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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红楼梦》:甄英莲的悲苦命运有什么警示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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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0.02 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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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大奎

甄英莲,也就是香菱,后来改名为秋菱,是名著《红楼梦》第一个出场的千金小姐,乃金陵小乡宦甄士隐的宝贝女儿,原本过着家境殷实的富裕生活。

就因为她4岁那年,被人贩子拐走,从此上好的命运便发生了根本性变化,最终沦为呆霸王薛蟠的妾室,后来被当家主母河东狮吼夏金桂毒打致死。续书说她因难产致死,父亲将她接到太虚幻境归位。

但无论哪一说法,可以过上小康生活的甄英莲其命运都是极为坎坷的。哀其不幸之际,细分她遭遇的悲苦命运,其实原本有诸多翻身机会的,只因很多客观因素的交织叠加,从而未能逆转,细细道来,颇有些警示意义,不妨赏析赏析。

一、命运拐点:仆人霍启的不上心不负责任

作为士绅甄士隐的宝贝女儿,甄英莲4岁之前的幼童生活,过得还是很幸福的,无忧无虑。除了父母百般疼爱呵护,还有仆人丫环围在身边伺候照顾着。

哪知?就因为仆人霍启在她4岁那年的元宵节,带她去街上看社火灯花,因霍启内急上厕所,将她独自放在厕所外,不过几分钟时间,就被盯着机会的人贩子拐去。霍启从厕所出来,发现幼主不在了,既没抓紧时间寻找,也没及时向主人甄士隐报告,悄然间跑了。

可见,这个仆人霍启,真是"祸起",不仅为主子服务不上心,还极为不负责,遇上糟心事马上开溜,撂挑子走了。

若仆人霍启敢于担当,及时向甄士隐报告,抓紧时间四处寻找,怎会找不着呢?毕竟人贩子拐走英莲的时间就那么几分钟。

就因为仆人霍启的极不靠谱,他首先想到的是害怕担责,第一时间就跑了,以致主人甄士隐发现情况不对为时已晚。

宝贝女儿甄英莲再也找不回来了。

甄英莲被拐走这件事,不仅成了她命运江河日下的拐点,还导致甄府由此败落,一个殷实的富裕家庭,就此烟消云散。

可见:一个家庭,选择靠谱的身边人服务,至关重要。这也提醒时下忙碌于工作学习的精英阶层,考虑家政服务时,对保姆的选择一定要认真考察甄别,千万随意不得。

二、命运陡转:门子的无情和贾雨村的忘恩,导致甄英莲再无命运翻盘的机会

甄英莲被人贩子拐去后,成了"扬州瘦马",人贩子将她养至十二、三岁时,为了最大化赚取昧心钱,便把甄英莲同时卖给冯渊和呆霸王薛蟠两人,打算拐了两处银子后马上跑路。

原本是纨绔子弟的薛蟠哪肯吃这样的明亏?不仅仗势打死了冯渊,还将甄英莲抢到身旁,一路招摇地随母亲薛姨妈上京都去了。

冯家只得一纸诉状状告作恶多端的薛蟠,誓要讨回公道。一年多后,贾雨村当上应天府尹受理了此案。当他详细听取了手下门子的一番内情介绍后,便草草断案,不仅不将苦主英莲礼送回她母亲封氏那里,还任由薛蟠将她带走,只令薛家拿出一笔烧埋银子赔给冯家了事。

这就是《红楼梦》有名的章回"葫芦僧乱判葫芦案"。

门子和贾雨村两人原本都是当年与甄士隐一墙之隔的邻居,门子是毗邻甄府的葫芦庙的小沙弥,也就是在庙里诵经的小和尚,多得甄府的善施;贾雨村是暂居在庙里的穷书生,原本打算上京赶考,因无盘缠只得流留此地以卖文为生。大善人甄士隐欣赏贾雨村的才华,有意助他一臂之力,便邀他来府上过中秋,还赠送了50两银子和换洗衣服,嘱咐他及时赴京参加科举考试……

得雪中送炭的贾雨村由此脱困,走上可以施展抱负的仕途生涯。可以说,甄士隐是他人生中的第一贵人,若没有甄士隐的助力,贾雨村落魂的处境还不知道能否改观。

不过,世事无常,此一时、彼一时,人情冷暖物是人非这样莫测的变化可谓斗转星移,谁也难以预料!

甄士隐资助贾雨村后,没几年就意外地遭遇天灾人祸,落难了,投靠岳父封肃又遭奚落,后来顿悟《好了歌》之后便只身随跛足道人出家了。

贾雨村起初虽历经宦海沉浮,后来却颇有心机地借林如海之力复出,顺利当上应天府尹。

此时的贾雨村也就忘了初心,变得忘恩负义起来,想的只是自己怎样攀附权贵,好飞黄腾达,光耀门庭。

葫芦庙的那个小沙弥呢,也因当年庙里发生的"炸供"事件,庙被烧毁后,便蓄了发投奔应天府衙当了一个门子,也失去了"善渡众生"的慈善情怀,想着的是怎样钻营掠夺,怎样投机取巧,好狐假虎威借势上位。

这个门子因早于贾雨村到应天府,对薛蟠打死冯渊强抢甄英莲这个案子了解得一清二楚。按理说,门子早年与甄家是不错的邻里关系,应该有更加亲切的同情心,当力所能及对甄英莲伸以援手,即便不能解救,也不至于无情到落井下石的地步。

然,门子就这样做了。贾雨村审理此案时,门子不仅拿出"护官符",还强烈建议贾雨村莫在意公道人心,只管讨好显赫的贾史王薛四大家族,以便自己更好地升迁,至于恩公甄士隐之女,虽说是苦主,但已处在失势的风口,无关紧要了。

于是,无情的门子和忘恩负义的贾雨村,两个烂人臭味相投得以结合,便葬送了甄英莲原本可以回到母亲身边实现一家团聚的绝好机会。

甄英莲就此再无翻盘的可能,只得含冤地去往薛家,给呆霸王当上卑微的若有若无的妾室,后来被改名香菱,遇上夏金桂这个野蛮的当家主母后,又被改名为秋菱,直到被家暴凄惨死去。可以说,甄英莲4岁过后基本上过的都是极悲催的苦命生活。

假如曾经的邻居门子不出那些见不得光的馊主意,不那么无情;假如贾雨村正直无私,即便没有报恩的心,还能公正断案,甄英莲也不会给呆霸王薛蟠当妾,起码也不至于受薛家折磨致死。

甄土隐白白资助了贾雨村,也错识了小沙弥。

可见:认清一个人重要,帮助一个人也很重要。识人不准,帮人不当,同样得不偿失,还会自食意料不到的苦果。

这样的教训,亦警示世人,即便安于平淡,也不能一味当老好人,还是要洞悉周遭,真正阅人识人,对不宜帮助的烂人小人务必要收起一厢情愿的盲目善念,唯有深度揣摩人性,用心用情考量生活,大力弘扬正气,共筑大环境风清气正的良好氛围,才是最好的积善行德,最美的与人为善。

是为记。

【作者简介】李大奎,七0后,法学学士,贵州湄潭人,文学与历史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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