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演义35：寒门养女无出身，小家碧玉入豪门
且说那天子脚下的京城，在远离达官显贵居住的普通民巷，有那么一户人家。家主姓秦名业，是工部营缮司的一个小小的营缮郎。
这秦业本是金陵人士，乃工匠世家。家传营造法式，非常有名。
当初小荣国公贾代善奉旨监造海舫时，秦业就是那边的工匠头目。
荣国公对秦业的业务能力非常赏识，后来将他调到工部营缮司，算作贾家门下。
那秦业虽有荣国公靠山，却并不善于钻营。他本是工匠世家，对官场一套也并不熟谙。
加之贾家有意让他在营缮司站住脚跟，便一直不得升迁。
所以，秦业年近古稀仍是小小的营缮郎。反而当初他带出来的后辈，早有飞黄腾达之人。
秦业对此倒也并不十分在意，乐得清贫度日。
只是，这样的想法在他儿子出生后改变了。
秦业也是末世家族。他这一支子嗣不盛。当初年过四十还没有孩子，便由养生堂抱了一儿一女回来，算是慰藉膝下荒凉。
那养生堂的孩子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秦业收养回来视如己出，悉心教养。那两个孩子倒也感恩，在秦业跟前极为孝顺。
只可惜没几年，那儿子竟然染病夭折。秦业一面慨叹命中合该无子，一面也只能接受现实。
然而，秦业没想到自己过了天命之年，竟然枯木逢春得了一子，算是意外之喜。
他为儿子取名秦钟，字鲸卿，虽然不得爱逾珍宝却也是从小悉心教养。
秦业老妻不久去世，好在家中女儿日渐长大，极为贴心懂事。在上孝敬老父，在下照顾幼弟，竟将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也让秦业老怀弥放。
那女儿乳名叫可卿，家中只叫她可儿。虽不是秦业亲生，却生的形容袅娜，性格风流。等那秦钟长大时，姐弟二人颇为酷肖，外人看见都言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秦业此时年近古稀，按说早该退休赋闲在家。或者只在工部挂名。
奈何一生没有积蓄，眼见着女儿长大要置办嫁妆，儿子年幼还没有安排，不得已只得挣扎着老迈病躯，每天仍起早贪黑去营缮司点卯。
好在秦业是营缮司老人，即便是侍郎和郎中，也都知道他的能力。司中颇有需要他指点的地方，也算照顾。
最关键那工部员外郎正是荣国府的当家人政二老爷。
秦业本与贾府有旧。是荣国公贾代善当年主持监造海舫的旧部。
贾政当初被皇帝赐主事入部学习时，就随秦业学习，是以他如今倒多被贾府照顾。
秦业年老，眼见着女儿长大，儿子年幼，便也有了一份心思。
当初无子时，他倒不太为女儿忧愁。年纪大了找个合适人家嫁了了事。
但生下秦钟后，不由得秦业不想得长远。
他已将到古稀之年，注定不得长久陪伴，可能见不到儿子成人。
一旦自己先去，秦钟在世就只有姐姐秦可卿一人可以依靠。
未来姐弟互相扶持，也需要女儿能够嫁个好人家，才能够为儿子形成靠山助力。
可秦业地位低下，实在也攀不上富贵豪门，只有那贾府……
秦业思来想去，都只有将女儿嫁入贾家才能安心。
可即便他与贾家颇有瓜葛，那宁荣二府也不是他能攀附。
不过，秦业有心也不是痴心妄想。当年那一批追随荣国公的人，从老国公时的张道士，到小国公时的海舫老人，京营旧部，与贾家都情义不浅。
如今自己虽然落魄，却也能与贾家说上两句话。
而且营缮司负责皇宫和帝陵的修造，多年来一直把持在贾家手中，具体也是由秦业负责。
双方关系一直和睦不说。贾家老太太、夫人、奶奶们跟前，自家女儿也是偶尔能去请安。
秦业既生了心思，便就开始活络起来。
要说他虽为人忠厚，不善钻营，到底也是官场多年，人情往来和世故并不生疏。
于是那两年间，每逢贾府这边年节生辰邀请，他都会携带女儿过去给老太太请安。
那秦可卿本就生得极为美丽，又心思聪颖。秦业也并不隐瞒女儿，直言想给她找个好人家，父女尽人事知天命，成不成倒在其次。
秦可卿贴心，知道老父心忧他们姐弟日后没有着落，便也在贾家跟前竭力表现周全。
果然，贾家从老太太到夫人小姐奶奶们，对她印象都好，并不嫌弃她贫寒。
说来也巧，那宁国府敬老爷妻子去世后，就将爵位传给儿子珍大爷。珍爷有个独子名贾蓉的，乃是宁国府嫡长孙，已经到了适婚年龄，与可卿面貌相当。
那一次赶上宁府一家三口过来给老太太请安，当时贾赦、贾政夫妇都在母亲跟前凑趣。就说到要给贾蓉娶亲的事。
贾母说起各家女儿，便问后边的媳妇们谁家合适。虽然各有认可，却都认为秦家的姑娘不错，就是娘家弱了一些。
贾政难得在旁也替秦业分说一二，也说那秦家女儿在外口碑据说极好，他也听得一二，部里有几家人已经有意提亲。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那贾蓉听说可卿是个极美丽的女儿，便已经心动。他也自由一番心思。如果选门当户对人家为妻，也有两重不好。
一，容貌上未必合适。贾蓉自己生得极好，便也想要个品貌相当的妻子。可哪有那么多合适人选呢？
二，门当户对就不免夫妻管束太严。贾蓉与他父亲一样，都不想妻妾管束。需要像继母尤氏那样顺从才好。
秦家虽不富裕，可自家也不缺那点嫁妆。能找个听话又品貌相当的妻子，何乐而不为？
于是贾蓉反主动向贾珍提起，说他也听人提起秦家女儿不错，想要迎娶为妻。
那贾珍在儿女之事上也不上心。既然老太太等长辈都说好，贾蓉也愿意，加之与秦业也确实熟悉，在营缮司也颇为依仗，倒不如做了这门亲事，让老太太、太太们高兴。
主意已定，便派妻子过去和贾母言说，想要找个寒门媳妇过门，也好为日后儿孙计较。
贾母一听尤氏之言很是大义，便极为欢喜。竟将这事揽下，吩咐王夫人亲自安排人去秦家提亲。
秦业本有攀附之心，如何不愿意？于是便多方筹措，备足一份嫁妆，将女儿和一个丫头名瑞珠者，尽力风光地嫁入贾家，成为宁国府的小蓉大奶奶。
正是：寒门养女无出身，小家碧玉入豪门。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以上故事或有虚构，根据《红楼梦》80回前故事线索整理、改编和推论。
文｜君笺雅侃红楼 插图｜清代画家孙温《绘全本红楼梦》#头条创作挑战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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