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长江东逝水,
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
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
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谈中。
——《临江仙》
这是一曲抚今追昔、大气磅礴的千古绝唱;这是一份洞穿历史,笑看风云的豪迈情怀。
今夜忽地涌起这首荡气回肠的《三国演义》的开篇词,也忽地忆及那位词作者——新都状元,有明一代数称第一的大才子杨升庵。
曾数次前往他的老家,徘徊在桂湖的桂树下,踽踽在荷塘的荷香里,然后静静伫立于他的塑像前,静静遥想他当年需何等勇气才能弃所有功名于不顾,奋死反抗,又需何等气魄才能面对浩浩长江,抛开人生磨难,抒胸中万千豪迈。
“青山依旧在”是不变,“几度夕阳红”是变,“古今多少事”没有一件不在变与不变的相对运动中流逝,而后从“是非成败”的纠葛中解脱出来。历尽红尘百劫,太多的刻意都可以抛开,太多的复杂终会去繁就简,在时与空,人与事之间不断感念,不断体悟。
历史固然是一面镜子,倘若没有丰富的甚至是痛苦的残酷的人生体验,那面镜子只是形同虚设,最多也只是热闹好看而已。正因为杨升庵的人生感受太多太深,他才能洞穿世事,才能把这番人生哲理娓娓道来,令无数读者心有戚戚焉。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昔人已去,往事已远,去的尽管去着,来的尽管来着,留阵阵浪涛于江水,留声声慨叹于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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