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中医医院皮肤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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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礼教授治疗系统性红斑狼疮经验
——王萍
前言
红斑狼疮，中医又称红蝴蝶疮。
根据《中医风湿病学》定义：红蝴蝶疮是指素体虚弱，真阴不足，热毒内盛，痹阻脉络而导致以双颊部蝶形红斑为主要临床特征，伴有发热、脱发、关节疼痛等症状，常可出现五脏六腑俱损的风湿病。
一、病因病机及证治枢要
张老认为本病病情复杂，临床表现各异，谨守核心病机“虚”---因虚致病，始终坚持“扶正重于祛邪”指导思想：
急性期虚中挟实、标实本虚，治疗时采用清热解毒凉血，同时顾护阴液。
病情迁延，久病为虚、虚中有虚，以扶正固本为基本原则 。
二、强调辨证与辨病、辨药相结合
1. 辨证与辨病相结合
DLE、 DDLE--经络阻隔，气血瘀滞证
SCLE--毒邪侵袭,阴虚内热证
SLE：急性期--毒热炽盛证
亚急性期SLE--气阴两伤证
狼疮肾--脾肾两虚证
2. 中医辨证与西医诊断标准相结合
※毒热炽盛证：高烧、肌肉关节疼痛、面赤、便秘、舌红脉数。可有各种抗核抗体滴度明显增高，补体明显降低等。
※气阴两伤证：多见于慢性期，T细胞亚群比例失常，全血细胞减少。
※脾肾阳虚证：尿蛋白阳性，血浆皮质类固醇浓度降低。
三、中医辨证治疗
毒热炽盛 气血两燔证
【临床表现】常见于系统性红斑狼疮急性活动期。持续高热，烦躁，面部红斑，手足瘀斑紫癜，肌肉关节痛，舌质红绛，脉细数 。
【处方】狼疮1号（张老经验方）
生玳瑁面（或羚羊角粉）、生地炭、双花炭、板蓝根、白茅根、天花粉、丹皮、赤芍、玄参、石斛、草河车、 白花蛇舌草
【功用】清热解毒，凉血护阴
【主治】ＳＬＥ、皮肌炎等急性期
经络阻隔 气血瘀滞证
盘状红斑狼疮（DLE）常见此证
【处方】活血化瘀软坚药合秦艽丸方加减
△活血软坚解毒方（张老经验方）
丹参、鬼箭羽、红花、莪术、夏枯草、连翘、青蒿、茵陈、生地、丹皮、赤芍、鸡冠花、秦艽、乌蛇、草河车、白花蛇舌草
△秦艽丸方
张教授传承赵炳南先生的学术思想，擅用秦艽丸方、赵老秦艽五味（秦艽、黄连、漏芦、乌梢蛇、白花蛇舌草加减治疗及巩固疗效。
毒邪侵袭，阴虚内热证
【临床表现】皮损呈蝴蝶状、钱币状，斑色艳红如妆，多为热毒侵袭，伤津耗液，阴不敛阳，阴虚内热或阴虚火旺，属“虚斑”“阴斑”范畴，多见于亚急性皮肤型及急性皮肤红斑狼疮。
【治法】清热透邪 凉血解毒 佐以养阴
【处方】抗敏合剂合凉血五花汤
常用药对：青蒿、茵陈（并重用，各30克）
地骨皮、丹皮
女贞子、旱莲草
气阴两伤证
【临床表现】高热后，或病情不稳定，常见白细胞低，低补体。不规则发热或持续低热，斑疹隐隐或面色浮红，乏力气短，懒言声微，失眠，关节疼痛，脱发等。舌质红或淡红，少苔或剥苔，脉细数而软。
【治法】益气养阴、凉血解毒
【处方】养阴益气解毒方，又称狼疮2号（张老经验方）
南北沙参、石斛、黄芪、黄精、女贞子、秦艽、草河车、白花蛇舌草等
常用药对：南北沙参30克+石斛15克
黄精15克+女贞子15克
※养阴益气解毒方现代临床研究表明：
可明显缓解患者诸多不适症状，其中疲乏、关节痛、心悸、脱发、失眠和口干的改善最为明显，特别是对于疲乏症状改善突出。
此外，可实现糖皮质激素递减，重要实验室指标向正常方向恢复。
脾肾两虚证
【临床表现】多见于狼疮性肾炎，主要表现为面色晄白， 形寒肢冷，小便不利，面浮肢肿，甚至腹胀如鼓，腰酸腿痛，足跟疼痛，精神不振，舌体胖嫩边有齿痕，舌质淡，脉沉细缓。
【治法】健脾益肾、活血通络
【处方】健脾益肾解毒方，又称狼疮3号（张老经验方）
黄芪、太子参、白术、茯苓、女贞子、菟丝子、枸杞子、仙灵脾、车前子、丹参、鸡血藤、秦艽、草河车、白花蛇舌草
【用药特点】
喜用太子参，清补之品，不宜助热；气虚重亦用白人参5～10克或西洋参,另煎频服。
常用药对：白花蛇舌草30克+草河车15克
△张老认为白花蛇舌草、草河车甘凉，有清热解毒功效，无伤阴碍胃之弊，大剂量应用无不良反应。现代研究表明，白花蛇舌草、草河车有类似激素及免疫抑制的药理作用。
小结
一、红斑狼疮属于皮肤科危重症之一，多学科交叉，多学科共同参与。
1、提出皮肤科医生要提高辨识疾病的能力，具备全科知识，练就火眼金睛。
2、认识狼疮的皮肤表现十分重要，有助于判断狼疮诊断、治疗和预后。
3、如能识别早期SLE，首发症状发热、皮疹、关节疼、白细胞低等，可早期诊治。
二、中西医结合治疗，优势互补，具有优越性。
1、提高临床疗效：近远期、存活率、劳动力恢复
2、缓解患者诸多不适症状：发热、关节痛、五心发热、腰酸腿痛、头晕耳鸣、月经不调等
3、减少激素和免疫抑制剂用量和维持量，从而减轻副作用和并发症
4、可改善预后，对恢复患者劳动力、降低死亡率、延长患者寿命等有明显效果，有助部分患者妊娠分娩
总之，根据疾病的不同时期、发病特点，及时采取合理的、精准的治疗方法，使病情控制达到临床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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