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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青艳:不只情深

 

不只情深

文/曾青艳(深圳)

回忆小时候,记得母亲常常站在自家门前的晒谷坪上,眼睛看向很远,看向父亲做工的地方,明明父亲是山后面的那头做工,母亲似乎也能看到父亲一样,那一种眼神,那一种牵挂!

一边远望,一边嘴里还在喃喃自语“这个劳动力,怎么这么傻,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回来呷饭,就不知道饿”于是,我陪着母亲一起坐到家门的土堆边上。一边等着做工的父亲回来呷饭,一边听着母亲对父亲的唠叨……

炎热的夏天,农民家庭都在忙着搞双抢(又收又种的季节,就叫双抢)姐姐出嫁了,有了她自己的家庭。父亲是我们一家三口主要的劳动力,我与母亲只能帮他打打助手。火热的太阳,照射着每一个农夫的脸,豆子大颗的汗珠,从头流到脚。打谷机“隆隆”的声音响彻云霄,每打一担谷子下来,父亲都筋疲力尽地坐在田埂上,母亲走到父亲跟前,拾起自个的袖子,给父亲擦汗,把父亲的脸每个部位,都擦干净,一滴一滴的汗水,溶进母亲的衣袖里。

有时,父亲满脸都会粘着泥巴,脸上的泥巴和着汗水往脸颊流,母亲会指着父亲偷笑,父亲也会应和着母亲的笑脸。虽然他们没有语言沟通(父亲是聋哑人),但他们彼此为对方的举止,足以让我感动!双抢季节,母亲也很劳累,可她仍给父亲倒水,给父亲擦汗,一起劳作。累了,陪父亲一起坐在田埂上……夕阳下,余辉照在他们相伴的身上!

 渐渐地,岁月把青春留给了我,把白发留给了父母。我成年了,母亲常在我耳边唠叨,说叫我找个像父亲这样勤劳的男人,依靠一生!

然而,父辈似的爱情,在当今的世界里,变得那样的可遇而不可求。他们在贫穷的世界里相遇,在物质严重缺乏的年代里相守。在他们的情感中,闻不到铜钱味,有的只是相互信赖与依靠;在他们的情感中,看不到斤斤计较,有的只是尽可能地为对方付出更多;

看着父母亲,一天不如一天的老去,回想年幼时的自己。多想再回到从前,从前的从前,专心地听一回老母亲对老父亲的唠叨。

门前,父亲种下的那棵柚子树,已长成参天,老家墙上斑驳的痕迹像极了老父亲脸上那一道道皱纹。时光都去了哪儿?自己也已从当年不懂事的年龄,走过了青春,走过了而立……

父母亲间的情感,常在脑海里回放,不只情深!

执子之手,下辈子还做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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