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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帝被海瑞痛责,世宗有杀之心却无行动实际,当中内涵并不简单

本文以海瑞上奏《治安疏》痛责嘉靖皇帝为切入点,对该起历史事件进行展开分析,后结合其他历史事件拓展理解,为大家揭开历史的相同点、人物的复杂性。

————引言

嘉靖四十五年,在人们都迫不及待去献媚讨好世宗时,被称为“官场直男”的海瑞,却将他的利剑指向了大明朝的核心人物----明世宗朱厚熜身上。他在洋洋洒洒的写完了通篇《治安疏》后,又潇潇洒洒的呈到了皇帝手上,当中细细数列了嘉靖皇帝时期的所有弊政、缺点以及那些“不务正业”的喜好等,所用语言之毒辣、措辞之凶猛惹得知道此事的大臣纷纷感叹“海青天这是不要命了!”

在阅完通篇《治安疏》后,嘉靖帝看的是火冒三丈,恨不得就在此时将海瑞抓来,对他进行严厉的酷刑。虽然嘉靖帝在后期统治中确实是“不务正业”,对于责问自己的官员手段狠辣,但朱厚熜的“双商”可不低能,特别是在听到海瑞上奏疏前已经告别家人,给自己买好了棺材后,他便陷入到了深深的思考中。在脑中想了好一会后,朱厚熜多次拿起那份奏疏仔细看了几遍,这大段大段的文字就好像煮烂了的羊肉,越嚼越有味道,越嚼越有深度。

对待《治安疏》的态度,体现了嘉靖意图的复杂性

在《治安疏》事件后,人们本以为世宗会立即下令将海瑞处死,但世宗没有,只是下达了将海瑞囚禁起来的命令;朱厚熜对待海瑞的处理方式,在群臣看来是不可思议的,所以一时间流言、猜测四起,嘉靖一朝又迎来了新的“政治敏感期”。

  • “大礼议”事件衍生出的“左顺门惨案”

这样的结果之所以被群臣认为是不可思议,那是因为在嘉靖三年,朱厚熜还是十几岁时,由一场“皇统问题”的政治争论,拉开了历史上著名事件“大礼议之争”的序幕。在表面上这是一场简单的争论,但实际上却是嘉靖皇帝和群臣之间的博弈,这场博弈的胜负同样也决定了“由小宗入大宗”的朱厚熜,是否能够在后来的几十年中把握朝廷,把握权柄。为了能够在后来取得决定性的胜利,为了将这些老臣压制驾驭住,朱厚熜没有同他们妥协,而是采用暴力的手段稳固住了自己的地位。

在“左顺门惨案”中,朱厚熜严命锦衣卫将这些执拗的“逆臣”抓住,并对该群体实行了严酷的镇压和责罚。在这起惨案中,嘉靖帝对参加反对自己意图的四品以上官员施行夺俸、对五品以下的官员施行杖刑,在此次杖刑中,接受杖刑的官员有一百多位,当中被打死的就有十七位朝廷命官(明朝嘉靖时期的杖刑严厉,即使其他官员没有被打死,他们的内脏、腰、臀等部均会被打成重伤和残疾)。自此之后,这些官员们便明白,嘉靖皇帝是不好惹的,若是冒犯了他,是可能被活活打死的。

  • “海瑞案”衍生的流血事件

嘉靖皇帝将海瑞囚禁在诏狱后,群臣对朱厚熜的态度捉摸不透、很不理解。之所以将这段时间称为“政治敏感期”,那是因为这些大明朝的官员们明白,若是谁在此时摸准了嘉靖帝的意图,做对了事情,很快便能够加官进爵,走向人生巅峰;于是在这段时间内有很多人都蠢蠢欲动,想要在皇帝面前表现自己的“才能”。

在《治安疏》的作者海瑞被关押不久后,有一个叫做何以尚的户部京官,他通过嘉靖帝迟迟没有杀掉海瑞来推测,世宗并没有想要杀掉海瑞的心,于是为了能够充分的“表现”自己(注:毕竟他如果琢磨的对,不仅会让皇帝觉得他有才,还会借着海瑞的名气来“蹭热度”,以此提升自己的知名度),他上书嘉靖,希望世宗皇帝能够放过海瑞,放过人民的青天大老爷。何以尚本以为此次“揣摩圣意”是胜券在握,没想到换来的却是晴天霹雳,以及天子震怒。世宗在阅完户部司务奏疏后龙颜大怒,让锦衣卫“赏”了他一百杖刑。在明嘉靖时期,武将在受杖刑时,可能都受不了六十大仗,毕竟那是棍棍到肉,打击地除了臀部还有腰部,如果行刑的负责人知道此人严重得罪了皇上,必定会在为其使用杖刑时加大力量,所以在嘉靖时期有很多官员会被杖刑活活打死。在被打了一百杖后,何以尚又被丢进了诏狱,日日夜夜忍受着极刑的审问,其下场可谓是苦不堪言。

  • 将“大礼议”和《治安疏》结合分析

其实,嘉靖帝杖责何以尚是一种迁怒的表现;嘉靖帝自登基以来就很要强,凭借着超高的权谋天赋,他完美的驾驭着手下的众臣,可就在此时,一个小小的海瑞居然敢写文责骂自己,这口气本就不会这么轻易的咽下,将海瑞关押不杀也已经是忍耐中的理性,可此时的何以尚却偏偏想要通过触碰这个“事件”来实现扶摇直上的目的,很明显是一种违背君王意愿的事,也是被嘉靖所厌恶的投机分子,于是嘉靖便将不能对海瑞撒的气,一股脑的全部撒在了何以尚的身上,让这位昙花一现的历史人物成为了承托该起事件的“绿叶”,但就是这片“绿叶”暴露了嘉靖皇帝对于海瑞复杂的心理————“想杀但不能杀,想罚却不能罚”。

很多朋友会以《治安疏》的高妙,来为嘉靖不杀海瑞的这个问题做辩解,其实并不是这样。虽然海瑞在写此奏疏的时候,对语言、词句进行了精心润色,但却还存在一定的攻击,例如在此疏中有一句“陛下之误多矣,大端在修醮”仅此一句,海瑞就已经将嘉靖皇帝曾引以为傲的执政办法、生活信仰给否定了。大家请注意这种“否定”,虽然在现代看来并无什么过分之处,但对于古代的君主来说却是一件极其避讳的事情,不利于皇帝日后对于权力的掌握和集权,这就和当年的“大礼议”之争一样,简单的一个“皇统问题”,嘉靖帝却和群臣争个你死我活,为的就是巩固自己的话语分量,为的就是巩固自己的权威;因为“皇统问题”嘉靖帝都据理力争,那就更何况是“否定”自己做事办法、做事指南以及兴趣的海瑞了。

嘉靖帝的“只关不杀”,体现了一个帝王的韬略和思想

我们可以得知的是,嘉靖对于海瑞的此疏是反感的,特别是他的做事办法和做事逻辑,毕竟一个君王想要的贤臣并不是严厉且敢于指责皇帝的“伊尹”,而是既懂得皇帝心思,又会善于“巧妙”做事的“申时行”;海瑞的直言确实让嘉靖懊恼不已,但他的直言不讳,对于大明的赤胆忠心,又让朱厚熜感到“弃之可惜”。

  • 朱厚熜的如意算盘

在怒气退散后,嘉靖对于海瑞的评价虽只有“此人可比作比干”,但也充分表达出了嘉靖对于此人的“暧昧肯定”,在隐约的夸赞后,嘉靖又紧接着话锋一转的说道“可朕不是商纣王”。其实这样的话绵里藏着针,朱厚熜先是夸赞海瑞的直言,后来又紧接着以“不是商纣”来否定自己的“昏庸”,意图在于利用“不杀”海瑞的举动,来推翻海瑞的所有指责,从而达到“肯定”自己这四十五年来“为政无误”的目的。嘉靖帝不愧是嘉靖帝,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将海瑞的所有“利刃”化成了泡影,将海青天的整篇《治安疏》全盘否定。

很多人在分析嘉靖为什么不杀海瑞的时候,会习惯性的以现代思维来去考虑,例如“影响大”、“功劳高”等等,但这些在古代的帝王眼中都不是不杀的因素;韩信生前的名气也很大,也很受人尊敬,但高祖和吕雉还是将他说杀就杀了,著名的爱国将士岳飞也是如此,最后还是被赵构给杀了;我们通过这些例子可以看出,帝王的“杀罚”在其极度专权的情况下,不会受到其他不必要客观因素的影响;所以度量君王意图的方向为君王利益本身。

  • 朱厚熜为了儿子的利益

嘉靖皇帝在四十五年的时候,已经感到身体有恙,海瑞也是被他一直关着,虽然此时的“政治敏感期”已经有淡下去的味道,但群臣还是忍不住的在私下议论。归根结底,朱厚熜一直留着海瑞,一方面是因为“只关不杀”会让人们觉得是海瑞错了、皇帝没错;而另一方面,嘉靖是在将海瑞当成“政治遗产”,留给他的儿子隆庆皇帝。

自古以来,皇帝在很早的时候,都会想办法提升太子的地位,这为太子在继任后对权力的把持、朝中的权威、民间的威望有着重要作用。但因为嘉靖皇帝晚年修道,深信“二龙不相见”,无法给隆庆皇帝以树立权威的铺垫,为了在儿子继任后,可做出成绩巩固住权力,朱厚熜便在嘉靖四十五年的时候将海瑞一直当做“政治遗产”囚禁到自己驾崩、儿子隆庆皇帝顺利登基。在隆庆皇帝登基后,第一件事便是赦免了海瑞,虽然做此事时是奉命嘉靖遗诏,但隆庆皇帝的此举,却赢得了满朝文武、天下之人的赞叹,从而巩固了自己刚刚坐上的宝座与权柄。

玉京曾忆昔繁华,万里帝王家

朱厚熜从1566年(嘉靖四十五年)驾崩,一直到如今的2019年,已经过去了453年的光阴。嘉靖四十五年,也就是在公元1566年的时候,奥斯曼帝国的苏莱曼大帝和嘉靖皇帝一样与世长辞;与此同时,西欧历史上的英格兰国王,那个鼓吹君权神授的詹姆斯一世呱呱坠地。

正是在这样的一年中,大明王朝发生了“《治安疏》事件”,该事件为我们展现了嘉靖皇帝复杂的人物性格,以及处理事情时独特的应对艺术,这有利于我们去探究嘉靖,也有利于我们去发掘这段最真实的历史。

毕竟,历史事件中的种种因果关系,恰恰能够为我们反映出该段历史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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