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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斌:唯美之歌,读《我们的父亲母亲》

支持《我们的父亲母亲》 

 

 

说到父母的时候
我们唯一的身份
就是他们的孩子




你可以从文学的角度去说你喜欢哪篇文章,但是,从亲情的角度,你却没法这样说——因为每一个人写自己的父母,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

   

唯美之歌

读《我们的父亲母亲》 

文/辽宁省丹东市第二中学退休教师  张斌

读《我们的父亲母亲》的过程是灵魂洗礼的过程,是情感升华的过程,是认知超越的过程,是思想奋发的过程。让我们从多维角度认识了:

我们的父母是怎样的人,

我们做父母的应该是怎样的人,

我们余生应该怎样做才能成为使儿女使自己都无憾的人。

我们的父母从旧社会走来,他们在一起厮守了半个多世纪。他们不曾有花前月下,也不曾有过海誓山盟,然而他们就这样牵手走过了漫长的人生旅程。日升日落,甘苦与共。仿佛司空见惯,平常简单,却积淀下了最真挚、最朴实、最珍贵的夫妻情。他们的感情是传统的甚或是保守的,但却是最瓷实、最无价的。

董浩叔叔朗读《母亲和她的老小孩》

《母亲和她的老小孩》文中的母亲为了照顾患海默病老不更事的爸爸,付出了难以承受的艰辛,面对难以语言沟通,不近常理的老小孩“母亲从无怨言,更无怒色,总是笑脸相迎,好言相向,顺着他,让着他,哄着他……”读到这里你怎能不“珠泪难禁,心潮难平”?爱情竟能如此升华,一种别样的母爱升华。

《时髦奶奶的簪子千金难买》这是儿媳写婆婆。婆婆是一个地道的乡村老太太,传统守旧,“身着大襟棉袄,抿裆棉裤,裤脚紧扎着几圈黑色的绑腿布,一对三寸金莲严丝无缝地裹在一对尖头的灯芯绒棉鞋中”。作者想“于无声处对婆婆进行形象设计和观念改变。在某个冬天的火炉前”“用一件高档的对襟棉衣,成功置换掉了婆婆的大襟袄;”“在某个夏天的午后”“用一套碎花的师奶休闲套装,轻而易举便取代了婆婆的裹腿抿裆裤……”婆婆成了村里引领时装新潮的“时髦奶奶”。可是,当作者买了一个黑色蝴蝶结连带丝网的发夹“想通过这个发夹给婆婆换个发型,摒弃掉那古老的发髻和粗糙的发簪”时,却被随性的婆婆果断地拒绝了,尽管婆婆每次把胳膊伸到后脑勺去挽那个大发髻时是那样地艰难而痛苦。婆婆一脸肃穆地拒绝使作者十分尴尬,婆婆关于簪子的故事却让作者动容:“妮儿啊,这是恁大大(爸爸)得胃癌走之前,忍着痛为俺磨制的簪子。他就爱看俺用簪子把头发绾起来的模样。俺不能枉费恁大大用最后的力气磨就的簪子啊!再说,俺担心,夜晚俺和恁大大梦里见着了或是日后俺到阴曹地府去找他的时候,他认不得俺了……”小小的簪子是一辈子情感的见证,是念想。一个簪子成了婆婆无以替代的无价之宝。它让人相信了“爱到地老天荒”的传说。

文中说“即使在晚年寡居的日子里,婆婆也执意不肯跟任何一个儿女同住,而是虔诚地固守在乡下老宅里,“她独自一人守在庭院里,没外人嘈杂喧闹的时候,庭院内的每一个旮旯都有热闹的光景陪伴她。婆婆极其固执地认为,无人打扰时,她才能静心地在自家的墙角处、菜地边、堂屋内、水井旁、羊圈外恍惚地看到公公的身影,听到公公的说笑。”“晚年腿脚不便时,婆婆可以坐在摇椅上,眯着眼睛半睡半醒地与过世多年的公公阴阳对话一个下午。”

爱到深处是痴迷。这不是神话。这是浸透着作者凝重情感的文字写就的惊魂动魄的事实。这种夫妻情经历了风雨沧桑,却是那般地恩爱绵长“恰似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伏初和天华》写的是战争年代结为夫妻的父母。白色恐怖岁月,他们聚少离多,每次分离都是忍着巨大的悲伤和担忧。既是艰难的选择,又是没有选择的艰难。在行军途中,父亲为了照顾母亲把自己骑的马让给母亲骑,自己则拉着马尾巴走。过河时,父亲不谙水性,仍然将母亲驮在马背上,自己拉着马尾巴过河。他们的最后一次分离到相见已时隔三年,迎来了解放。当母亲带着哥哥去见爸爸时,爸爸迎出了十几里。当爸爸第一次抱起自己的儿子,拥着自己的妻子,这个走过了二万五千里长征的硬汉禁不住涕泪长流……

战火中结成的夫妻情,更有着他人无法品味到的珍贵和温存。父亲去世时,母亲那撕心裂肺的呼喊“天华,不要丢掉我!”“天哪,我为什么要过这一天啊!”那喊声惊天地泣鬼神。“我为什么要过这一天啊!”能找到可以抹去这一天的方法吗?答案无解。这绝望崩溃的呼喊,让读者心碎,甚或令人恐惧,谁能躲过这一天呢!

没有爸爸的日子,母亲是靠着她和爸爸拥有的回忆来逐渐抹平内心的伤痛。母亲找出爸爸的各种照片“一张张整齐地排列好,压在她每天坐的沙发旁边的茶几玻璃下,每天都会看上几遍。嘴里还会喃喃地说:”你看你爸爸,他的五官长得一点毛病都没有。我怎么今天才发现,你爸爸其实长得很好看。”刻骨铭心的爱,会发现无限的美好。读到这里,令人泪眼模糊、情感凝重。

父母的夫妻情没有轰轰烈烈,没有缠绵悱恻,但他们的情感却是执着的,认真的,严肃的,庄重的。我们曾听说过“梁祝”凄美的故事,听过“孔雀东南飞”焦仲卿、刘兰芝为爱殉情的故事,但都不能同我们父亲母亲默默厮守一辈子那种忠贞不渝的夫妻情相比。父母的夫妻情是凝结在日常的琐碎中,每天每日的寻常中,这种感情是厚重的、纯粹的、纯洁的、珍贵的,是任何力量都无法撼动的。

让后辈震撼,也让后辈骄傲。

这是父母留给后辈的家风和无比丰厚的遗产。 

读《我们的父亲母亲》不时为我们的父亲母亲那家国情怀,那人品情操所打动。常常掩卷沉思,从日常看得见的琐碎、追想那看不见的深远。

《少时不懂老粗布,待到读懂已中年》我们见识了一位敬畏自己的事业,热爱自己的职业,对自己的劳动能获得人们的认可感到无比骄傲和自豪的母亲。那些“不论尺寸大小,颜色如何”的老粗布,都被母亲精心叠好收藏起来,跟随母亲多年。这粗布是大家感谢做妇产科医生的母亲的礼物,母亲收藏老粗布,是母亲珍藏的对事业的留恋和自豪。

《父亲和他的板凳》我们为一个勤劳坚韧的父亲所感动。一根扁担挑起了家的希望和孩子们的未来“用尽自己毕生的力量,硬是把一个贫苦的农家变为村民眼中的书香门第”,用一根扁担挑起了做人的尊严。

《读懂爸爸的过程就是成长的过程》敬仰一个“对社会、对家庭付出都是满腔的热情和真诚,但却低调内敛到恨不能把自己揉进泥土里”的爸爸。爸爸是“壶艺制作”的大师“裕德堂”第五代传人。

他的头衔很多,诸如“正高级工艺美术大师”“中国工美行业艺术大师”“广东省工艺美术协会紫砂朱泥壶专业委员会执行主任”等等。然而,他这些头衔家人并不知道,是作者在网上搜索时才发现的。爸爸不仅对壶艺潜心探索造诣颇深,还是热心公益事业的大善人。曾多次把自己的得意作品义卖,获款全部捐赠给灾区。当记者采访他:“您热衷于公益事业,曾经都有哪些善举?”他答非所问:“记不清自己具体有什么善举,只知道平日里与邻里和睦,与自己和解,与家人为亲,与同行为师,与自然和谐。”

大人物、名家,却内敛到如此寻常简单。让我们在寻常中看到了他的崇高追求和伟大的家国情怀。低调为人,简单中的极不简单。

《最宝贵的财富》我们看到了一位深受人尊敬的母亲。母亲教育孩子从不“声嘶力竭地吼骂,也不会举手就打”。总是用各种方式,教育孩子要“正直、善良、孝顺,尤其是要有做人的尊严”,母亲告诉孩子“爱护名誉要像小鸟爱护自己的羽毛”。

儿子是军官,母亲从来不在外人面前夸赞自己的儿子。一次在新闻联播中别人看到了儿子一闪的影子告诉母亲。母亲“嘴一撇'他能有多大出息,赶上点了呗’”,母亲总觉得儿子是“村子当初的那个孩子,没有什么值得吹嘘”,可是内心的满足和幸福只有母亲自己知道。淡泊名利,低调为人,活得简单,活出了尊严。

《我的母亲》中我们看到的是这样一位母亲:“她的一天通常是这样过的:早晨,她先起床生火做饭,然后把饭温到锅里,再下地干活去挣工分;全家人从地里回来吃过早饭,她要刷洗锅碗瓢盆,要喂猪喂羊喂鸡喂狗,之后,又要下地干活;中午回来,她坐在树荫下梢喘一口气,就又要下灶屋做饭;下午,她仍要到田地里干活儿;傍晚收工后,她通常还要在回村的路上要么拾点柴草、要么掐点野菜。她的歇息时间通常是安排在做好晚饭之后,其他家人开始端碗吃饭时,她则坐下歇息。我常听见她长吁一口气,坐在一把小椅上,缓缓摇着扇子驱赶身上的汗水。那大概是她最舒服的时候。待大家吃完了饭,她才端碗去吃,剩多就多吃,剩少就少吃。”

下雨下雪的日子,她照样要忙,“要给我们缝衣做鞋,要磨面,要把包谷棒上的玉米粒抠下来,要纺线,要用麦秆扎筐子,要用高粱的细杆做锅盖,活路她永远做不完。很少听母亲说她累,更少听见他抱怨日子苦。她认为这一切都是她命中应该干的。”

我们的母亲就是这样生活。日升日落,阴晴雨雪,平常的日子,我们的母亲就是这么过,无怨无悔,奉献自己。坚持,坚韧,像一个陀螺,被生活抽打着,不知疲倦地旋转着。

今天,读着那质朴的文字,捡拾日常的琐碎,品味日常的深远,你还会淡定吗?你还淡定得了吗?

《和母亲在一起的那些细碎时光》作者仅抓住了准备过年的细碎的小事,写妈妈扫除、拆洗被褥、发面蒸馄饨、白面馍馍、炸豆腐等,看似细碎却很有代表性。写出了勤奋,干净,热爱生活的母亲形象。在细碎的时光中品出了母亲的味道。回忆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光也成了一生最美的记忆。

《小人物的大气度》写了一个“做人诚恳办事稳当”“温和中透着威严,谦辞中裹着自信”的爸爸。这样的父亲,这样的人我们似感并不陌生。在乡间我们确乎见到这样的人。简单而不简单,平常而不平常。小人物有着大气度。说话有根,办事靠谱,行为有度。赢得了人们的拥戴和敬仰。

读《我们的父亲母亲》,在岁月的流年中穿行,在清苦艰难的日子中品鉴,在看得见的琐碎中咀嚼,在看不见的深远中遐想。我们认识了有着忠诚的爱国情怀,有着坚韧坚强的性格,有着淡薄名利的人品,有着自尊自律自强的个性,有着乐于助人的美德的简单平常的父亲母亲。我们读他们的事,想他们的为人,不仅仅是感动,更是传承。我们敬仰他们,爱戴他们。在我们的身上正奔流着他们的血液,正在努力做一个像他们那样的人。

读《我们的父亲母亲》常常为父爱如山,母爱如海而感动得泪眼模糊。

《我那没心没肺的妈妈》我们认识了一位“她的主见就是无原则地照顾我们,保护我们,不受外人意见的干扰,只要我们好就行,不考虑自己”的妈妈。

《他有多骗你就有多爱你》写了一个“爱儿女超过爱自己,哪怕自己过得再不如意,再委屈,再艰难也舍不得给儿女添麻烦,他们能做的就是欺骗”的父母。

《母亲的蒸槐花饭》那一幕,“67岁的老母亲用那瘦弱的手紧紧提着一塑料袋槐花,在拥挤的人群里不断蹒跚着上车下车,56站地倒三次车啊!晕车一辈子的母亲,只是为了让儿子吃上一口亲手做的蒸槐花饭啊!”不顾路途的遥远,挤车的艰难,晕车的痛苦。为了儿子能吃上蒸槐花饭啊。这情景,让人心潮难平,不禁泪奔。

《偷嘴》里的母亲,“这一辈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比家人先下口吃某样好东西”时的歉疚和不安令人心酸和心动。“那一口与其说是猪蹄倒不如说是咬了一个装满羞愧的气球,惭愧和自责传遍了全身……”她无法再下第二口。母亲觉得像是犯了天规,令她惊恐,颤栗,无地自容。这是一个多么干净自律的母亲啊!她把对家庭的爱看得高于自己。

《说给母亲的话》用深沉的笔调,追忆了一位不惧困难,顽强,坚忍,一切为了孩子,为了孩子一切,牺牲自己一切的母亲。灾年中那一情景“母亲把带米粒的粥捞给我们,她吃的却是凉米汤”,今天读起来,仍然潸然泪下,难以平复。

《故乡的那块向阳地》“我们只要有空就回家看看,每次离别,我都不敢看母亲的眼睛,我怕母亲眼中那无尽的不舍击垮我本已决定返回工作岗位的心”“我强忍着泪水走出家门,便不敢回头,因为母亲总让父亲坐在大门那块石头上目送我离去”。多么相似的情景,父母对儿女的不舍都是一样的。我想起我每次回家,离家的时候。都是我拉开门,母亲站在身后,我回头说“妈,我走了”,妈妈总是摆摆手说“走吧,走吧。”当我走出屋,回望,母亲总是站在窗前,默默地注视着我。妈妈开始期待着下一次儿子的归来。一辈子,也走不出母亲的目光。想起这些,心中总是暖暖的,会勾起无限的思念。

为人之子,孝敬父母;为人之父,怎样做一个对子女对自己都不留遗憾的人呢?读《我们的父亲母亲》你会找到答案。

父母的牵挂,父母的呼唤,你听到了吗?

《许多往事都已模糊,唯有母亲的一次次送行,还历历在目》听听母亲的心里话:“每天下地干活,每当听到远处火车鸣笛,心里就想,如果能回来,让我看看,那该有多好啊。心里知道……不可能回来,但每次还是挡不住去那样想。要是听说你哪天要回来,那几天就会天天想,就盼着那一天早点到来。”父母牵挂儿女,那是撂不下的牵挂,思儿心切,望眼欲穿。

做儿的可知晓?不能怠慢!

《趁一切都来得及,千万里也不是距离》作者听见了母亲的召唤,“娘想我,我也想娘。琐事,小事,和娘在起的时光都浮现在眼前。想着,想着,眼泪就淌出来了,擦也擦不干,擦也擦不完。”“买票,回家,看娘”“整整24个小时往返1000公里。虽然有点劳累,可是我心里却踏实幸福”“娘是我的港湾,娘是我的骄傲,娘是我的阳光,无论走到哪里,我都是娘的牵挂,娘的希望。”想起了那首歌:“无论你走多远,无论你在干啥”“无论你多富有,无论你官多大”“到什么时候,都不要忘了咱的妈”!

不要留下“子欲孝,尔不待”的遗憾。孝,不能等。《母亲百岁记》让我们看到了一个美好家风的传承。爱老,敬老,耄耋老人为百岁母亲庆祝生日。那么精心准备,那么悉心安排,情真意切,令人感动,令人羡慕。

《现在,我要略微写一写我的父亲》真是略微,文字极简约直白。作者貌似淡定平静的叙述,却表达了不抱怨,又深深痛惜和骄傲的感情。物是人非,盘点父亲生前的遗物,作者沉静地叙述,隐含着多么大的思念和遗憾。父亲的去世,留给家里的是:一个老年丧子的母亲,中年丧夫的寡妇,三个少年丧父的孩子。英年早逝,科研所的骨干,“走得不负责任,但却是因为太负责任才过早走的。”为人之子,为妇之夫,为子之父。为事业负责,为家庭负责,也必须为自己负责才能更好担当起应担负的全部责任。

《多想坦诚地和您说说话聊聊天》读后令人震撼,也令人沉思。父爱子不仅是奉献,还应有彼此的理解,走进各自的心灵世界。这也是爱,是温暖。我们听到了作者那带着无法补救的无限遗憾地呼喊:“可惜的是,上天连这个机会都没给我们——父子一场,没能够坦诚地说说话聊聊天。”常回家看看吧,父子交流交流,谈谈,让彼此心灵贴近,彼此理解,因为这是爱,这是圆满。

……

读《我们的父亲母亲》你无法平静,伴着你的是震撼,是泪水,是深思,是遐想。

《我们的父亲母亲》不是小说,没有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都是文字不长的小故事。作者用浸透着深情的文字描绘了夫妻情、父子情、母女情、婆媳情、女婿与岳父岳母的情……因为平、实、真,更有着别样的感动的力量。同样的经历给了我们同样的感受,同样的感受给了我们别样的深情。

《我们的父亲母亲》是唯美的歌唱,唱到了我们的心里,也必然唱到远方!

202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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