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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导报》“书坛精英”栏目访谈——赵社英(标题:《“拟古”的真正目的是通达与流变》)

《书法导报》“书坛精英”栏目访谈  

“拟古”的真正目的是通达与流变

 ——赵社英访谈

本报记者  黄俊俭

黄俊俭:你认为,不管学习书法中的任何书体,首先得过技法关。而技法关中,最重要的是笔法关、字法关。笔法不过关,则点画、线质不过关,则控笔能力不过关;字法不过关、则体势就形同虚设,徒有其表了。那么,对于学书之人来说,怎样才能过技法关?有无标准?

赵社英:过技法关没有捷径,只有临古。但最好是在有经验的老师指导下,才能获得正确的临古方法,如在笔法“起、行、收”的总体概念下所派生出的各种用笔方法,包括长短、形状、方向、位置等,也包括何时提、何时按、何时转、何时顿挫、何时收放、何时藏露等,当然还包括如何找到准确的发力点等。那么,字法相对于笔法更加重要,如何解决和处理好字形结构的欹正关系、俯仰关系、向背关系、开合(聚散)关系、疏密关系等,是字法的关键和核心。方法不正确,则事倍而功半;方法正确,则事半而功倍了。所谓标准问题,就是以古代经典法帖为标准,别无标准可言。

黄俊俭:长期以来,临帖与创作如何转换的问题是困扰学书之人的一个难题。你认为,要跨越这道坎,必须得过临帖中“二度创作”这一关(其中包括读帖关)。你能否解释一下你所讲的“二度创作”的含义?并以你自身的学书实践,谈谈你是如何迈过“临帖与创作”这道坎的。

赵社英:有关临帖中“二度创作”的问题,我已在自己的几篇小文中阐述过,这里不再赘述了,但我的实践可以和同道们交流一下。在多年的摹临古代经典法帖中,我总结得出所谓拟古“三步曲”:第一步,对话古人,多读少临。因为初识古帖多有生疏之感,无所谓手感。此时若多临而少读,甚至不读,势必导致机械而盲从,形神皆难入古,久则生厌,进而积习成癖、积重难返了。所以,要多读帖,读懂帖,与古代经典对话,读它千遍也不厌倦,久之则心生欢喜之情。此时再临,手自然就顺了,手顺则事半而功倍。其实,读书也是这样,粗读、细读、精读,循序渐进而已。第二步,形神兼顾,保质求量。临古进入这个阶段,基本上是有感觉地临写了,必然要兼顾形神变化。眼光也随之起了变化,由焦点透视进而转化为散点透视,即由局部而全貌了。随着功课量的增大,就要注意质量了,重点转移到对字形结构的分析上,即对字“势”的欹正、俯仰、向背、开合、疏密等关系的分析研究上。由量变到质变,是一个必然过程,此时的你,似乎大有一种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的感觉。第三步,临古升华,二度创作。此时的临古已不再是亦步亦趋、小心翼翼了,通临、节临、选行、选字等皆由个人安排。一般到了这个阶段,基本上可以背临古帖,即可以适当加入自己的想法了,也就是可以进入“二度创作”阶段了,按照作品形式进入临创实线,力求古中有我、我中有古的效果,亦临亦创,临创合一,然后对照差距,进行有针对性的修正。当然,这里是有个体差异的。但是,除了禀赋极高者外,常人经过这三个阶段的学习训练后,也足以改掉恶习而与古代经典法帖靠近了。

顺便说说流变。所谓流变,就是流传变化。纵观中国书法史的发展脉络,“流变”是永恒的主题,“盖结字因时相传”。如果没有流变,就不可能有书圣王羲之等历代书法大家的出现,更不可能有中国书法的演变史。但是,流变的过程是建立在传统根基上的流变,而非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因而,流变的前提是通“情”达“理”,这个“情”是传统经典的情本,这个“理”是传统经典的理数,不通“情”达“理”,背离传统,数典忘祖,变则何益?所以,通达而能流变,才是“拟古”的真正目的。不变是相对的,变是永恒的,然而又是万变不离其宗的。书法的通就是要弄通用笔的道理、结字的道理、用墨的道理,以及分间布白的道理,而要弄通这些道理,除了大量阅读和临古之外,似乎没有任何捷径,所谓厚积薄发吧。流变之际,观照两条线的流变过程,即纵线(传统)流变脉络和横线(当代)流变脉络。纵线为主,横线为辅,则为善变者。

黄俊俭:对于学书的取法,你有着自己的见解。你认为“至于备受书法界关注和宠爱的王铎、傅山书法,我也曾拜学过,但终究难以沉迷其中,原因是我无法进入他们的书法世界,难以捕捉甚至难以融入他们的思想脉络,如徐渭、八大山人之书法,我只能高山仰止了,抑或这就是所谓'中庸’也未可知了。毫无办法,这是我个人学书的感受和选择”。那么,你学书的取法对象是什么?也请谈谈你的学书之路。

赵社英:从3000多年书契历史的发展来看,经典碑帖浩如烟海,无限广大。然而,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所以必须要有所选择和侧重,否则只是徒费光阴耳!我的侧重点完全是个人偏好,走一条“碑帖融合”的创作道路。有人指出,碑帖不能融合,主张碑就是碑,帖就是帖,应该各行其道。其实,“碑帖融合”已不是今天的发明,有资料表明,唐碑中已出现了碑帖融合的迹象,清末至民国时期则更加明显,只是不够完善罢了。如康有为、赵之谦、何绍基、于右任等,他们的底功都是帖学一脉。通过资料显示,今天我们所发现的文献资料,是过去任何一个时代都无法比拟的,有了如此丰富的文献资料,足以使我们的想象力更加丰富和靠谱。况且碑的范畴很广,秦汉、魏晋南北朝,甚至唐宋都有碑刻和摩崖石刻,远不止“魏碑”那么简单的一种体式。时至今日,“碑帖融合”已经是自然而然的事,并非“横空出世”的奇葩。然而,无论什么样的选择,都必须建立在“本源”这个基础之上。只有扎根本源的创作,才能融入时代大文化共识前提下的主流,否则也是枉然。

黄俊俭:钱钟书在《宋诗选注》的序言里写道:“诗歌的世界是无边无际的,不过,前人占领的疆域越广,继承者要开拓版图,就得配备更大的人力物力,出征得愈加辽远,否则他至多是个守成之主,不能算光大前业之君。所以,前代诗歌的造诣不但是传给后人的产业,而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向后人挑衅,挑他们来比赛,试试他们能不能后来居上,打破记录,或者异曲同工,别开生面。假如后人没出息,接受不了这种挑衅,那么这笔遗产很容易贻祸子孙,养成了贪吃懒做的膏粱纨袴。有唐诗作榜样是宋人的大幸,也是宋人的大不幸。”

实际上,这段话讲的是继承与创新的辩证关系问题。在继承前人的基础上,我们如何才能有效地冲破前人的藩篱,开辟自己的艺术新天地,是每一位书法家都应该认真思考的问题。当然,对于继承与创新这个问题,许多书法家都发表有自己的高见。如果用百分比来表示继承与创新的关系,在你的学书之路中,“继承”占百分之几?“创新”又占百分之几?

赵社英:继承传统是我们这个民族的根本,事关民族的存亡。没有良好的继承,就没有所谓的创新,也正是我上面所说的,离开“本源”,一切都是枉然。那么,创新又是一个永恒的话题。没有创新,也就没有进步,不进则退,不进则腐,则失去鲜活的生命力。继承和创新,是一对矛盾的统一体。不继承,就无所谓创新;不创新,也就无所谓继承。也即是继承是为了创新,而创新是为了更好的继承。前面说过,继承和创新,是纵横两条线,纵线“传统”,横线“当代”,纵线为主,横线为辅,比例分配,不言而喻。那为什么说创新是永恒的话题?时代使然,不新也新。

黄俊俭:谢谢你接受我的采访。

(访谈发表于2019年10月9日出版的《书法导报》第十版)

▲赵社英作品

黄俊俭,《书法导报》副总编辑、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河南省美术家协会会员、河南省书法家协会新闻出版传媒委员会秘书长、中央财经大学当代书法研究中心研究员。

微信号:13700873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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