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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海外赤子》幕后故事 秦怡演哭戏说来就来 词作者仅得10元稿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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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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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DJ雅清 小静

1979年,观众看电影的热情,究竟有多高?

一年下来,观影人次竟达到293亿。

这是个什么概念?

也就是说,平均每天有8000万人在同时观影。全民人均观影28次。这个数据,对于现在的电影创作者们来说,只能望洋兴叹。

这一年,恰逢国庆30周年,各电影厂摩拳擦掌,纷纷铆足了劲儿向国庆献礼。因此一大批题材新颖、风格多样的好电影应运而生。

这一年,我国共有433部电影发行。这对于喜欢看电影的观众来说,简直目不暇接。难怪老影迷回首往昔,无不感慨:那才中国电影真正的“春天”啊。

这其中,除了《小花》、《吉鸿昌》、《甜蜜的事业》、《归心似箭》等影片之外,由珠江电影制片厂拍摄的《海外赤子》,也给我们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时至今日,我们对《海外赤子》这部电影中的许多桥段,尤其是插曲,都念念不忘,对秦怡、史进、陈冲、杜熊文等著名演员的银幕形象更是历历在目。

那么大伙知道这部电影是怎么诞生的吗?拍摄过程中有哪些难忘的趣事?为何上影厂的秦怡和陈冲等演员会去珠影拍戏?

这所有的问题,不如让咱们在今天,一一揭秘。

一、《海外赤子》诞生记

1978年的春天,从北京电影学院毕业被分配去广西电影制片厂做编剧的胡冰,创作出了一个表现华侨生活的电影剧本《海外赤子》。原本广西电影制片厂想拍,但无奈技术力量跟不上。正好相距不远的珠影厂看到了这个本子,当即决定拍摄。

坐落于广州的珠江电影制片厂,早就有计划拍一部海外华侨回国后为祖国做贡献的电影了。而广东特有的文化氛围,也为拍摄此类影片,提供了有利的创作条件。

1960年,有4艘满载着归国华侨的轮船顺利抵达了广州黄埔港码头。这是新中国成立之后,首次大规模从海外接运华侨回国。这之后,有众多海外游子纷纷回到故乡,并在广东、福建等地,建立起了20多个华侨农场。

其中位于海南岛的兴隆华侨农场,便是当时全国最大的华侨农场之一。

珠影厂接到胡冰的剧本后,立即组织了精兵强将。由从新疆电影制片厂来到珠影厂的欧凡,和从八一厂调入珠影厂的邢吉田担任导演,由万允吉担任副导演。由拍摄过《枫树湾》和《不平静的日子》的黄永湖,担任摄影师,由初出茅庐的黄统荣担任美工师。

其中邢吉田是第一次执导电影。在此之前,他是观众喜爱的电影演员,曾在八一厂拍摄的《海阔天空》、《永不消逝的电波》、《海鹰》、《奇袭》、《秘密图纸》等多部影片中饰演配角。转业到珠影厂后,又参演了《小螺号》、《同志,感谢你》等电影。

在20多年的从影经历中,邢吉田从很多大导演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这时正好用到了《海外赤子》的创作中,大显身手。

《海外赤子》是一部音乐故事片。因此音乐创作和插曲的谱写演唱,就成了重中之重。

为此剧组专门找来了著名编剧、词作家瞿琮,和著名作曲家郑秋枫。他们的加入,无疑为《海外赤子》这个剧组如虎添翼。

瞿琮在这之前已经创作出《颂歌一曲唱韶山》、《帕米尔,我的家乡多么美》等众多脍炙人口的歌曲的歌词。郑秋枫早在50年代,就创作出了舞剧《五朵红云》的音乐,声名鹊起。这是一对好搭档,珠联璧合,共同创作完成了众多优秀音乐作品。

瞿琮为《海外赤子》剧组提供了十首歌词。郑秋枫担任了全部的音乐创作工作。事实证明,两人的这次合作,不仅升华了《海外赤子》这部电影的主题,而且也在音乐长河里,留下了熠熠闪光的艺术瑰宝。

为了拍好《海外赤子》这部电影,剧组所有主创人员全部来到兴隆华侨农场体验生活。为此兴隆华侨农场特意腾出了3栋楼房,供创作者们使用。在这里,秦怡等演员认真地向当地归侨请教南洋的风俗习惯,而郑秋枫则为了音乐创作跑遍了兴隆华侨农场的每个交流。

兴隆农场的归侨们,对《海外赤子》摄制组的工作人员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他们甚至自告奋勇地加入到了电影的创作之中。有的把珍藏多年的海外亲属的照片提供给剧组,有的把华侨的服装和珠宝全拿出来。像秦怡在片中所穿的许多服装,都是归侨们所提供的。

而在拍摄“晚会”那场戏时,几百名归侨都换上了具有南洋特色的服饰,赶到外景拍摄现场,充当群众演员。

那时候拍电影,可真是上下一心,不计名利,精益求精啊。

在这样的情况下所拍出来的电影,又怎会不好看呢?

1979年,电影《海外赤子》上映后,在观众中产生了巨大的反响。尤其是片中的几首插曲,不胫而走,《我爱你中国》这首歌,更因抒发了全世界华人的共同心声,而传唱至今。

那么《我爱你中国》这首歌,又是如何诞生的呢?

二、《我爱你中国》诞生记

其实早在1972年,瞿琮就已经在构思《我爱你中国》这首歌的歌词了。但直到1976年,他才完成了这首歌曲的歌词创作。

1978年,电影《海外赤子》的编剧胡冰,通过瞿琮的妻子彭素找到了瞿琮,诚挚地邀请他为电影创作歌词。结果,瞿琮创作激情迸发,一口气创作了九首歌词,再加上《我爱你中国》,一共十首,交给剧组。

《我爱你中国》是影片中女主人公黄思华(陈冲饰演)报考部队文工团时所演唱的歌曲。它既要表现出角色的歌唱天赋,又要传递出海外游子眷恋祖国的无限深情。瞿琮采用了中国传统词律“赋比兴”的写作手法,一咏三叹,字句凝练。

歌词中出现了十七次“我爱你”,瞿琮通过对祖国山川河流、春花秋果、广袤田野的细致描绘,表达了人们人们对祖国的热爱,抒发了身为中国人的自豪之情。

瞿琮所创作的大气磅礴的歌词,使得祖国的大好河山,如一幅壮美的画卷,缓缓铺展在我们的面前。

因为创作这首歌的歌词,瞿琮获得了10元稿费。但显然《我爱你中国》的艺术价值,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

郑秋枫的谱曲创作,无疑为这首歌词插上了音乐的翅膀。他为了谱写《海外赤子》的音乐,曾到海南岛体验生活一个月,当地归国华侨们对祖国的热爱,激发了他的创作灵感,所以他只用了一两个小时,便一气呵成地完成了作曲工作。

歌曲创作完成后,就是寻找它的最佳演唱者。这时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文艺部的主任,向郑秋枫推荐了一位歌唱家,她就是在中央音乐学院从事声乐研究的叶佩英。

为什么会是叶佩英?

原因有三。一是叶佩英本身就是一位归国华侨,她对歌中所表达的情感,有着深刻的理解。二是《我爱你中国》这首歌难度很大,一般的歌者难以把握,而叶佩英却拥有宽广的音域,和高超的演唱技巧。三是歌曲中融入了马来西亚的一些音乐特点,这恰好又是叶佩英所熟悉的。

于是郑秋枫赶紧给叶佩英写了一封信,向她发出诚挚的邀请。

叶佩英读过这封信和《海外赤子》的剧本之后百感交集。她说:在《海外赤子》这部电影里,把什么是“侨”给说明了,也终于有部电影证明了,华侨是祖国的同胞。

所以她几乎二话不说便赶到了广州。

郑秋枫一共给叶佩英寄了5首插曲的歌谱,其中4首都很顺利就录制完成了。唯独在演唱《我爱你中国》时,叶佩英数次中断。因为她字斟句酌,力求完美。

歌曲中有大量的排比句,如果用平铺直叙的演唱方式,很容易使听众感到枯燥。于是叶佩英就绞尽脑汁,想把每一句“我爱你”都处理得不一样。比如演唱“我爱你春天蓬勃的秧苗”时,吐字要轻,表现对秧苗的柔情。而演唱“我爱你秋日金黄的硕果”时,又逐步放开,尽显人们丰收的喜悦。

就这样,叶佩英在演唱时抑扬顿挫,时而豪迈,时而深情,时而委婉,时而高亢,情绪层层递进,情真意切地表达出了歌中的意境,也唱出了爱国激情。

电影《海外赤子》上映后,《我爱你中国》这首歌名扬四海,叶佩英也一炮而红。

其实为《海外赤子》担任配唱的歌唱家,还有一位,她就是罗天婵。她为影片配唱了《思乡曲》和《祖国之恋》这两首歌,也同样声情并茂,在群众中产生了广泛的影响。

多少年后,或许很多观众都对《海外赤子》的故事情节感到模糊了,但影片中的音乐却历久弥香,深入人心。

同样令人难忘的,还有演员。

那么为何珠影厂的影片,要邀请上影厂的秦怡和陈冲担任主演呢?

三、演员的选择

《海外赤子》这部影片,讲述了归国华侨黄德深(史进饰)、林碧云(秦怡饰)夫妇以及他们的子女黄思国(杜熊文饰)、黄思华(陈冲饰)在不同时期的命运和遭遇。

为了拍好这部影片,珠影厂演员剧团组织了强大的演出阵容。几乎所有演员全部上阵,就算没有角色可演,也在影片中跑龙套或当“大群众”。

当时在珠影厂演员剧团担任领导职务的著名演员史进,在影片中出演了归国华侨黄德深。他在《跟踪追击》、《大浪淘沙》等电影中都呈现了精湛的演技。所扮演的角色,无论是正面形象,还是反派,都给我们留下难忘的记忆。

此外,在经典影片《大浪淘沙》中出演“兄弟”的珠影厂演员简瑞超、杜熊文,再度合作,一个扮演憨厚耿直的咖啡伯,一个扮演温文尔雅的黄思国。

首次担任导演的邢吉田,也在片中出演了发现黄思华这位歌唱人才的“伯乐”司马威。从上影厂调往珠影厂的老戏骨束夷,在片中出演了罗巧娘一角。虽然戏份很少,但这位在年轻的时候无论气质还是形象都酷似上官云珠的老演员,在表演时却十分投入和认真。

另外珠影厂的刚晓光和宋德望等演员,也分别饰演了汤庆余、林寿泉等角色。

当时珠影厂为培养年轻演员举办了一个演员培训班,而《海外赤子》这部电影正好为追逐梦想的年轻人们提供了实践的机会。班上许多同学都参与影片的拍摄,陈锐、于海洋等跑起龙套来像模像样。

而来自汕头的帅小伙郎永民,还意外获得了一个登上演员表的机会,那就是在片中扮演史进前辈的青年时代。

但是大家发现了没有,影片中的几个重要女性角色,都是由上影厂的女演员担任的。这又是为什么呢?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当时珠影厂女演员的队伍并不强大,能挑大梁的女明星更是少之又少。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珠影厂只好向外厂伸出“橄榄枝”。不仅在拍摄《同志,感谢你》和《春歌》时请来了话剧团的刘晓庆,而且在拍摄《海外赤子》时,也向上影厂借来了大明星秦怡以及两颗影坛新星陈冲和邓星。

由秦怡出演归国华侨林碧云,是因为秦怡的身上,具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而且她大明星的身份,显然也能够为影片增添在观众中的号召力。

而选择陈冲扮演林碧云的女儿黄思华,则是因为陈冲,在外形上与秦怡有相近之处。那时的陈冲,刚刚在北影厂拍完《小花》,肉嘟嘟的脸,充满稚气。秦怡和陈冲,两人在银幕上扮母女,并无违和感。

影片中所出现的林碧云的青年时期,则由秦怡的外甥女,也就是北影厂著名演员秦文的女儿邓星饰演。邓星虽是秦文的女儿,但从小却在秦怡身边长大,秦怡也将她视若珍宝,应珠影厂之邀参演《海外赤子》时,也将邓星带了去。使得邓星也开启了自己的银幕之旅。

这三位女星都非常漂亮,尤其是秦怡,在片中展现了雍容华贵的美。她们的出现,为《海外赤子》增添了太多靓丽的色彩。

那么在《海外赤子》的拍摄过程中,都有哪些有趣的事情发生呢?

四、《海外赤子》幕后故事

影片中出现了好几首好听的歌。除了《我爱你中国》之外,另外一首《百灵鸟》旋律活泼轻快,较好地体现了陈冲所扮演的黄思华纯真无邪的天性,和对大自然的热爱。

拍摄这首歌的外景地,选在了兴隆华侨农场的一座山上。然而当工作人员将拍摄器材都搬上山之后,天空中的云彩突然起了变化,好像要下雨的样子。

而且紧接着奇异的事情就发生了,外景地的四周都哗啦哗啦地下起雨来,可就是拍摄地那一块天空晴朗。所以工作人员和器材都没有淋湿,并且很快就抢拍了好几个镜头。

当时的拍摄条件非常有限,但演职人员的职业素养和工作状态却十分专业认真。

秦怡是大家非常喜爱的电影明星,参演《海外赤子》之前,她在《女篮五号》、《马兰花开》、《青春之歌》等电影中所塑造的经典银幕形象不胜枚举,拥有丰富的表演经验。而她在《海外赤子》剧组的表现,也令工作人员啧啧称奇。

影片的结尾,黄思华终于成为文工团员,并在舞台上放声高歌。作为母亲的林碧云喜极而泣。拍这场戏时需要秦怡流出激动的泪水。剧组人员以为秦怡会像某些年轻演员那样借用眼药水。却没想到秦怡全来真的。

当时导演让全场安静,秦怡坐在一边沉浸在角色之后,只用了两三分钟的时间,她眼中的泪花,就开始涌现出来。导演赶紧喊“开机”,将演员的最佳表演状态记录了下来。而秦怡出神入化的表演,看呆了旁边刚刚进组的小年轻。那“哭戏”演得可真是声情并茂,那眼泪,也是说来就来啊。着实令人大开眼界。

史进、杜熊文、简瑞超等演员,也都很认真,陈冲则不断收听叶佩英演唱的歌曲,练习如何对口型。

那时候拍电影胶片紧张,可不像现在数字时代,重来多少遍都可以。通常是开拍之前演员要排练无数次,直到台词、情绪、走位等都准确无误再正式开拍。

电影《海外赤子》于1979年上映后,获得了许多影迷尤其是音乐爱好者的青睐。尽管这部电影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还是存在诸多遗憾,比如影片的摄影师就决定没能把秦怡、陈冲等演员拍得更好。

然而它还是开启了反映华侨爱国情怀影片的先河,较为生动地塑造了林碧云、黄德深等归国华侨的形象。也用影像的形式,记录了秦怡在57岁时的风采,也让我们看到了18岁的陈冲充满青春朝气的面庞。同时,更留下了《我爱你中国》这首经典的电影歌曲,久唱不衰。

我觉得这已足矣。

那么如今44年的时间过去了,参与制作这部影片的主创者们,近况如何呢?

五、演职人员近况

本片导演之一的邢吉田,后来又参与执导了《山菊花》、《你在想什么》、《舞狮人传奇》等影片,1996年去世。摄影师黄永湖后来曾担任珠江电影制片公司总经理。美术师黄统荣此后多领域发展,不仅为《逆光》、《山菊花》、《他在特区》、《大清炮队》等担任美术设计,还参与策划了《情满珠江》等作品,并担任了广东省电影家协会常务副主席、广东省电影录像资料馆馆长的职务。

在影片中扮演黄德深的史进,之后又在《雾都茫茫》、《但愿人长久》、《东方剑》等影片中出演角色,2018年去世,享年95岁。扮演咖啡伯的简瑞超后来去香港发展,2004年去世,享年84岁。扮演黄思国的杜熊文,这位昔日的“南国小生”,当年多么玉树临风,可是如今也于2023年1月2日去世了,享年81岁。

受人尊敬的老艺术家秦怡,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电影,在银幕上留下了跨世纪的美丽。她于2022年5月9日病逝,享年100岁。

当年18岁的陈冲,如今62岁,气质和戏路都有很大变化。邓星随姨妈秦怡演完《海外赤子》之后,又到母亲秦文所在的《孔雀公主》剧组出演了角色,然后息影,去了日本。而在片中扮演黄德深青年时期的郎永民,则同样属于昙花一现的演员,在出演过《陌上花》、《观音今年十二岁》等作品之后,便销声匿迹了。

两位为影片担任配唱的歌唱家,叶佩英已于2022年4月7日去世,享年87岁。罗天婵如今89岁,歌声犹在耳边。

创作出《我爱你中国》这首歌经典歌词的瞿琮,后来担任过解放军交响乐团团长等职务,又创作出了《吐鲁番的葡萄熟了》、《月亮走,我也走》、《蓝精灵之歌》等无数首歌曲的歌词。如今79岁。

而瞿琮的最佳搭档郑秋枫,后来也创作出了无数佳作,2019年10月28日,还获得了“终身成就音乐艺术家”的荣誉称号。

“百灵鸟从蓝天飞过,我爱你!中国……”歌声起处,思绪万千。

多少年来,可能更多年轻的网友,都深爱着《我爱你中国》这首歌,但却并不知道这首歌其实出自一部好看的老电影,更不知道这部电影的幕后故事。所以今天,希望通过我们的介绍,能够让大家对《海外赤子》这部电影,有更多的认识和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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