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封信：为什么要读《国民经济学原理》

导读

第一封信：为什么要读

《国民经济学原理》

☂文 / 肖增魁

朋友：

一直以来，在群里谈论社会问题的时候，我总是建议你们，学习一下正确的经济学知识。具体而言，就是奥地利学派的经济学知识。在社会问题上，良好的愿望如果不能符合现实，最好的结果也只是纯粹的空想。更有甚者，这些美好的愿望很容易成为愚蠢行径或罪恶行为的开端。

“自由，自由，多少罪恶假汝之名而行”，罗兰夫人的哀叹言犹在耳。

然而，我们终究不能像笨蛋保守主义者那样，用守株待兔般的经验主义反对变革，进而反对“鲜花和善意”本身，将暂时未被实现的更好的未来，与不可能实现的空想混为一谈，这是反人性的——毕竟人往高处走。

你我，每个人，只要在世界上还有所行动，莫不是为了追求更好的结果。而社会就像自然环境一样，是我们行动的外部环境。这个外部环境一方面蕴含着变革的可能，同时也是障碍，是我们行动的对象。

改善社会与改善自然是一样的道理，而经济活动是社会活动的核心。正如米塞斯所说的那样：

“暴力与法、战争与和平是社会生活的两极，但社会生活的内容是经济活动。（米塞斯《社会主义》第一章第二节）”

　

听起来再正当无害的利益也是在现实中实现的，需要具体的人拿出时间、劳力、财产，放弃其他选择，投身进去，才有望实现。左派孜孜以求的全民无条件收入、养老保险、医疗服务，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我们用钱从它的生产者手中买来的——它们是具备稀缺性也就是具备经济性质的。

无论是伦理上的正义，还是政治上的要求，全都逃不出经济活动的制约。所以（…）

 

朋友，你真的需要学习经济学！

 

无论在乱世，还是在治世，人类都要生存，要吃饭穿衣，而吃穿用度所需，莫不需要人们具有经济性的行动、利用稀缺性资源来实现。我们对任何社会问题提出主张，莫不是基于追求更好的生活这一目的，而这一目的的实现，是以经济活动作为基础。不懂经济学，不足以谈论社会问题，否则，就像一位天生盲人对美术作品发表见解一样，非常可笑。

 

你现在是一个记者，就算有一天不在这个行业了，在社交媒体时代，你也一定是一个社会评论者，就像你现在喜欢在微博、微信群、公众号里侃侃而谈指点江山一样，对社会舆论产生影响。这种爱好大概会伴随你终生，我想你已经认识到，这不仅仅是兴趣，社会作为人们追求人生目标发愤图强的外部环境，对人生的成功至关重要。

 

欲望太多而生命有限，很多时候，我们很难去改变太多的事情，能让自己不要轻易的碰壁就非常成功了。但至少，我们不要继续参与砌墙，保不准哪天，我们自己或后代会碰在自己参与的高墙下。短视、愚蠢是对自己的人生不负责任，生活还要继续，我们要做得更好，成为更出色、更明智的行动者。

 

那么，为什么要从这一本开始呢？

 

虽然我像很多人提出了学习经济学的建议，但是给我回应的人非常少。你愿意开始了解这些知识，我很高兴，我建议你从《国民经济学原理》开始你的经济学之旅。

 

经济学这门学科的现状，与一般自然学科不同。如果你立志学习数学、物理、西班牙语之类，在“寻找第一本书”这个问题上，要比经济学简单的多。古往今来的经济学书籍可以说是汗牛充栋，然而到今天，还不断的有新一代经济学家写自己的《经济学原理》。

 

原理是一门学科的基础，写一本新的《经济学原理》是对现有的“原理”不满意，改变了原理也自然是颠覆了基础，一门学科的本质是什么，在学界还没形成起码的共识，更何况方法论。

 

经济这个学科不存在牛顿的理论因爱因斯坦而过时的问题，而是千帆竞进的状态。既不能像自然科学一样，厚今薄古；也不需要像国学之类伪学一样厚古薄今。而是选择一个恰当的切入点，由点及面，形成自己的判断和观点。我的见解你应该已经熟悉，我认为在诸多经济学派别中，只有奥地利学派走在正确的路上，而《国民经济学原理》是这个学派伟大的开端。

 

但我不会鼓励你盲从于我，当然也不要盲从于剑桥、耶鲁等为代表的主流学界。在我知道奥地利学派这个概念后，我曾长久把自己定位为奥地利学派同路人，花了两年的时间去了解其他学派的思路，最终确认我赞同奥地利学派的观点，你也可以试着这样做。从奥地利学派经济学理论来时，从《国民经济学原理》开始。

 

《国民经济学原理》虽然是薄薄的一本书，但微言大义，基本上涉及了奥地利学派大多数观点。完整的概括了：财货理论、价值理论、交换理论、价格理论和市场过程以及货币的问题。作为奥地利学派这个特立独行的经济学派的开端，《国民经济学原理》是对初学者比较友好的。

 

它一开始并没有想颠覆古典经济学的框架，而是通过对价值的主观性、边际性的揭示，解决古典经济学的内在冲突。古典经济学也好，还是古典物理学也好，其内容和架构，都比较照顾人们的感性直觉，容易上手。虽然本书的译文辞较为古雅，是建国初期的译本，但用词较为准确，从厘清概念入手展开，比较容易整体把握。

 

读了这本书，再去看《人的行动》、《人、经济与国家》，你能清楚地看到，奥地利学派现代理论的发展的路径，对理论的理解也更为深入。

 

如何分享这本书？

 

既然你愿意按照我的建议，开始读这本书，付出相当的时间。那么我也将相应的愿意承担一系列义务。我将通过邮件，按照书的顺序，与你分享我对这本书的理解和看法。

 

然而，我承诺写信给你，回答你的问题，甚至有人会读我的信给你听，我不希望你因此认为这可以替代你自己去读书。这绝非是罗某人推销的知识快餐。

 

首先，同样一本书，每个人的理解是不一样的。门格尔之后，奥地利学派开枝散叶，包括主流经济学、新古典经济学和米塞斯为代表的新奥地利学派，都从这里吸收了自己的养分。但结果并不相同。门格尔的儿子小卡尔·门格尔就不是一个奥地利学派经济学家，而是新古典经济学家，他当然同样读过这本书，我的观点只代表我对书的解读。

 

其次，我也没有耐心和愿望对着这本书进行训诂句读的解读，尤其是对着译本来说，这种学究式的解读更无必要，我们要解决的事，这本书相应章节想要说明的问题。为了不使你无法理解我想说的是什么，那么你需要预先读书。

 

关于祖师爷卡尔·门格尔的履历，我不想多说。听说过他的人应该不多，特别是在经济学领域之外。当我第一次向你推荐本书的时候，你问我奥斯维辛集中营的变态医生门格尔是不是他的亲戚。可以确定不是，姓氏拼写都不同。但与他有关的著名历史人物确实不少。

 

门格尔曾是奥地利王储鲁道夫的皇家教师，也就是后来殉情自杀悲剧事件的主人公，也就是著名的茜茜公主的儿子。……这些在本书哈耶克的“导言”中都有提到。

 

我完全同意这篇“导言”中对门格尔经济学理论的评价和理解，哈耶克点出了很多容易被误读的要点。不过大家没必要现在读，最好读过后再来看。否则，可能不能充分理解，门格尔在《原理》论述的那些概念和理论，与之前的古典经济学和之后新古典对门格尔“边际效用”理论的片面继承有哪些不同。

 

至于本书后面卡伦·沃恩写的《卡尔·门格尔及奥地利学派经济学的基础》，最好用订书器钉死，不要去看。在我看来，她大大歪曲了奥地利学派的理论，并由此贬低了奥地利学派的卓越。门格尔开创的奥地利学派之所以成为一个独立的学派，是因为从这本书开创的经济学传统，一方面与当时在大陆学界占统治地位的“历史主义”对抗，另一方面，也反对英美等海洋国家经济学领域的经验主义观点。

 

在这里，点到为止，我不想涉及那么多学派公案，免得你越来越困惑。虽然，这些官司和争端当你系统学习经济学后早晚能遇见，但这本书不涉及。正因为有这么多不同的解读，所以更需要你自己去读书。

 

在我为你写下一封邮件之前，我希望你读一下本书第一章前三节，如果阅读的过程中有问题，你可以给我写邮件。我的邮箱是:

[e-mail]

 

我会尽我所能回复你。如果说《国民经济学原理》是奥地利学派理论的总纲，那么本书门格尔的序言就是总纲中的总纲，字字珠玑，值得刻在金板上，放进美联储地下室金库。但正因为如此重要，不能现在就讲，也可以先看看。

年底是公司盘点业务的时间，我的工作也会非常忙碌。所以，我的朋友，请原谅我不能约定下次通信的时间，我希望是在元旦以前。但这似乎是一个诅咒，每当我在公众号里许诺更新文章的具体时间，总是很难按时完成，这次再试一下，希望不要这么灵验。

提前致以圣诞的祝福。

——你忠实的朋友：空空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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