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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来风满楼:大观园覆灭期的残酷,有多么惊心动魄

大观园美轮美奂,宛若世外桃源。然而它终究并非世外,也不是桃源,它只是荣国府的一个缩影。

试图逃避人间矛盾、试图留住青春岁月,都是徒劳的。这就意味着,试图以美感去解读红楼梦,去体验这部书的内在,也将是徒劳。

所有的美最后是为了破碎,破碎后让你看到不堪入目的真相。美的价值,竟然是为了营造落差,令你更加心痛和唏嘘。

这听上去是不是很残忍?

是的,但红楼梦真的就这么残忍。没有这份残忍,就绝无反思;没有反思,世界就不会有新生。

理解了这层意义,你才会明白:红楼梦真正重要的部分,反而就是它最不好看的那部分,也就是风波骤起、恶相丛生、打破公主王子美梦的那部分。

01 大观园的四季

自从宝黛钗和一众姐妹搬进大观园,直到80回结束,都属于大观园的岁月。如果你足够留心,会发现这期间有很明显的四季之分。

我不是指大自然的四季,而是指人类世界的四季。

大体可以划分如下:

1、第一阶段:春色旖旎

从二十三回搬进大观园开始,到三十六回宝玉床头叫骂金玉良缘为止。

这是刚搬进大观园的阶段,故事内核是黛钗之争、宝玉情悟。

一方面,宝黛从亲情发展为成熟的爱情,两心相通、情比金坚。另一方面,宝钗用尽手段,却与宝玉越行越远,直至划上不可逾越的鸿沟。

这个阶段展现给读者的画面,都具有相当高的艺术性。春困发幽情、黛玉葬花、宝钗扑蝶、晴雯撕扇、小红遗帕、龄官画蔷.......

尽管偶有争争吵吵,但总体是种莺燕翩飞、春色旖旎的感觉。为什么呢?呵呵,因为这个阶段的故事,基本都与爱情有关啊!

空气中到处飘散着荷尔蒙的味道,那不是春色怡人么?

2、第二阶段:仲夏盛况

从三十七回结海棠社开始,到五十二回晴雯补裘为止。

这段时期,尽管黛钗的婚姻矛盾继续存在,但却完全没有了表象上的相争。故事的主体扩展出去了,更多的上演群体。

这是大观园的群体化、社会化阶段。

创建诗社、刘姥姥游园、雪中赏梅、芦雪广联诗、暖香坞灯谜........大型社交此起彼伏。随着香菱、湘云、宝琴、邢岫烟、李玟、李琦等人的加入,大观园进入全盛时期。

对于大观园的的原居民而言,这是个成长期,在群体活动中找到更完整的自我。

对于后加入的居民而言,这是一个安乐所。这里能得到庇护,还有各种文艺趴体,毫无疑问是她们人生中最幸福、最愉快的阶段。

如果说第一个阶段是独像惊艳,那第二个阶段就是群像争辉。

故事内容上,前两个阶段都以正面的、美好的为主,大观园里的富贵安乐、华彩风流、高雅精致被描绘到极致,令人神思遐往。

3、第三阶段:秋风瑟瑟

从五十三回贾府祭祖开始,到七十回重建桃花社为止。

这个时期的聚焦仍然在群体,不同的是,风雅几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经济困难、体制矛盾、人员纠纷、利益冲突。

刁奴欺主、愚妾争气、平冤狱、兴改革,有人在蚁穴溃堤,有人想力挽狂澜。

婆子和下层奴才成了主角,蔷薇硝事件、玫瑰露事件、偷东西、砸厨房。打鸡骂狗嗔莺咤燕召将飞符,忙得不亦乐乎。

花枝巷不属于大观园,但正妻灭妾的大戏,代表着家族利益冲突已经演变得极其惨烈,上升到了宗法制的高度。

尤二姐怀揣着岁月静好的梦想跨进贾府,恰恰先藏身于大观园,可是大观园保护不了她。贾府多年来没有生育,唯一的男丁希望迅速破灭,并死无葬身之地,这正是对大观园的影射,也是诸位姊妹最真实的预兆。

因为,大观园里的改革派,也曾是贾府仅存的生机火花。

现实露出了狰狞的獠牙。尤三姐刎剑,尤二姐吞金,证明冲突不可调和,最终都是弱者买单。她俩的下线,耗尽了百年望族最后那点福报,从此贾家便向着深渊一路奔去。

4、第四阶段:严冬酷寒

从七十一回邢夫人刁难凤姐开始,到八十回香菱垂死为止。(只研究前80回)

冲突和矛盾就像毒瘤脓疮,沉疴已久无力回天,更无力消解,只有眼看着它全面溃烂爆发。

前一个阶段是慢性病人,吃点药还能压下去,还能带病继续作业。到了这个阶段要进ICU了。而打开ICU大门的,无疑就是抄检大观园。

大观园至此走向终结,一代芳华尽数落幕。晴雯气绝、司棋撞墙、芳官出家、入画被撵、香菱病危,宝钗逃蹿、迎春虐杀、探春远嫁、惜春断亲、黛玉泪尽(80回后马上下线)........

02 贾母寿宴

既然严冬从七十一回开始,本文就从这里开始梳理,让大家真正领略悲剧大师曹雪芹的高超艺术。

但要先声明:本文有恐怖片的效果,读者需有足够的思想准备,能直面现实的溃烂。

七十一回一开始,先是贾母80大寿。如此重大的喜事,百年难遇。然而环顾左右,竟丝毫不见喜气。

这个八月初三的大寿,无论日子还是年龄,都是大大的bug,后人都以为曹雪芹糊涂了,其实绝非如此。

他一声不响地安排贾母提前过寿,还大宴宾客,大搞社交,是隐性地写出一段历史:贾家面临严重的政治危机,贾母也命不久矣。

详见《刘姥姥瞎编故事,明确揭开宝、黛、钗命运大结局

南安太妃来挑人,意味着盟友伸出援手。如果真是朝廷所需的话,不会由【太妃】来操办。因为太妃是上一辈女眷,只享福就好,没理由替官方跑腿。

上一辈对应的恰恰是贾母的朋友圈。所以南安太妃挑人,与贾母提前过寿,本就是一回事,是贾母为儿孙安排的一次自救活动。

87版演绎的是朝廷打仗打败了,挑个宗室女去和亲,南安太妃就认了探春为干闺女,来搪塞政府。这编的连辈份都理不清,故事更蹩脚,逻辑混乱得一塌糊涂。

事实应该是,贾母动用自己的朋友圈,请南安太妃来做媒,而且要远离中原政治圈,以保证无论贾家如何,探春的未来都不受影响。

此前江南甄家已经被抄家,贾母不仅看得见政治风暴,而且还自知不久于人世,她已经做好了树倒猢狲散的准备。

这场寿宴就是人生告别宴。即将燃尽的蜡烛,要拼出最后一点光和热。根本没人能理解,此时的她内心该有多么悲凉,又是多么坚毅。

03 嫌隙人有心生嫌隙

在操持寿宴的过程中,尤氏被大观园两个看门的婆子顶撞,闹出一场风波。

在这个事件中,看门婆子、尤氏丫头、周瑞家的、林之孝家的、赵姨娘、费婆子一切参与者,个个不嫌事大。挖坑下套,煽风点火,撒谎刁难,无所不用其极。

奴才们各自为政,乱成一盘散沙,已经不堪入目了。更可笑的是,几个顶级贵妇竟然被身边奴才所驱使,共同参与闹剧。

最后的结果是:邢夫人、王夫人、尤氏都对着凤姐,狠狠踩上一脚。

请看,除李纨以外,贾府儿孙辈媳妇都集齐了,这是史无前例的。这些贵妇全是正妻,代表了整个贾府的实权阶层。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统治阶层撕破了最后的脸皮,矛盾彻底公开化;意味着贾府四分五裂的内战正式宣战,八国之乱自此开启。

这一天是贾母寿辰,凤姐作为贾母最得力的干将,偏偏在这天遭到群体性踩踏。尽管那些贵妇个个自称孝顺,但贾母的权威已经被彻底掏空,这才是真相!

寿辰忌讳哭,但凤姐没能忍住,这位铁娘子终于第一次因管家事宜,在人前公开落泪了。这泪水,既是凤姐的失败宣言,亦是为贾母送行的哀歌。

04 鸳鸯女无意遇鸳鸯

在这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当口,作者为什么还插进来一对野鸳鸯的露水情缘呢?

73回傻大姐拾绣春囊那段,脂批本有大段夹批:

这痴丫头原不认得是春意,便心下盘算:“敢是两个妖精打架?不然必是两口子相打。”左右猜解不来,正要拿去与贾母看,【庚夹:险极妙极!荣府堂堂诗礼之家,且大观园又何等严肃清幽之地,金闺玉阁尚有此等秽物,天下浅阁薄幕之家宁不慎乎!虽然,但此等偏出大官世族之中者,盖因其房室香宵、鬟婢混杂,焉保其个个守礼持节哉?此正为大官世族而告诫。其浅阁薄幕之处,毋如主婢日夕耳鬓交磨,一止一动悉在耳目之中,又何必谆谆再四焉!】

是以笑嘻嘻的一壁看,一壁走,忽见了邢夫人如此说,便笑道:“太太真个说的巧,真个是狗不识呢。【庚夹:妙!寓言也,大凡知此交媾之情者真狗畜之说耳,非肆言恶詈凡识此事者即狗矣。然则云与贾母看,则先骂贾母矣。此处邢夫人亦看,然则又骂邢夫人乎?故作者又难。】太太请瞧一瞧。”说着,便送过去。

你若能看懂脂砚斋的批语,答案就不言自明了。

1、事件起源

鸳鸯之所以撞见偷情,起源于她要小解,离开甬道,行至一山石后。这个起头就很有寓意了。

想大观园多么风雅美妙的所在,还承载着皇家园林的政治意义,表面上极尽富丽堂皇,但人们不留意的草丛、山石背后,竟然随处方便。

这个......呃呃,太倒胃了,藏污纳垢绝非一点半点啊!

2、除了方便,还能偷情

正如脂砚斋所言,大观园是何等严肃清幽之地,金闺玉阁尚有此等污秽之事,那杂居男子之地更不言而喻了。

也就是说,并非大观园太乱,而是它像一面镜子,照见那个礼崩乐坏的社会,照见了混乱失控的贾府。

曾经的诗书簪缨之家,如今已经在闺阁之地公然行淫,那不就跟野兽丛林无异了吗?

且说鸳鸯出了角门,脸上犹红,心内突突的,真是意外之事。因想这事非常,若说出来,奸盗相连,关系人命,还保不住带累了旁人。.............从此凡晚间便不大往园中来。因思园中尚有这样奇事,何况别处,因此连别处也不大轻走动了。

七十二回专门借鸳鸯之思,来点出事件的严重性【奸盗相连,关系人命】。

【因思园中尚有这样奇事,何况别处】这句话才是文眼!不必批判这个女儿国,关键是她所处的世界有多肮脏。

3、绣春囊是司棋的吗?

这个问题扑朔迷离,人们猜了几百年也没个结果,可以算是红楼梦的大谜团了。

其实,非要弄清绣春囊是谁的,本身就很没意义,思路就错了!

因为司棋偷情和绣春囊是一明一暗的关系,是互相配合,共同来给众生“说法”的。你不关心作者想说什么,这就是思路错了。

什么意思呢?

在本书的前几十回里,司棋从未露过脸。要说大观园里思春的、轻浮的,乃至攀高枝的、歪心邪意的丫头多得是,司棋原本排不上号的。

而且司棋是迎春首席大丫鬟,好歹也是副小姐呢,并没那么好勾搭——如果她都乱成这样了,小丫鬟们更别说了。

所以说,司棋也是一面镜子,而且是个风水岭。

大观园里只有黛玉、探春治家严明,绝不会出事。稻香村因为人少(主仆加起来还不到十人)素净,也整不出大幺蛾子。

剩下的主子么,管理水平都属于一个档次。司棋就代表了这个档次。

因下了甬路,寻微草处,行至一湖山石后大桂树阴下来。刚转过石后,只听一阵衣衫响,

司棋偷情的地方被详细描写过,先是草丛,再是湖山石、桂树阴。

草、石头、特殊香气,这些元素加在一起,你就没想起点什么?

呵呵,全是蘅芜苑的特长嘛!详见《宝钗前世之迷:藤精草怪全靠石头滋养,人没修好就妄想做神

不要说我乱联想。司棋跟潘又安因为有表亲关系,就很容易勾搭成奸。那莺儿跟茗烟结了干亲,就不是亲么?

第十九回特意写过,茗烟按着个刚认识的小丫头干坏事,这色欲、这胆量,难道还不算杠杠的?

刚认识就按下去了,何况是老相识,又何况是主动送上门来的?这还需要老曹明说?

无论从任何角度看,莺儿的故事只会比司棋火爆一万倍!但莺儿又绝非个例,与她相似的还有成百上千呢。

怡红院里有多少丫鬟勾引过宝玉?数不过来。除晴雯以外,无一清白。既然她们能以色铺路,搞点奸情还不是手到擒来?

照着这个思路想下去,你就明白了:论混乱程度,司棋真的不算啥!她的歪心思没那么多,只不过年龄大了思春。她对表弟是有真感情的。

写司棋根本不是最终目的,作者是用她来影射不愿明写的人。不是一个人,是一大片!

看懂这层深意后,还去纠结什么绣春囊?

司棋在山石后面偷情,绣春囊也在山石草丛里,两者是否是一桩事?无关紧要!作者只是想告诉我们:大观园的山石间,全都是偷情地。

至于那又偏又远、遍布山石的蘅芜苑嘛,呵呵,不用说了,天然贼窝啊!

写到这里,大观园如同被扒光了衣服,赤条条的,只剩下可悲和可怜。所谓的美,还有一丝么?

05 事件联系

红楼梦的笔法高深奇崛,故事与故事间往往看似松散,好像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其实正相反,他的故事间全用智商连接。

嫌隙人有心生嫌隙和鸳鸯女无意遇鸳鸯,为什么要在同一回呢?

请仔细看,这两件事都发生在哪里?角门!

尤氏事件起因是:

见园中正门与各处角门仍未关,犹吊着各色彩灯,因回头命小丫头叫该班的女人。那丫鬟走入班房中,竟没一个人影,回来回了尤氏......

角门不关,管角门的人也全不在,正大光明的脱岗失职。

有关门户、甬道的规矩,散见于很多细节里。本文囿于篇幅,无法详细解读,有兴趣的同学,去学习卓语的专栏:

简单说,大观园的角门相当于大宅里的二门。二门是内帷的分界地,事关重大,规则严明,在管理和守护意义上,往往比大门更重要。

在豪门府邸里,人员配备最齐全的地方是二门,制度最完备、最严苛的地方,也是二门。奴才要分若干等级,以避嫌程度来承担不同工种。

大观园作为皇家园林,本应更胜一筹。如今竟然空无一人,这不等于裸奔吗?

一个裸奔的地界,还想避免绣春囊?

撞见偷情的是鸳鸯,拾到绣春囊的是傻大姐,她们都是贾母的人,为什么呢?

呵呵,正因为她们是贾母的人,才最有可能被闭塞视听,成为家族里最后看到丑陋的人。

什么意思呢?就是说,这些事早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大家都见怪不怪。只有最高阶层被蒙在鼓里。

不是绣春囊格外喜欢傻大姐,是人人见了都不理不问,佯装不知,只有傻大姐和邢夫人瞎激动。

想想,袭人早在N多年前就是云雨老手,宝钗色诱宝玉只差生扑,难道周围人都是石头,都不受影响吗?

只有到了最后雪崩的时刻,你才彻底明白,前面那一片片雪花是什么作用。

然而即便如此,大观园刚启用时,也曾是安全防范先进单位。贾芸带人种花过程中,有详细描写。何时沦落的连脸面都不顾了?

曹雪芹似乎没明写,但事实上又写的很清楚:此时管门卫、管夜间治安的人,都是宝姐姐。

“扯你的臊!我们的事,传不传不与你相干!你不用揭挑我们,你想想,你那老子娘在那边管家爷们跟前比我们还更会溜呢。什么'清水下杂面,你吃我也见’的事,各家门,另家户,你有本事,排场你们那边人去。我们这边,你们还早些呢!”

看看,脱岗失职本来罪莫大焉,但这婆子竟理直气壮到这般地步,对着主子公然喊出【各家门,另家户】。她们从何时变得如此上房揭瓦了?反正凤姐管家时,绝不可能。

再联想下,谁最擅长放纵婆子?毫无疑问的是薛宝钗嘛!三驾马车管事时,只有她不停地向婆子们放水讨好;只有她面对王柱儿媳妇那种刁奴,不但不予制止,反而小心翼翼地捧着。

对一切坏人,都绝不得罪。越低贱,越要给足面子;越违法,越积极想办法掩盖。这样的管理者,书中唯此一例!

其思想的腐朽、素质能力的低劣,本文不宜展开解读,新粉可以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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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夸张的说,宝钗不仅不会管家,还是宇宙罕见的祸害精。贾府溃烂时期的每个脓包,直接责任人竟然全是她!

夏金桂就是薛家的现世现报。她对家族起什么作用,宝钗就是什么作用。是因为先有宝钗祸害贾家,才有夏金桂祸害薛家。

只因描写手法不同,前者成了史上第一泼妇,后者被誉为史上最应娶回家的媳妇。搞笑不?

06 小结

红楼梦为什么有神奇的吸引力,数百年令大众探究不绝呢?并非凭借故事本身,天下再奇特的故事也没这般魔力。

是细丝如发的内在因果,令他站在名著巅峰。

就像奥妙的人体结构,皮肉骨血一层又一层,互相牵连互相作用。你很难说清楚生命从何而来,因何运转,它太神奇了!

红楼梦从头到尾,每个人、每桩事、每句话都是一颗种子,都埋下深远的因果。在层层因果的推动下,各种力量一步步汇聚交织,形成病疮,直到最后溃烂。

从本质上说,贾府的败亡是咎由自取,不是某个个体的责任。但推动它败亡的个体,确实是王夫人和薛宝钗。

到了最难堪之时,作者又很巧妙的找些人来打掩饰,如邢夫人、傻大姐、司棋等。你以为她们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其实她们只是随风漂浮的尘埃而已。真正的恶臭、病菌、毒瘤,你肉眼岂能看见。

对贾府而言,抄检大观园就是山崩地裂!而在抄检前,一桩事连一桩事,如飓风海啸登陆,一浪高过一浪,一浪又紧似一浪,其惊悚程度令人不寒而栗。只可惜,能看懂的人寥寥无几。

本文仅仅捋了一点,欲知后事,下文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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