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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简史(35)晋安帝司马德宗—皇权和世家大族没落,寒族崛起

姓名:司马德宗

生卒时间:382年―419年,享年37岁,还是短命

在位时间:22年,也是傀儡的一生,中间被桓玄赶下台一次,第二年又被刘裕等人扶植复位

出身:司马曜的长子

如何上位:以太子身份继位

如何死的:病死

帝号含义:晋安帝,但其在位期间,却天下并不安,这谥号开始越来越不严肃了。

年号含义:隆安,隆,兴盛、大、多等意思,安,即安定、安稳,希望东晋继续兴盛,安稳;

主要辅助大臣:司马道子、桓玄、刘裕等,一个个都是能人、超能折腾,也就是这几个人,直接把东晋折腾没了。

主要辅助大臣:司马道子、桓玄、刘裕;

生平:

司马德宗5岁被立为太子,14岁登基。登基之后基本没有任何作为,在位20多年时间都权臣当道,成为历史上又一个悲催的皇帝。有说司马德宗智力低下,平时连话都说不清,也分不清楚春夏秋冬。

但其自小就被封为太子,期间也没有人提出什么异议,而且他的弟弟司马德文也是正常的一个人,就算是性格有点残暴,但智力是没有问题的。那些是世家子弟、皇族子弟,又有几个有善心的,从小基本都练就杀人不眨眼、精通政治权术的官场接班人。

所以说,司马德宗的智力低下的说法并不可靠,而且,傀儡皇帝也不只是司马德宗一个人,多少傀儡比他还不如。只不过可能是桓玄、刘裕这些篡位者编排他的谎言而已。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悲催的皇帝,其实,看了这么多皇帝,过得好的,有好下场的皇帝真的不多,连名声都没几个好的,其实皇帝也不好做。

主要施政政策及对王朝的影响:

司马德宗在位二十多年,朝廷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平定各种叛乱,这当然没司马德宗什么事情。一个傀儡,没有把握到任何的权力,也没有任何的施政能力和措施。连一直以来从不缺席的皇后家、太后家的外戚都没有登场,完全是极大权臣掌握权力。其实各种叛乱也基本是权臣们的之间的战争,所以事情还是由他们搞定。

第一阶段:司马道子当政(396年—402,)

司马道子是前一任皇帝司马曜的弟弟,也是司马曜后期的第一权臣,在司马曜的支持下,排挤了王谢桓几家大族的人,成功把持了朝政,连司马曜都对其不满,嫌他掌权太多。

396年司马曜去世,司马德宗登基,司马道子以皇叔身份辅政,成为权倾一时的第一人。连太后、皇后家的人都无法抗衡。宠信王国宝、王绪等王家人,也是其王妃家的人。但司马道子长期沉迷酒色,不理政务,导致王国宝等人弄权。当时的实权派如王恭、桓玄、殷仲堪等人极度不满;其中王恭认为王国宝等人是亡国之臣,桓玄是失势在家准备夺权,殷仲堪怕司马道子派人取代自己荆州刺史的要职。所以,在397年三个人计划联合发兵征讨王国宝。这次非常顺利,三家实力派联合还未出兵,司马道子风闻后就服软,最后杀王国宝平息事端。

398年,司马道子在准备安插自己的亲信王愉取代庾楷都督的豫州四郡时,再次引发王恭、桓玄、殷仲堪等人的担忧,再次准备发兵讨伐司马仲子。从这里看出,这叛乱有第一次就很容易有第二次,第一次大家尝到甜头,第二次跟着就来了。其他人看到这样情况,也会有样学样,整个东晋就这样乱了。而且,这王家人也太可怕了,到处都是。上一任皇帝司马曜的皇后是王家的,这个皇帝司马德宗的皇后也是王家的,王羲之的亲孙女;司马道子的王妃也是王家的;这些王国宝、王愉、王恭等还有很多官员,他们都是一家人,都是太原王氏的,琅琊王氏反而没落了,这看样子像是家族内部的战争呢。这世家大族够恐怖的。

这一次三家势力派正式起兵出击,司马道子被迫反击。心急的王恭率先出发,但却遭遇下属将领刘牢之叛变后失败被捕, 押送健康后被杀。应该说王恭才是王家和东晋的良心,具有极高的名声。

而桓玄和殷仲堪挫败司马道子利诱瓦解的阴谋,团结对抗司马道子,最后司马道子服软,恢复两人的官职后双方和解。

401年,东南海上的海盗孙恩乘机造反,连下数城,威震健康,司马道子派其儿子司马元显带兵平叛,却屡战屡败。最后还是由底层出身的刘裕(后来建立刘宋政权,为南朝打下基础)率兵平定孙恩,让司马道子度过难关。

但好景不长,402年,司马元显出兵讨伐桓玄,但在途中遭到刘牢之反叛,功亏一篑,反而被桓玄乘机攻入健康。桓玄控制了朝廷,取代了司马道子,成为第一权臣。司马元显及党羽被杀,司马道子被流放安成郡,后被毒杀。

第二阶段:桓玄掌权阶段:

桓玄进入健康,控制朝廷后,并没有什么过人的表现,没有对朝政、政治、权力结构等做出什么改变,而是进行老一套的动作。那就是分享利益,包括桓家的十几个人,都官居要职,其他门人和下属都占据重要位置。桓玄自封丞相及荆江徐三州刺史,等于掌握了天下大部分的军政大权,这严重的触动其他家族的利益,反抗随时可能会发生。

为了巩固利益,在其他下属和盟友如殷仲堪家族等人的劝说下,准备彻底解决后患,篡位登基。因此先是在403年封自己为楚王,加九锡,相国,划十个郡为自己的封地,然后加自己十二旒冠冕,至皇帝规格。然后在十一月成功篡位,晋安帝司马德宗为贬为平固王。

404年,刘裕起兵反抗桓玄,桓玄无力抵挡,一败再败,最后退到他的大后方江陵后信心全无,无力再卷土重来。几次败退过程中,桓家多名子弟被杀。最后桓玄被人杀死于逃跑的船上,年仅36岁。后来,剩余桓家子弟陆续在各地不断起义对抗朝廷,几年之后才算是彻底肃清,那时,桓家也基本玩完了。

第三阶段:刘裕掌权:

刘裕在404年,驱逐桓玄后,迎回晋安帝,并尊司马遵为百官之首。刘裕派兵继续绞杀桓玄势力,在405年收复江陵。406被封为豫章郡公;407年,获授侍中、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扬州刺史、录尚书事、徐兖二州刺史,开始进入朝廷核心,掌握朝政大权。正式开始权臣之路。

刘裕 崛起,标志着世家大族的巅峰期已过,寒门开始崛起。刘裕是流民出身,在谢家的北府军中成长起来,完全是从底层奋斗,因战乱而靠军功起家的人。虽然刘裕之后,世家大族虽然还掌握着文化、政治、舆论等方面的势力,但寒门、流民等就基本掌握了军事力量,终于有了和豪族对抗的实力。

409年,北方的南燕慕容超抢夺了皇位,派兵入侵淮北地区。刘裕派兵出击,并以战车对抗北方骑兵,打得慕容的军队节节败退。

410年,刘裕包围慕容超落脚的广固城,经过血战后破城而入,慕容超仅率几十骑兵突围而逃,最后被抓,送回健康街头斩首,南燕灭亡,这是刘裕打败的第二个皇帝,桓玄是第一个。

410年,刘裕还以少数兵力,镇压了从南方开始叛乱的卢循,并在当年成功将其击杀。

411年,刘裕成功镇压了拥兵自重、不服朝廷和刘裕管理的荆州刺史刘毅,并在之后下令全国减税,恢复民生,军队开始以屯田为主。

412年,刘裕发兵攻打巴蜀,413年晋军成功灭谯蜀,巴蜀地区再次并入东晋国版图。刘裕因此威权更盛,加授羽葆、鼓吹及班剑二十人,成为当朝第一人,权臣正式练成。

刘裕掌权以来,锐意改革,重点是打击世家大族的官僚。包括能力差、办事不力,胡作非为、违法乱纪的各种庸官,全部进行处理,该杀的杀,该免的免。一时间,东晋朝廷的效率、清廉、法令通畅程度都大为提高,朝廷开始有朝廷的样子,开始正常运转。大大的打击了世家大族的势力和嚣张气焰。

在414年,刘裕的位置更加稳固后,加大了改革力度,所有那些大家族非法占有的土地、山川河流全部收回,严打私自圈地的行为。同时大规模安置流民,分配土地,全面实行“土断”政策,也就是北方移民、本地失地农民,人居住在那里,就用那里的土地安置。其实也就是强行用大家族的土地安置移民,为朝廷增加税收的土地和人员,保住了朝廷的根基。

415年,刘裕为了全面推行改革政策,出兵攻打不服从中央管理的司马文宝、司马文祖、司马休之等皇族子弟,取得大胜,司马家的子弟或死或逃。从此,自从桓玄篡位以来各地割据的局面被刘裕全部征服,再次恢复统一政令进行管理,恢复了朝廷的体面的尊严。

416年,刘裕获得佩剑上朝的资格,而且都督东晋二十二州,基本上整个东晋在他的控制之下。

417年正月,刘裕亲自带兵北上,经过浴血奋战,四月到达洛阳,八月至潼关,然后收复长安城,刘裕驻兵长安,收复大片黄河以南、关中等大片土地。谁知道年底刘裕南归后,长安城的镇守将领竟然发生内讧,相互残杀,估计是因为战利品分配问题导致。其中一个没死的将领被刘裕召回健康,在路上因为带了太多的美女和财宝,被一支夏军追杀,最后兵败身亡,再也无法返回江东。

建立如此大的功勋,东晋再也无人能撼动刘裕的地位,最起码在当时看来是如此。418年,刘裕开始走上篡位的道路,先是接受相国、总百揆、扬州牧的官职,并以十郡建“宋国”,受封为宋公,并受九锡殊礼。后派人直接杀死晋安帝司马德宗,立司马德宗的弟弟司马德文为帝。

419年,刘裕进封为宋王,距离篡位一步之遥,曹操的学生真是一个接一个。

420年,刘裕篡位,也叫司马德文禅位给刘裕,史称“刘宋”政权建立。历经60年,后被传统大族出身的萧道成成功篡位,建立南齐,这个恶性循环一再启动。

司马德文被废为零陵王,九月刘裕派人以棉被闷死司马德宗,时年36岁。东晋正式终结,所谓“魏晋南北朝”,历史正式进入南北朝时代。

但其实北方早已经历经多个皇帝和政权了,史称五胡十六国,大概出现过十六个政权,除了苻坚,都没有谁能有力威胁东晋,能真正统一北方。直到后来由拓跋氏建立的北魏政权,才算是有一点王朝的样子,历史上赫赫有名,被誉为启发隋唐盛世的北魏孝文帝汉化改革,就是这个时候发生的。接下来,我们从永嘉南渡后开始,逐个去看看十六国的走马灯般改朝换代的故事。这也是中国土地上最残酷、最多变、最动荡的年代。在那样的时代,不是英雄根本无法出头,普通民众根本没有任何的权利,能生存,能南迁就是最大的幸事。

对历史的影响:

司马德宗在位期间的东晋,是濒临灭亡的时期,各地军阀割据、朝廷无法控制地方,可以说政令不出健康城。从司马道子到桓玄、到刘裕,每个人只要掌握了军权就控制朝廷,成为权臣,然后就想着篡位。但谁也没有想法、也没有办法解决当时权力结构的问题。在世家大族分权制衡的体制下,最基本的依靠要有人,除了人数多,还要有人才。无论是桓家崛起,还是谢家繁盛,都是依靠少数几个人的努力下,带动整个家族崛起,依靠家族子弟控制朝廷各关键位置,特别是军队。

比如王家,虽然在王导之后一直好像处于权力中心外围,但其实王家的人数众多,比桓家、谢家、袁家、萧家的人都多,地方上无数职位都有王家人。细读历史就知道,整个东晋朝,每一件事情都其实都有王家子弟参与和发挥作用,只不过在这种小文中,无法一一细说而已。

所以,朝廷的整个权力结构就无法脱离家族这个基本的构件,在没有人能建立新体制之前,只能依靠旧有的逻辑在运作,所以,司马家无法摆脱世家大族,其他人上台同样无法摆脱这种命运。就算是权臣,如果无法实现权力分享,太过独裁,同样无法当权太久,就会被其家族推翻。

他的死循环是这样运行的,当一个家族想要拥有权力,进入权力中心,为家族谋取最大的利益,最重要的是官职的分配权的时候。就必须排挤其他家族,否则你就无法争取到重要的官职位置,无法为家族谋取利益。那么你的家族就会被其他家族压制、打压、利用,跟着就会衰败,成为历史的烟尘。所有家族的壮大和发展,都是需要吸取其他家族掌握的资源、财富和官位,才能得到足够的能量壮大,小家族并不是说你想置身事外就行的。所以,夺权是必须的,否则就只能被吞噬。

在这个过程中,你发展得越快,其他人损失的利益就越大,你的家族层级升得越高,你的仇家也越多。当你登上权力顶峰,不管是成为把持朝政的人,还是篡位成功,你就成为了大家的敌人,天下大家族唯一的敌人。这个时候,就是考验你的时候了,如果你无法分享权力。或者掌握极强的军事实力给天下人以威慑,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话。那么,反抗就随时都可能发生,一旦你无法抵挡,就是覆灭的时候。

从东汉开始,一直到唐朝,这个循环一直在不断地 运行,从而导致四百年的大混战的时期,为汉民族、天下苍生,带来了灭顶之灾。直到隋唐,世家大族被打压瓦解后,才摆脱了这个循环。这次循环也让汉民族记住了这次刻骨的教训,以后再也没有让他发生。而最好的治愈良药就是儒家理念学说。

从这里可以理解,为什么儒家讲究的礼 ,讲究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在古代社会是如此的重要。因为他解决了整个从国家到家庭的政治关系的重大问题。是要讲仁德、讲尊卑、讲身份、讲出生;非礼勿视、非礼勿动;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是你的不要去妄想,那是会犯天下人的大忌讳的,会导致天下人群起而攻之的。虽然现代人看来非常的不公平,但这是维护古代社会秩序和权力结构稳定最好的方式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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