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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烟雨】散文‖周亚鹰:可爱的上饶


上饶是我的家乡,也是革命先烈方志敏的家乡。八十六年前,方志敏在中国一点都不可爱的时候,在家乡满目疮痍苦难深重的时候,在明知自己即将被国民党反动派杀害的时候,以对祖国刻骨铭心的爱,写下了《可爱的中国》。今天,我生活在可爱的中国,工作在美丽的家乡,重温着《可爱的中国》,咀嚼着方志敏当年那些艰苦卓绝的革命故事,情难自禁地写下这篇文章——《可爱的上饶》。
 
用当下时髦的话说,上饶是个色彩斑斓的地方,绿色古色红色,一样不缺。她被绿色滋养了一亿年,于是便有了天下秀的三清山,有了巍峨雄奇的北武夷,有了神奇的丹霞龟峰,有了最美的乡村婺源,还有最大的淡水湖鄱阳湖以及向西奔行六百里的大河信江。她被古色滋润了一万年,于是这片土地上便有了世界上最早的陶,有了世界上最早的稻,有了世界上最早的结绳记事,有了三百多个书院,有了两千多个进士,有了二十多个宰相,有了十多个状元,有了数以千百记的历史文化名人,还有了被誉为中国高腔鼻祖的弋阳腔。她被红色浸润了近百年,于是在上饶便有了两条半枪闹革命的漆工暴动,有了规模宏大纵横百里的弋横起义,有了毛泽东盛赞的方志敏式的革命根据地模范的闽浙赣省,有了侠骨柔情的《可爱的中国》,有了铁血丹心的《清贫》,还有北上抗日先遣队三百多伤病员惨遭杀害归于一穴的德兴梧风洞,更有二十一勇士弹尽粮绝精疲力竭后那惊天地泣鬼神奋勇一跃的广丰红军岩,当然,还有后来关押着皖南事变近千名新四军将士的法西斯监狱——上饶集中营!
 
绿色的滋养让上饶丽质天生,秀气灵动;古色的滋润让上饶古朴厚重,文气郁郁;红色的浸润让上饶铁骨铮铮,正气浩然。绿古红三色文化的润泽,让上饶这片土地春意盎然,使上饶这座城市生机勃勃。尤其是红色!红色的基因!或者更直接地说,是方志敏和他的革命事迹,还有我们如今概括出来的方志敏精神——“爱国、创造、奉献、清贫,不仅深深地影响着上饶这片土地的肥力,还影响着上饶这座城市的风貌,更深刻地影响着七百万上饶人民的工作与生活!作为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我,更是沐浴着红色的光辉、饮啜着红色的蜜汁成长起来的。
 
记得很小的时候,我和小伙伴们调皮捣蛋,逃学旷课,上树掏鸟蛋,下地翻泥鳅,搅浑老四叔的鱼塘,偷食顺义伯的蕃薯,面对一大伙告状的乡亲,那个主课教数学副课教思品还兼任体育老师名叫老丁的小学校长,气急败坏地咒骂了一通天地与爹娘,对我和同伴们既打屁股又拧耳朵既罚抄书又罚扫地,即便招数用尽也敌不过我们天真的嘻嘻哈哈与烂漫的顽劣脾性,最后,冷静下来的老丁改变了策略,跟我们语重心长地讲起了故事,讲的就是方志敏两条半枪闹革命的事迹!老丁很会煽情,他用方志敏的英雄事迹打败了我们的顽劣,顺便在我们幼小的心灵里植下了红色的种子,留下了模糊而又清晰的方志敏的形象。我之前对于爱国与英雄是没有明确概念的,仅仅是从露天电影中获得一点可怜的认知,现在想来,打鬼子就是当时的爱国了,而八路军就是最大的英雄!而且,那时的我觉得爱国与英雄离自己太远,甚至跟自己无关。然而,两条半枪闹革命的故事就发生在我们上饶,大英雄方志敏就是我们上饶人!老丁校长这句话以千钧之力击中了我幼小柔软的内心!后来长大了些,上初中了,入了团,县里开团代会,我成了代表,被带到上饶集中营,我们在烈士陵园那高耸挺拔的纪念碑前,集体向革命先烈宣读爱国的誓言和努力学习的决心书,至此,红色的花啊,已然开满我的心田!
 
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方才知道,原来,对于红色血脉的养成,对于方志敏革命事迹的喜欢,竟然是上饶人民的集体认知,是上饶这个地域的整体特征,是上饶这座城市的共同标识,也就是说,方志敏以一个人的丰碑,影响了全体上饶人甚至更为广阔的人群,成为上饶人民共同的精神支柱,当然,也成了上饶这片土地这座城市数十年来发展与进步的基本动力与不竭源泉。
 
没错!现在的上饶,无论是国家机构还是民间组织,无论是机关干部还是普通民众,都因上饶是红色革命根据地而光荣、因上饶遍地都是红色革命遗址而骄傲、因上饶有革命先烈方志敏而振奋!人们以各种各样的方式传颂着革命的故事,纪念着心目中的英雄。上饶现有4个国家级、8个省级、48个市级和100多个县级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此外,还建有规模宏大的方志敏干部学院,专门用来传承红色文化基因,开展爱国主义教育。爱国、创造、奉献、清贫”——方志敏精神在上饶绝对不是一句空洞的口号,而是实打实的成了全体上饶人的座右铭!跟重温入党誓词一样,重读《可爱的中国》已经成为上饶所有党政机关、事业单位、社会组织、各类学校开展教育活动的标配。有一次,我因为研究朱熹的《玉山讲义》到怀玉山调研,怀玉山是方志敏被捕之地,是清贫故事的发生地,政府在怀玉山建有清贫园,没想到,在清贫园巨大的方志敏石雕前,我看到一大群人在诵读《可爱的中国》,庄重而又严肃。一打听,原来是一家民营企业在打造企业文化,塑造企业精神。见我惊讶,清贫园负责人淡淡地告诉我:现在,除了官方组织的教育活动外,个人、家庭、民营企业、社会祖织到这里瞻仰先烈开展活动的已经越来越多了!
 
可以说,在上饶,以方志敏精神为代表的红色文化已经与上饶这片红色沃土完全相融相通、共生共存。如今的上饶,经过红色文化的滋养和方志敏精神的润泽,已经按下了快捷键,开启了经济和社会快速发展的模式——发展大工业、大农业、大旅游的号角吹奏得响亮高昂;提升改革开放水平、提升城乡建设水平、提升生态文明建设水平、提升县域经济发展水平、提升人民群众生活水平的措施制定得扎扎实实;开展党史教育,弘扬方志敏精神,树立忠诚心、事业心、责任心、上进心、敬畏心,全市上下砥砺奋进干事创业的氛围营造的浓厚热烈!您瞧!——城区面积有多大我不知道,但是从城东高铁新区到城西工业园区的凤凰大道就有30多公里,从城南三清山机场到城北灵山管委会的上饶大道也有30多公里;经济实力有多强我不清楚,但是经济开发区和高铁新区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现代化企业,听说全世界最先进最前沿的干细胞研发企业汉氏联合就在上饶,听说全球最大的光伏企业晶科也在上饶,听说工业园区里各种各样的汽车制造企业就有十多家,听说高铁新区建有数字文化产业园,像阿里云大数据人才培养基地、贪玩电竞总部、VIVO公司华东结算中心一类的数字企业云企业就有600多家;地理位置有多好我说不准,只知道全国唯一一座垂直骑跨式高铁站就是上饶高铁站,每天经过上饶的高铁怎么着也有五六百趟吧,上饶人早上不慌不忙起个床,可以赶到南昌上班不迟到,要是起个早,到上海南京路赶个集,然后回上饶,还能吃个热乎乎的晚饭,现在又建有机场,北京上海青岛普陀广州三亚成都西安,那是拔脚就走,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简直不要太容易了好不好;风光风景有多美我不评价,反正全国390多个地级市,四A级以上风景区上饶有34个,排名全国第一,到上饶观光旅游的游客那叫一个蜂拥而至人山人海!我之前在文化旅游部门工作,每每看到这么多的游客,就会激动起来,为啥?为上饶,为上饶的美丽、为上饶的繁荣!
 
忽然又想起了方志敏,想起《可爱的中国》里面那句:朋友,我相信,到那时,到处都是活跃跃的创造,到处都是日新月异的进步……
 
敬爱的方志敏烈士,您八十六年前豪迈的预言,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现实,你可爱的家乡——上饶,如此!你深爱的母亲——祖国,亦如此!



作者简介:周亚鹰,男,江西广丰人,现任江西省上饶市文联党组书记、主席。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江西省影视家协会会员,系全国知名作家。发表各类体裁作品1000余篇300余万字。作品曾获多个奖项,入选多种选本。多篇作品列入各级语文考试阅读理解试题并被多地中考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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