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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黄昏

黄昏

喜欢在黄昏后散步。

吃过晚饭,延着河堤往西徐徐而行,太阳早早的就没了踪影,天空干净极了,无一片云彩,落日晚霞也不见,天空蓝蓝的,清冽冽如水,逐渐的,变得淡蓝,变得迷朦,大地便笼罩在这水一样的夜色中了。

黄昏

上堤后我总是喜欢往西走,那是出城方向,愈远愈荒芜,愈走愈近大自然,慢慢的,大堤上几乎没有人了。是一个人的长堤,一个人的寂寞,一个人的清欢。不必害怕孤独,这时候大自然里正响着乐曲。堤坡上的草丛中,各种秋虫在你起我落的欢唱。夜风清凉,这些聚而歌之的小小生灵,刚好消弥从城市带来的紧张和烦闷,象极了儿时走在乡间田埂上,看流萤星火。欢声中几处秋蝉的啼叫却独自凄凉,莫不是在惋惜已离去的酷暑?又或是伤心即将谢幕的生命?一声一声,辽远悠长。河堤边,一排排意大利杨失去了往日的苍翠,叶距稀稀疏疏,我能清楚地看见藏在树杈上的鸟窝了,接下来的日子,它会越来越醒目。

夜色越来越浓,回头往家走,抬头,一轮满月已挂在树梢,迟归的鸟儿“噗嗤噗嗤”往树梢飞去,好象张开嘴就能衔住月亮的衣脚了,那是素色的清凌凌的缎边儿似的衣脚,然而瞬间又从鸟儿的嘴边泻下来,落在青石板上,与街灯纠缠在一起,忽前忽后,把我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显然,是街灯完胜了月光,否则我的影儿怎么会忽前忽后?陡然心生遗憾,这儿的月光是落不到近处的,被街灯和霓虹灯生吞了去。倘若李白是独醉于此,那呼出的“我歌月绯徊,我舞影零乱”,终不知是月影或是灯影了?

黄昏

明天中秋。明天的月亮一定会比此时的更圆更亮吧!只是早早消失的太阳似乎在预示着明天未必是个好天气,记起去年的中秋夜也是“云湿纱窗,雨湿纱窗”,惆怅了多少赏月人呢,今年是否又有遗憾?

夜,越来越沉。走在弯曲的长堤上,看月亮时而爬过树梢,时而藏进树林,陪着我穿过季节的凉薄,往温馨的家走去。


文章创作者:郑佳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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