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久违的春天 河北 孙战垄

2022. 04.13

三月十三  星期三

作者简介

孙战垄

大城一中高级教师

文学爱好者

喜欢在书海墨香中

提炼自己的气质

在白纸黑字间

倾诉自己的心绪

力求做到

文风朴实 作品感人

久违的春天

河北 孙战垄

【蒺藜文学】

▎春天专刊

以前经历的每一个春天，都是悄然而至，又悄然远行，随东风而来，又乘东风而去，来去无声，那些花开花谢，云卷云舒，从未让我有过片刻驻足。我深知，虽然每个春天都不同款，但是朔风，终究阻挡不住你坚毅的脚步。

然而，今年的春天不一样，疫情将你阻隔在我的窗外，我用尽无数的思念，托起思绪的双翼，拉长关于你的想象。我总是坐在窗前，假装与你相遇。我看到嫩芽从旭日中款款走来，用一缕缕漾动的绿波填补大地苍白的心；我看到被冰雪凝滞的目光已经消融，它已越过峰峦的群山，奔涌的江河；我看到那向阳之处，新叶与细雨的耳鬓厮磨，羞红了点点桃花，那顾盼流波的笑意；我看到那一只只放飞的纸鸢，承载着主人的心愿，在丽日晴空里自由翱翔……我还想象着自己在寂静的夜晚，沿着蜿蜒的河畔，吸一口清风或品读一片夜色阑珊，白日的思绪被放飞得很高很远……

认真想一想，竟然这些信息都是来自古今文人的诗句，来自那些被春雨淹没，被春花埋葬的歌者，春天，原来我从未亲手触摸过你！别人把对春天的情话已经说尽，恐怕我已无法言说。但是我的真情，春天你一定能懂！

或许是担心世事无常，或许是与春天分别的太久，解封的第一天，我便约了朋友，穿了一身应景的衣服，带上一个好心情，无比虔诚地投入了春天的怀抱。春风，你这只神笔是如何点化了这红绿相间的大地；春天，你这个小姑娘为何如此有活力，无需梳妆，却处处香依。

走进春天这幅大写意的画卷中，不必说那万条垂柳，花海如锦，就是一棵树，一朵花，一株草，一片叶，也足以令我心旷神怡。好，那请先让我拍下一棵树的繁华，然后是特写：一朵花的静美，两朵花的温存，三朵花的和谐，一串花的热闹……这一嘟噜一嘟噜的花儿啊，怎能不让我的心花随之怒放？蓝天白云是它们的底色，阳光为它们镀上一层明媚，更有嘤嘤蜂蝶的细语，树梢间啁啾着的鸟鸣……我该怎样将这些氤氲着的花香留下，让看照片的人与我共享这色香味的盛宴呢？那就拍下我闻香而醉的笑脸吧，愿你们看到她，就如沐浴了我正在经历着的整个春色。

忘情地拍摄吧！每一个角度，每一种模式，都让人痴迷。或许，一百张照片里只有一张能让我满意，亦或许这一百张完全让我失去选择能力，哪怕只有一点细节的差异，我都不忍心舍弃。借着镜头我与每一朵花寒暄，与每一片叶私语：是谁把你们唤醒，你们和果实又有什么秘密？春风春雨可是你家的常客，蜂蝶可曾闯入你们的生活？

今日没有春风的拂面，没有春雨的轻吻，只有春日的和煦，春花的烂漫，春水的温情，春心的荡漾……我融化在这无尽的春光里了。那偶尔掠过碧空的飞鸟，那手握喷泉浇灌的园丁，那蹒跚着向我致意的孩童，那广场上伴着舞姿的曼妙的歌声，还有身边陪伴的朋友，远方挂念着的亲人，这一切都入了我的画了！春光的明媚太甜了，我真想把她包上几层糖纸，然后再一层层地剥开……

尽管公园里繁花似锦，向我渲染着浓浓的春意，可我的心里还是挂念着那野外的春天，我喜欢那篱墙之外的一枝独秀，我喜欢那大路两旁沉甸甸的榆钱，我喜欢那一览无余返青的麦苗还有田垄上那荠菜的白，蒲公英的黄；我喜欢看那潮湿的田野里，扛着犁头的农人，正走在苏醒的路上；我还喜欢看油菜的金黄花浪，一浪推着一浪，把金子铺向远处的村庄；还有那个叫春妮的姑娘在粉红色的桃树下欲摘一枝春天回家，远处的哥哥向她招手：别忘了带上我啊！妹妹的脸上绽放了桃花，可心尖上却盛开着莲花，一开就是两朵啊！好吧！我要采集这所有的春色，以补偿那些错过的青春，我更要用我眼中这小城里特有的春光，去回报那些曾经寄与我春色的人。

这样的景，让我情不自禁，轻轻吟出一首诗来：

我爱这时光的轻粉

太阳也芬芳着月亮的味道

我的心灵上挂着你的雨丝

花上端着你的笑

绿叶上飘着你的衣袂 

你的小情绪微漾 

眸子里，轻吟着两颗露……

是啊！你若有情怀，上帝总会眷顾你，一切都是光阴送来的，这花啊草啊都带着一份亲切。别人眼中的平常都是我们心中渴盼的风景，在这无边的春色里我早已忘了自己，已不再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