为面王,五脏里脾居中央,阳明胃经,它也是行于面部,前额,或者印堂部位,这都是属于脾所主的部位。

“鼻头色青”- 青色表现为肝之色。

“腹中痛,苦冷者死”- 腹中冷痛肯定是脾胃的病,胃肠的疾病,这个地方他提示为肝乘脾所致。

“苦冷者死”- 腹中冷痛,因为极度地怕冷,是属于阳气不足。

   他又举例讲到了,
“鼻头色微黑者,有水气”- 这是,土不制水,水气停聚,水聚,甚至于泛溢,所
以,它表现为“色微黑”,黑为肾之外色,这是肾水反侮脾土,土不制水。或者是说,肾水反侮脾土,脾土不能制水,甚至肾水还可以上泛,即反侮脾土。

   他后面也讲了,面色他给概括的
“色青为痛”- 那么具体表现在鼻头的这个“色青”、“腹中冷痛”,是肝乘脾,
在面色上,色青主疼痛。
   现在我们临床上比较常见的,剧烈疼痛,那病人表现的就是面色青或白,甚至
有的出现疼痛性休克。

“色黑为劳”- 这里面它讲虚劳之极,它是变为黑色。所以,黑色除了是肾劳的表现,就是说肾之色外露为黑,黑色主肾,还有一个,瘀血是黑。

   我看曾经到一个病人,可能在早期的时候,他没觉得他有病,我就从面色上说,“你的面色为什么越来越黑了呢?应该去诊断一下。”结果真有一个肾上腺皮质的肿瘤。最后真他就死于这个病。

   望诊的这个黑色,在中医学上,色黑至少表示了,是劳之色;是肾之色外露;或者是瘀血的表现。

   我和我的研究生们看过一个病人,她是一个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可能接触到了一种用于保护文物的含有苯的化学试剂。这个病人,她近几年来,面色越来越黑,而且面积越来越大,她最后是在北京的某医院,诊断是叫黑色病变,西医的皮肤称其为黑色病变。她用了很多西药,但是,有一定的副作用,皮肤变黑的情况,一点也没有好转。
   这个病人她已经40多岁了,她对我说:“我不为了美观,我就是为了防止这个
病变的发展,你能不能有办法。”
   当时我有两种考虑,
第一,从肾之色外露,我要给她补肾。
第二,我考虑,因为,她的舌质确实有紫暗的表现,有瘀斑的表现,所以,用了活
血化瘀的药。
   我第一次方,就给她开了7付,第一个方里的基础方,是杞菊地黄丸,因为我
考虑她是面部,包括颈部,全都是花、黑色斑,又加了活血化瘀的药,如,归、芎、芍,包括桃仁。
   一周之后,她来了,我觉得她好像白了,但是我不敢确定,她看我就乐,因为
有很多病人,她就等,她就向我微笑,我心想,这个人今天可能化妆了,抹了什么增白剂了吧,怎么就白了呢?
当她坐下来的时候,她说:“你这方,我简直没有想到,怎么就这么好呢。”
我问:“有什么表现?”
她说:“你没有看到我白了吗?”
我说:“你抹什么了?”
她说:“自从得了这个病以后,任何化妆品都不用,就是吃药。或者抹他们西医提
供的一种软膏。从吃中药就什么也没有抹过。”
这个疗效,使我也很意外。我说:“那咱们就效不更方吧,我不敢保证,因为我没
有看过你这种病,我只能从中医的基础理论上来考虑来给你开这个方,你要能坚持你就治。”
   一共看了三次,后来她公出去,也带着咱们用机器煎药的那个袋装的汤药。用
药效果非常好,前额和两颊这块,几乎已经没有沉着的那种褐色斑了,脖子这个地方、颈项这个地方也是,只是略微的有一些花纹,病人非常的高兴。
   我把这个病人用几付药给她纠正过来,这种实践给我的启发是中医的理论的指
导性,就这么简易明了。我给学生这么讲,这就是按照肾之色外露和瘀血,这么组织的方。是在杞菊地黄丸,六味地黄丸、八味地黄丸的基础上的,这样的一个化裁。这仍然是张仲景的思想。

“色黄者,胸上有寒”- 这个讲的“色黄”也是面色,所以它后面说,“色黄者便难”和这个色黄者胸上有寒,我要解释一下,

“色黄” - 黄是脾之色。

“胸上有寒” - 是指的寒饮,脾运输津液,那么痰饮的形成,主要是脾运失司,所以它不能化生精微而形成了病理产物,形成的是寒饮,所以他讲的“胸上有寒”是指的寒饮而不是指的寒邪。

   下面说的
“色黄者便难”- 这个便难是指的和脾胃相关的黄疸病,也可以见便难,而且身黄
、目黄、小便黄,这个,仍然和病位在脾胃有关。

5. 色白者,亡血也,- 这个从西医学上也是这样认为,外观上一看,面色无华,

白无华,要看看是不是贫血的外观,当然现在有实验室的检查,你可以查一下他的血常规,要是血液病的话,就更不用说了,像再生性障碍性贫血,咱们中医的治疗办法非常好,从脾、肾上来解决,它在中医的名称叫做“血枯”。

   在妇女病里面,比方说,像崩漏,大量的失血,也有青春期的功能性贫血,那个脏器上检查并没有什么问题,是功能性的出血,这个崩漏,特别是中医的办法还是很好,或者是中西医结合更好。
   青春期的以及妇女的功能性出血,她大量出血,不能得到控制,面色无华,色白者,为失血的征象。亡血有两种情况:
* 一种是失血,不仅仅是妇女病,那么其它的失血征象,会造成面白。
* 还有一类,是血液病的像血枯,再障,也属于“色白者,亡血”。

“设色微赤非时者死”- 有人认为,是面色极白,但是,两颧微赤,在张仲景的那个时代,肺痨病,也就是肺结核病,不可治,认为是一个死证。
   这个微赤非时者,什么叫非时者呢?就是病人这个两个颧微赤,不是因为室温升高,不是因为他情绪激动,而是一种像是林黛玉的那种美,是一种结核美,在当时不能治,所以他说是死证。

“其目正圆者痉,不治”- 痉病,我们要讲的外感痉病,他有一套治法,但是他也意识到,痉病的原因很多,比较复杂,为难治之症,或者不治之症。实际我们从临床上看,发生痉病的原因确实很多。

“色鲜明者有留饮”- 这个鲜明不是说它有光泽很好看的那种鲜明,而是讲的,如《痰饮》篇、《水气》篇,提到的那种水色。
   比方说,高度浮肿的病人,不知道大家见到过没有,那个皮真就是极薄不说,还发亮,因为它皮下有水液,所以,他讲的有留饮,就不是一般的留而不去,包括了溢饮,在四肢肌肤之间,那么《水气》篇里面,那就是指的高度水肿,它真就是皮肤鲜明,而且发亮,不是光泽,而是发亮,不正常的水之色。
   以上都是举例的说明。

   * 一个,是望诊里面,一定要注意是否有胃气、有神,这才是正常的,先把正常的搞清楚,因为它能够反映五脏六腑的气血精华,能表示五脏的盛衰。
   * 第二,就是要注意望诊的部位,面部和鼻头的色如何,部位不同,同一色泽主病也不尽相同。
​   还是要求你来四诊合参,而且包括我讲的那个辩证思维过程,全面考虑才为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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