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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十四的宠臣特权 住凡尔赛宫 还能参观陛下洗漱和王后分娩

1652年14岁的路易十四被迎回巴黎,作为几次被迫出逃的国王,这段经历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影响,从此决定加大中央集权以及君主的权力,其中对于贵族的控制,路易十四智慧十分巧妙,简直堪称艺术。

配得上太阳王的宫殿·凡尔赛宫

因为年幼的经历,路易十四对巴黎无甚好感,总想远远逃离。前人的枫丹白露宫、圣日耳曼宫、卢浮宫,他统统不想住,他要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全新世界。凡尔赛宫位于巴黎西南郊14公里外,于1661年破土动工,地是路易十三买下来的,在最初的一片森林与沼泽荒地上,气势磅礴的凡尔赛宫拔地而起。无论是大处的园林景观开一代先河,还是着眼内部装潢的奢华瑰丽,种种刷新时人想象力的构想,都是路易十四个人艺术审美的全方位展示,一曲王权的实体颂歌。


凡尔赛宫直到1689年才完全竣工,占地111万平方米,其中园林面积达100万平方米。


路易十四将整个皇家宫廷生活都搬到了凡尔赛宫。在宫中,路易十四建立起极其严格的礼仪制度,如国王起床礼、就寝礼、用膳礼等等,设立了一系列相关的荣誉职位,让自己宠幸的大贵族充任。比如8:00-8:30是小晨起仪式,王家医务长检查完身体,获得优先进入权的贵族们鱼贯而入,协助或观看陛下换衣服洗漱(在当时,王室成员免不了被围观,王后分娩都不例外)。能走到这一步的,除了专职人员,全是王室成员们、国务秘书、财政部长、法国大元帅等重臣,人数15-25人不等。这代表着至高的荣誉和地位,意味着你是国王的宠臣,在国王穿衣服时打个小报告提个请求,很多事情就这么解决了。接下来是大晨起仪式,陛下洗漱完毕后,更多的贵族按照等级先后进入,参与人数在100人左右。

贵族成为王室的奴仆

让贵族离开自己的采邑领地,打破权力的均衡,这在中世纪不可想象,但他们也是受利益驱动。路易十四经常赐予身边的廷臣以丰厚的俸禄和赏赐,如果不在国王身边混个脸熟,一旦有事相求,路易十四一句“我从没见过这个人”便轻易将其打发了。贵族纷纷涌入凡尔赛,宫殿里住不下(只有顶级权贵才能拥有房间),凡尔赛周边的旅店房租为此翻了几番。


孔代向路易十四行礼表示臣服


“一个完美无缺的朝臣应该懂得礼仪规范并且要像学习教理一样学习它。”比如规定贵妇在王后面前不能打开折扇,一个疏忽不小心,追究起来,轻则被流放出宫,重则可能被拘禁甚至挨鞭子。路易十四为宫廷女性们制定了着装规范,在凡尔赛宫,所有贵妇都必须穿着宫装。1704年,2名贵妇因在王家剧院看表演时没穿宫装,被路易十四当场赶了出去。外国大使夫人进宫也必须入乡随俗,穿着宫装,否则将会引发外交争端。住在凡尔赛宫的廷臣,必须牢记各种礼仪制度,大到出门着装,小到站立行走,该走在什么位置、用什么姿态,男士的手杖该如何使用……失礼意味着自断前程,最细微的欠缺,也会招致议论纷纷。记性不好的人,可能真的在宫斗戏里活不过两集。

国王礼仪维持之苦

这套礼仪路易十四本人带头严格遵守,身体力行。国王自己累不累?也很累,一个曾经随心所欲的文艺青年,牺牲了相当一部分个人自由。路易十四一生勤勉,生活如同时钟一样精确,《凡尔赛回忆录》作者圣西蒙公爵曾记述道:“带着一份日程安排和一块表,我们在三百法里之外就知道他正在做什么。”任他白天多么辛劳、晚上躺在哪位情妇的臂弯里,起床前也要从密道赶回寝宫,为第二天起床仪式做准备,因为上行下效。


路易十四与家人的画像,在其中扮演着古希腊的众神。路易十四握着他的手,说了一番堪称经典的剖白:“亲爱的弟弟,我想你也同意我的观点,君权不应该被以任何方式削弱或者改变,倘若有一天,你从奥尔良公爵变成了法兰西国王,我相信你也绝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妥协。在上帝面前,你和我都是平等的有呼吸的生物,在普通人面前,我们同样看起来更为高贵、精致、完美。如果人们抛弃了对君主的尊敬和崇拜,认为我们和他们是平等的,那么我们的地位和威信则会遭到彻底的破坏,我们本应该成为他们的领袖和支柱,如果没有特权,那我们所发布的法律将成为一纸空文,你的无把手的椅子,和我的带把手的椅子一样,都是地位的象征,同等重要。”


一切礼仪行为都体现着等级秩序。在西方,椅子一直是身份的象征,凡尔赛宫只有国王才可以坐带扶手的靠背椅,王弟菲利普曾向哥哥要求坐扶手椅但没有获准。

路易十四的帝王之术

看起来搞搞表面文章的礼仪,其运转核心就是等级与特权,最终指向绝对的王权。等级越高,特权越多,一旦这种体系和氛围建立起来,每个贵族都争先恐后地往更高的等级上爬,宫廷人口最多时达到一万人。生活其中,代价不菲。以服装为例,女性的法式宫装有四大基本要素:鲸骨短袖胸衣、漏肩、长裙、独立拖尾,很快在西欧国家风行。法式宫装十分昂贵,一套价钱可以顶一个工人5年的工资,有研究者打趣,路易十四推的这种高定服装不知把多少贵族穿破产了。就算是没落贵族,也要打肿脸撑场面做些体面衣裳,囊中羞涩的贵妇会买二手宫装入宫,否则根本没法社交——结交大贵族,谈门好亲事,找个好职位,这些都得在宫中进行。一个贵族须投入大量的精力财力在宫廷生活中,还有什么闲暇来对抗王权呢?

从最初路易十四强迫大贵族住到宫中,到最后他们离不开宫廷,更多贵族为了凡尔赛的一个小房间争破头,潜移默化之中已对王权缴械投诚,路易十四的帝王之术不可谓不高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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